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幾名裝修工人走後,整間店鋪內又剩下了邵辰與何穎兩人。何穎有些委屈地看着邵辰,問道:“你明知道他們是來敲詐你的,你爲何還要助長他們?”
“十萬塊錢對我來講,根本不算什麼。”想到自己的銀行卡里還有十億元,邵辰心裡舒服了很多,繼續道,“他們一定是之前就調查過我,知道修者當鋪的帳戶裡只有580萬。所以,那頭賣給我580萬元的房子,這頭再來管我要帳,企圖羞辱我,甚至讓我攤上莫虛有的罪名,我豈能叫他們如意?”
“可是十萬塊錢呢……”何穎想了想,就算你錢再多,但十萬元錢也不是小數目啊。照以前來講,可是自己的兩個月工資呢。哎!
“我的錢多着呢,你不用爲此操心。”見何穎那因爲十萬塊錢就心疼的樣子,邵辰心裡也莫明地溫暖起來。有多少日子沒有人因爲自己的損失而遺憾了?
“我回來了!”就在這時,李瑤的聲音進入到了兩人的耳朵裡。
何穎回頭一看,好傢伙,這丫頭今天去哪瘋了,竟然穿成這樣,也不怕凍着?
“看你這高興的樣子,是不是收穫不小呀?”看着一向處事不驚,自主從容的李瑤,今天卻是高高興興地衝了進來,一定是有什麼好事。
李瑤大搖大擺地找了一處乾淨的地方,看了看周圍的牆壁,和那些被灑了油漆的地方,好像一切她早就知道的樣子,然後點了點頭道:“是呀,好事兒多着吶。你肯定想不到,那個趙一維是什麼人。”
“他是什麼人?”邵辰來了興趣,完全地忘記了剛纔損失十萬塊錢的鬱悶。
何穎在一旁也找了個座位坐下,見邵辰與李瑤兩人都沒有避諱她的意思,索性她也想聽聽,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跟着他去了他的公司,假意想了解一下關於裝修的事情。可是,你猜這個時候誰來了?”李瑤賣個個關子問道。
“誰?”
“曹南,就是那個被你當衆打趴下的那個。現在他的臉啊,還跟熊貓似的呢。”李瑤一板一眼地說道,“本來我還只是懷疑,但看見他已經出現在我面前了,所以我就更加的確定了。而且,我見他們要談事情,所以我就假意要走。但其實,我是隱藏在暗處,偷聽了人他們的對話。”
“哦?他們都說了些什麼?”聽到曹南的名字,邵辰的神色又重新嚴肅了起來。
於是,李瑤便深深地陷入回憶中:
程功金裝裝潢有限責任公司,總經理辦公室。李瑤見曹南要與趙一維談事,她便識趣地離開了。但她並非是想真的離開,而是想找個隱蔽的地方,偷聽他們的談話。因爲李瑤覺得,偷聽來的內容,也許更加真實。
以她這先天一重境界的高手,避開普通人的視線還是很容易地,於是便聽到了屋內的趙一維說道:“曹少,事情都辦好了。”
“嗯,”曹南好像點了點頭,問道,“一切都是按照計劃行事的?”
“不錯!”又是趙一維的聲音傳了出來,“今天上午我先是將他領到了房產處,把我那四居室的躍層賣給了他,他付錢很痛快,交易也很順利。但我總覺得,他不像只有580萬元的樣子啊,要不然,怎麼會這麼痛快呢?”
接着,曹南的聲音又傳了出來,道:“放心,我找人查過了。修者當鋪的資金,就只有580萬,絕對差不了。也許,他是認定了這套房子能給他帶來利益吧,所以纔會這麼痛快。”
“哈哈!”屋內又傳來了趙一維的聲音,道,“那他可就要遭殃了,過兩天等他把賣房的信息一貼出來,我就派人去他那看房。有多低,就跟他談多低,保準讓他有賠無掙。”
“嗯!”但聽曹南又道,“但你要記得,耍些手段別讓真正的買房者靠近他那裡。要讓邵辰那孫子認爲,現在的房價已經跌了,他只能低價賣出。或者,我們也可以叫我們的人拖住他,遲遲不給他錢。這樣,他的資金無法回籠,破產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
“曹少,這個注意是誰想出來的,可真夠絕的了。這邊他無法回籠資金,那頭我派出去的裝修工,恐怕也跟他鬧上了。再訛他點錢,最後恐怕要讓他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哈哈。”趙一維高興地說着,彷彿跟邵辰有仇的人是他似的。
“哼,這還沒完呢!”曹南的聲音再次響起,道,“之前他還有四百萬的資金投資了出去,到現在我還沒有查到他到底買了些什麼。我擔心,他會用那四百萬來翻盤。所以,我已經叫人在修者當鋪附近新開了一間曹氏當鋪,介時,我會讓他的生意差得沒脾氣。”
“高,真是高!曹少,老趙我跟了你沒錯,說吧,接下來怎麼做,我全聽你的。”趙一維說道。
“一切,都按照我們剛纔說的去做。”
李瑤從回憶中走了出來,對着邵辰道:“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他們太無恥了,怎麼可以這樣算計別人?”何穎憤怒的同時,又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道,“不對呀,我們公司僅有的580萬資金都用來買房了,他們又用這種手段牽制着我們資金回籠。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就算沒有人牽制着,近600萬的房產,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賣出去的。現在我們公司這個樣子,無論是裝修,還是週轉,都需要錢!”
其實何穎還有句話沒說,那就是她的工資也是需要用錢來支付的。當然,她還沒傻到直白地說出來。畢竟,他們只認識了一天而已,還不至於讓何穎對修者當鋪忠誠到不要工資的地步。
“呵呵!”邵辰微微一笑,道,“忘了剛纔我說什麼了麼,我說過,我的錢多着呢。”
看到邵辰這神秘的一笑,李瑤似乎也想起了什麼,突然道:“對呀,在得知你這兒缺錢的消息後,我馬上給我哥打了電話,想讓他拿點錢出來。可是沒想到,我哥竟然說,在錢這方面,你絕對不需要幫助。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邵辰尷尬地撓了撓鼻子,李瑤也是他的鐵桿朋友,靈菜的事,該不該跟她說呢?不行,答應過李天騏誰也不說的,而且,這屋子裡還有何穎。倒不是不相信她們,而是有些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可是邵辰畢竟不善於撒謊,這謊撒多了,他都忘記之前都怎麼說的了。於是故做神秘一笑,道:“不可說,不可說。”
衆女爆汗,真想給他一慄,話說到一半不說了,這不咽人嘛。
但邵辰就是不說,兩女也沒招。何穎畢竟是個員工,她知道多打聽老闆的秘密,終歸不是件好事,於是她閉口不言;李瑤過了這高興勁兒,又回到了平常那淡定的樣子,本來想多嘴問句,但見屋子裡還有個何穎,也許邵辰是顧及這個,所以她也閉口不談了。
“咦,今天台歷誰翻過了,日期不對呀!”因爲屋子內三人都閉了口,一下子氣氛有些僵硬,於是何穎隨便找了個理由緩解一下。
一邊說着,一邊站起來將檯曆翻到了今天的日期。哪知,這一翻不要緊,頓時定格當場。驚道:“小老闆,你快看。”
“什麼?”瞬間,邵辰與李瑤都衝了過來。
“苗明?誰呀?”李瑤看到了苗明的電話號碼,情不自禁地問了一句。
“那個警花。”何穎如實地說了一句。只不過,話剛一落音,她就有點後悔了。因爲女人的直覺,她發現李瑤本來淡定的面容,開始皺起了眉頭。
這丫頭,是在吃醋麼?
“是這樣的……”禍是她闖的,於是何穎又耐着性子將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這回李瑤聽了才舒展了眉毛,看上去好多了。
何穎也鬆了一口氣,她可不想因爲她的一句話,再給這倆小青年帶來什麼誤會。
“一個實習警員,估計也幫不上什麼忙。我看,我們還是想想別的辦法應付他們吧。”聽了那苗明是實習警員,李瑤一下子就泄了氣。曹南可是古武家族,別說是實習警員了,就是正式編制的,也不見得見搬得倒他。
“我們主動出擊!”半晌,邵辰站了起來,一副下了多大決心的樣子道,“曹南先是搶了我女友,又是毀了我門店,今天又訛了我十萬塊錢,這個仇,我要是不報,都對不起我自己。”
何穎嘴角抽動,雖然不知道那個曹南跟小老闆有啥仇,但是這麼整人,確實有點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