四個人一起去了酒店專門提供早餐的地方,此時天色還早,只有零星的客人在用餐,他們找了個包間坐下來,隨便點了點早餐吃着。葉蘭喝着豆漿看着他們,幾個人全都是神色複雜,一言不發。除了身份問題,還有着一點點的曖昧糾葛。
雁北瞪着尹馨:“剛纔的弩箭男是誰?”
“不知道名字,只知道他的代號做弩箭,是組織裡的頭號殺手。”尹馨大口的吃着食物,也不擡頭看唐啓。
葉蘭湊到了唐啓的耳邊道:“輪到你了,好好的關心一下她,尹馨剛纔差點被刺死了,心情一定很差,這個時候的溫暖,可以讓她記住一輩子。”
唐啓點點頭,然後醞釀了一番才說:“怎麼樣?你和雁北昨晚上是睡在一起了嗎?”
咣噹!葉蘭手中的筷子落在了桌面上,然後揉着自己的額頭,唐啓到底行不行啊?而雁北也是哼了一聲,表情很不屑。
尹馨無所謂的一笑:“那又如何,我又不是純情玉女,睡一個男人有什麼大不了的。”
咳咳咳!葉蘭嗆得直咳嗽,這女孩子該不會不知道唐啓很關心她吧,竟然這樣刺激他。
雁北冷冷說:“你們不要誤會,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我是從事盜墓的,需要練習閉氣功和縮骨功,所以絕對不能近女色,否則功力大損,會死地下的。”
唐啓點點頭,怪不得龍哥說他性格木訥,不近女色,原來是職業需要。他又看了一眼尹馨,她倒是無所謂的聳聳肩,似乎並不打算爲了剛纔的謊話道歉。
“你們是怎麼在一起的?”葉蘭好奇問道。
尹馨又拿出了一根菸來點起來:“昨天唐啓走了之後,這個人來飯館吃飯了,然後我就報告給組織,他們命令我和他湊近乎,讓他帶我來開房,準備在這裡暗殺他。”
“直接動手就是了,何苦要等一晚上。”
“還不是爲了得到那個殘鼎的下落,只可惜我費勁了心裡也得不到一點消息,只能放棄了。我又不想死,也不想殺了這個人,所以只能求助唐啓了,謝謝你了,只是我現在身上也沒錢,不如日後找時間和你來一發就當是還債了,不過,現在我要走了。”尹馨隨意的說完把煙一掐,然後就準備走了。
唐啓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不準走!”
“開玩笑,我和你是什麼關係啊,你幹嘛不讓我走?”
“你知道你走了之後會面對什麼,還要回去?”唐啓的聲音已經有壓抑不住的憤怒了。
葉蘭也給她講了一下利害得失,剛纔那個弩箭,擺明了就是不在乎她的死活,組織要是在乎她的性命怎麼會這麼做,要是現在回去,難免被殺了,這姑娘怎麼這麼傻啊,這樣還回去?
可是尹馨卻是無所謂的說道:“我能逃到什麼地方?知道嗎,上次我用了唐啓的錢,都跑到越南去了,可是還是被抓了回來,我躲不掉的,乾脆死了算了。”
唐啓深深的看了一眼尹馨,她上次並沒有把這件事說出來,她的確是逃了,但是逃不出去。尹馨的臉上帶着一種桀驁不馴的表情,可是眼裡卻是死灰一樣的沉靜。只有在無比絕望的時候纔會有如此表情,唐啓站起來直視着她的眼睛,看的尹馨心中有些慌亂。
“幹嘛這樣看着我?現在就要我陪你睡嗎?”
“你再怎麼自甘墮落,我都不會讓你走了。”唐啓數說着突然用手點在了她的眉心位置,尹馨渾身一抖,然後就昏倒在了唐啓的懷裡了。
葉蘭趕忙起身道:“你這是幹嘛啊?”
“你幫我把她送到秦伯明那裡去,越快越好,給她檢查一下身體,我擔心組織曾經給她注射毒品之類的控制她,現在我要和雁北單獨談談。”唐啓說道。
葉蘭雖然不願意走,但是也知道對方知道共計不成,很可能會回來反撲,到時候唐啓和雁北自然不怕,但是尹馨功夫不行,很容易處於更危險的境地,所以快速的揹着她走了。
唐啓這纔對雁北說道:“有什麼就說吧。”
“沒什麼好說的。我和你也沒什麼關係,第一次見面而已。”
“不對,你既然救了我,自然有話和我說。”
雁北眉毛一動:“我不記得我曾經救過你,你是不是記錯了。”
“你心裡明白,做好事還不留名,難道你是雷鋒嗎?”那塊玻璃被飯店老闆換掉了,一定是有人幫着唐啓才換成了一般的玻璃,而這個人可以躲過金家,凌家,還有葉家三姐妹的手下的監視,順利的把玻璃換掉,除了雁北之外,應該是不會有其他人了。
看到唐啓的眼神堅定,知道瞞不過去了,雁北才笑了笑:“我幫你也沒什麼別的意思,只是聽龍哥說你人不錯,不想讓你死。而且最重要的,凌巖和金明天全都是無恥之徒,死了最好,我是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
“爲什麼你會被組織的人追殺?是爲了那個鼎對不對?”
“沒錯,這個鼎是九鼎當中最珍貴的,藝術價值最高,所以國際市場很推崇,現在已經被盤蛇組織的人盯上了,務必要得到手。”
三角鼎的工藝水平和年代,決定了它的價格,國際的黑市已經出到了三十億美元的高價,販賣一個鼎可比販賣其他的東西賺錢多了,所以他們才千里迢迢的趕往玉京。
“目前他們已經知道了這個鼎的下落,爲了害怕我說出去,只能把我滅口。當然你的聲名遠播,爲了確保安全,他們也在想盡辦法把你殺了。我知道尹馨想要害我,本來是想要將計就計把對方的老大引出來,只可惜我的級別不夠,只來了一個蝦米。”
其實早在唐啓和金家惡鬥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慢慢的靠近了,但是始終找不到機會,現在金明天被滅掉,他們纔敢慢慢的伸出了觸手,只是幾次暗殺都失敗了。至於尹馨和那個弩箭只是對方的小棋子,沒有人在乎他們的死活。
唐啓道:“那個鼎到底在什麼地方?”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幹什麼要問我?”
“恩?你說什麼……難道是…”唐啓的腦子飛快的閃現出了一個念頭來。不會吧!
這傢伙笑了笑:“你真聰明,沒錯,是我把鼎的殘片放入了九毒冢裡面,九毒冢的開口也是我打開的,我已經把消息散播出去了,我倒是要看看那幫人怎麼進去拿出來。”
“你這麼做,會害死很多人…”
“我不管!難道你要我把它們交給我的國家?我的師傅,我的家人,還有朋友、師兄弟,全都因爲這個殘片被盤蛇組織的人殺了,我不會這麼做的。既然這個組織這麼想要,就去拿。我就在一邊給他們祝福好了。”雁北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你的親屬都是死在這個組織的手上?”
雁北點點頭,他的手指輕輕的把玩着一隻筷子:“九道機關,九種毒物,就算是能進去,也出不來。三十億呢,我看看他們怎麼弄。”
想得到殘片,就要冒這麼大的生命危險,難怪盤蛇的人對他恨意滿滿。
但是估計現在這樣的狀況下,他們也不敢進去。有錢沒命花也沒用。
但是想不到這個鼎會引發了這麼多人的慘死,這個是怎麼回事?可是不等他問,雁北已經從錢包裡拿出了一張大票扔到了桌子上準備走了。
“我的話還沒說完,你先不要走。”
“你有什麼話,就去問孔慶吧,他很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雁北說完飛快的走出去了。
唐啓跟着跑出去,可是他卻已經消失在了街頭。天逐漸亮了,街頭上的人也開始多了起來,加上他對這個地形也不熟悉,想要找到他談何容易也只能算了。
事情的脈絡漸漸清晰,金明天和凌巖全都不能去找殘鼎,現在和唐啓互爲對手的就是盤蛇組織了。
走在路上,唐啓心道,他讓我問孔慶去知道情況,可是這人已經十五年前退除了考古界,而和他一起行動的那些同伴已經全都死於非命了,莫非就是這一次慘案嗎,而龍哥說他的小叔叔也是死在這一次,估計都是和這個殘鼎有關係,他一定要找到孔慶才行。
誰知道到了那個文房四寶的店鋪,他面對的卻是一片磚沙瓦礫,幾臺挖掘機正在一起工作,牌匾也被扔到一邊,全都碎掉了。
唐啓的腦子隱隱作痛,你妹的,怎麼這麼不順利?
找了一個工作人員問了一下,對方告訴他:“這老頭前天和我們簽署了土地轉讓,已經拆遷了,是按着最高價格賠的。”
“他人在什麼地方?”
“嘿嘿,這我們怎麼知道啊?反正得了不少錢,可能回鄉養老去了唄。”
唐啓只能離開了,早知道應該問清楚的,這個孔慶一定有什麼隱瞞着自己的地方。
沒辦法,只好回到了秦家。
剛進門,葉蘭就一把拉住了唐啓:“告訴你兩件事,都不是好消息,你有點心理準備。”
唐啓腦子一轉,馬上說道:“是不是尹馨的體檢有問題了,是不是有毒癮?”
“不是,她沒有吸過毒,但是她的身體裡面有一種毒,毒性不祥,但是需要週期性的注射解毒劑,一年注射一次,否則就會渾身的臟器衰竭而死。我想這也就是她爲什麼不能離開組織的原因了。”
唐啓點點頭:“這不是壞消息,我明白了她的問題,我才能幫她解決。第二個壞消息呢?”
“額,楚雅有客人,而且是男人。”
“他弟弟楚文?”唐啓隨意的說道。
“完全不是好不好,這人年紀比楚雅大,而且長得還不錯,文質彬彬的,最重要的是,兩人在她的房間已經一個小時了。”葉蘭看了一眼手錶,然後笑道:“確切的時間是一小時十八分鐘,我想可能你可能是遇到了情敵了,我…啊?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