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在山目光之中,帶着一絲得意。
他們玉家想公報私仇,在這碎星城中,還沒有幾個人敢攔。
所有玉家的蠻龍們,一個個也都有一種出了一口惡氣的感覺。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反對無效。”
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那人。
城主,司鴻。
所有人都是一怔。
尤其是玉在山,他眼裡閃過一抹意外之色。
他絕不會想到今天會有人反對他的話。
退一萬步來講,即使是有人反對,也不可能是城主。
難道他不想要那每年上億蠻龍幣的稅款了嗎?
那兩個監督者,始終沒有說話。
他們只是將目光轉移到司鴻身上。
只見司鴻目光看着所有人,最後落在餘在山身上。
“玉霖玲被文子龍當街打了幾巴掌,其原因是她當街辱罵文子龍。屬於自取其辱。強者威嚴,不容侵犯。文子龍沒當街殺了他,已經算是仁慈。”
“至於玉霖霜,當街攻擊文子龍。挑戰強者威嚴,就該有被秒殺的覺悟!怨不得旁人。”
挑戰強者威嚴,就該有被秒殺的覺悟!
這一句話,字字如劍,刺向玉在山的心中。
若在以前,城主絕對不會這樣對自己說話。
甚至有的時候,在很多事上,城主還要偏向玉家。
今天這是怎麼了?
饒是玉在山的見多識廣,此時也不禁怔在了那裡。
玉家的其他人,一個個也都滿臉的難以置信和錯愕。
城主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城主變了。
但是,這還沒完。
司鴻又冷着臉,接着說道:
“玉在山,你這是想公報私仇!這麼多年來,你們玉家公報私仇還少麼?我鑑於你們玉家以前的功績,就沒有追究,只是給你們警告。”
“誰知你們根本不拿我的警告當回事,反倒變本加厲,妄圖殘害秋狩大賽冠軍,殘害這樣一個天才。如此猖狂,是不是有朝一日,連我這個城主也不放在眼裡?”
玉在山本來只是怔在那裡。
但此時聽到這話,面色頓時變了。
怎麼回事?
這到底怎麼回事?
難道城主真的要爲那個畸形,得罪我們整個玉家?
難道他不想要那上億的稅款了麼?
而且說得我們玉家就好像十惡不赦一樣。
好像下一步就要懲治我們玉家。
想到這裡,玉在山汗如雨下。
這並非沒有可能。
若是第一家族給城主天大的好處,要讓他整我們玉家呢?
越是想,越是覺得可怕。
甚至連後背的衣服都已經溼透。
在他身後,那些玉家蠻龍們,聽到城主的話,一個個在錯愕之後,都是義憤填膺。
但是,也僅此而已。
在城主面前,他們不敢有任何違逆。
至少,表面上不敢。
但是他們一個個心裡都是懵逼的。
我們玉家,在整個碎星城區域,從來都是橫着走的角色。
今日這是怎麼了?
感覺不像是橫着走,倒像是要橫在這裡。
玉在山心思百轉,在短短半分鐘內,閃過無數念頭。
最終,身體顫抖了兩下,強忍着怒火,沉聲道:
“城主大人,玉在山……知錯了。”
譁——
整個廣場上,頓時一片譁然。
“玉家族長認錯了!”
“道歉了,竟然道歉了!”
“曾幾何時,玉家族長道歉,那根本是不可想象的。”
“而且還是在這麼多人面前,當衆低頭認錯。”
“世道變了,真的變了。”
“第三大家族的玉家族長,竟然因爲一個四階蠻龍,被逼到如此地步。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玉家族人,聽着這些人的議論,一個個都是身子微微顫抖。
顯然在壓抑着怒火。
玉藏山的雙腳,甚至都因爲太過憤怒,陷入了地面兩寸。
殺子之仇,他不能不報。
現在不但仇沒能報了,玉家反倒被逼到如此境地,他怎能忍得住?
但這種情況下,又不得不忍。
不過這時,他身邊,一道影子突然衝了出去。
他的次子,玉霖風。
他是今天早上剛剛趕回來的,本來數次要去找文子龍拼命,卻硬是被玉在山鎮住。
此時卻看到這樣的情形,怎麼還忍得住。
直接就要向臺上撲去。
他右手持刀,刀柄之上,透明的水屬性能量凝聚着。
身上的氣勢,已經完全爆發開來。
“我殺了你!”
口中嘶吼出聲,宛如兇獸。
然而就在此時,啪——
一聲幾乎響徹全場的清脆聲音傳來。
他右臉上,突然捱了極重的一巴掌。
這一巴掌,將本來跳到空中的他,直接扇了下來,就像是蒼蠅拍打一隻蒼蠅。
玉霖風整個人都被扇懵了。
左臉已經腫了起來。
他眼冒金星,向那扇向自己的人看去。
只見不是別人,正是族長玉在山。
玉在山面色鐵青,怒吼出聲:
“畜生,知錯不改,找死!”
玉霖風掙扎着想要站起來,口裡分辯道:
“族長,他殺了我哥,我今天就算是死,也要……”
啪——
又一聲清脆無比的響聲。
他臉上再次捱了狠狠一巴掌。
兩顆牙齒從他口中飛出,滿口的鮮血,看起來慘不忍睹。
而且玉在山這一巴掌,所含的能量,比剛纔那一巴掌更大。
玉霖風竟直接被抽暈了過去。
“譁——”
現場又一次譁然了。
“玉在山竟然在這麼多人面前,兩巴掌抽暈了他們家族子弟!”
“以前玉家就算有人犯錯,他們也會在家族內部處治。今天竟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實在是讓人無法想象。”
“真是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
那加達家族的人,一個個倒是滿臉看戲的表情。
那兩個監督者,仍舊一言不發,冷冷地看着這一切。
玉在山冷着臉,吼道:
“把這孽畜給我擡下去!”
家族之中,立即出來兩個蠻龍,將玉霖風給擡了下去。
玉藏山此時早已雙目通紅,腳下的腳印又深了一寸。
雙手死死地攥着。
骨節處不單發白,給人的感覺這骨節似乎都要刺破錶皮露出來。
這時,他腦海之中,傳來玉藏山的聲音:
“我若不這樣做,你覺得他衝上臺去,還有命麼?”
玉藏山聞言,眼睛中似乎清明瞭一些。
他其實本來也能想到這一層。
但大兒子剛死,小兒子又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兩巴掌握暈了過去,他怎能不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