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8.懷疑
聽了這話,杜悅綺不由臉‘色’大變,因爲這分明就是秦殊的聲音,慌忙轉眼看去,就見秦殊已經站了起來,好好地站在那裡。
杜悅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眸中都是震驚和不可思議,失聲道:“這不可能,你不是……不是被魏小姐刺中了嗎?匕首上都是血,你即便不是重傷,匕首上的劇毒也該讓你奄奄一息了,你怎麼還能站起來?”
“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秦殊一臉冷笑,帶着嘲‘弄’地說,“因爲我根本就沒受傷!”
“不……不可能,我……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匕首上都是血,如果沒刺中你,血是從哪裡來的?”
秦殊大笑起來:“你說那些血嗎?在這個辦公室裡,唯一流血的人就是你吧,我剛纔託着你的後背,把你舉起來,手掌自然就沾到了你身上的鮮血,然後霜雅用匕首刺我的時候,我俯身抓住匕首,把手上的鮮血沾到匕首上,所以匕首上纔有血,現在你明白了嗎?”
“你……”杜悅綺聽了,驚駭、絕望、憤怒一股腦涌上心頭,猛地看向魏霜雅,“魏霜雅,你……你竟然騙我!”
“是啊,我確實騙了你!”魏霜雅點了點頭,把手中的匕首皺眉扔掉,手中的玩具槍也扔到辦公桌上,鬆了口氣,說,“我不騙你的話,你怎麼會開口說話呢?”
“你們就是想讓我說話?”
“對!”秦殊道,“讓你說出幕後指使你的人是誰!”
“沒想到……沒想到爲了讓我說出魏叔叔,你們這麼大費周折!”杜悅綺咬牙冷笑,“但你們即便知道了,又能拿魏叔叔怎樣?”她的目光中帶了些輕蔑。
秦殊笑了一下:“如果單單讓你說出來,確實不能把他怎樣,但如果在你說出來的同時,還用一個藏在辦公室裡的小巧攝像機錄了下來,那應該就有些嚴重了吧,因爲那簡直就是絕佳的證據,不但能證明你企圖殺我,而且能證明是魏明希在指使你殺我,這樣的證據實在不可多得啊!”
“你……”杜悅綺聽完,全身發抖,震驚之餘,心中也充滿了沮喪,她當然明白這樣一個證據的嚴重‘性’,她對魏明希忠心耿耿,甚至不惜拼掉‘性’命,但現在卻不小心落入陷阱,反而害了魏明希,那種憤怒和沮喪可想而知,雙眼都變得血紅,嘶聲道,“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絕不會讓你們傷害到魏叔叔!”
她胳膊在辦公桌上使勁一撐,竟然坐了起來,然後抓起剛纔魏霜雅丟在桌上的槍,擡手指着秦殊,就扣動了扳機。
“噗”地一聲,槍裡竟然打出一個小火苗來,這把槍不是簡單的玩具槍,竟然還是個打火機的。
杜悅綺又使勁扣動扳機,結果不停地打出火苗來。
秦殊笑了一下:“你現在已經有了打火機,好像還需要一根菸,要嗎?給你一根?”
“‘混’蛋!”杜悅綺這才知道徹底上當了,擡手把玩具槍向秦殊扔來,隨之猛地從桌上撲下來,向魏霜雅撲去。
她經過剛纔的休息,略微恢復了些,而且躺着的時候壓住了傷口,稍微止住了血,現在在憤怒之下,神情可怕地撲向魏霜雅,“你個賤人,竟然背叛自己的爸爸,我沒臉再見魏叔叔,卻也要替他殺掉你這個賤人!”
說完,撲到一臉驚恐的魏霜雅身上,推着魏霜雅就撞向背後的落地窗。
秦殊大驚,他看出了杜悅綺的意圖,就是要撞破落地窗,和魏霜雅同歸於盡,這裡是九十多層,掉下去的話,必死無疑。
大驚之下,忙衝過去,猛地摟住魏霜雅的纖腰,把魏霜雅拉了過來,而杜悅綺卻在慣‘性’的作用下,直接撞破落地窗,向下墜去。
秦殊臉‘色’微變,向前一個魚躍,身體探出去,抓住了杜悅綺的腳踝。
杜悅綺本來以爲自己必死無疑,卻忽然發覺自己被抓住,不由倒着向上看來,咬牙道:“秦殊,你不是恨我嗎?爲什麼抓住我?反正是我自己衝出來的,你正好可以除去一個對手,該得意纔對!”
秦殊哼了一聲:“我確實該得意,但卻不想你這個笨蛋死得不明不白!”
“有什麼不明不白的?我沒替魏叔叔完成任務,反而害了他,根本沒臉見他,只能以死求得他的原諒!”杜悅綺說着,不停掙扎,要掉落下去。
秦殊卻還是抓住她的腳踝:“杜悅綺,我本來對你沒有絲毫憐憫,你的忠心卻讓我佩服,一個這麼忠誠的人不該死得不明不白,我問你,你知道霜雅爲什麼站在我這邊嗎?”
“那個賤人,不知廉恥!”杜悅綺惡狠狠地說。
秦殊搖頭:“你錯了,是魏明希根本不把霜雅當做‘女’兒,不但害了她媽媽一生,還任憑她受到欺凌,受到傷害,還教魏彥風對付她,你想想,魏明希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知道疼愛,怎麼會真的對你好!”
“魏叔叔對我就是很好!”杜悅綺不容置疑地說。
秦殊冷笑:“以魏明希的‘性’格,這根本不可能,你很可能是被利用了,你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這點讓我很佩服,所以我想給你一個‘弄’清楚事情原委的機會!”
“本來就很清楚,魏叔叔對我的大恩我永遠報答不了,他還出錢給我爸爸治病!”
“但我聽你說,你爸爸還是去世了!”
杜悅綺愣了一下。
秦殊道:“我可以很肯定地說,魏明希不是那種可以這麼好心幫你的人,他在你上武校的時候認識了你,應該是在那個時候看中了你的潛質,所以刻意去幫你,爲了讓你死心塌地,他應該不會讓你爸爸在你身邊的,你爸爸的去世,難道沒有任何問題嗎?”
聽了這話,杜悅綺臉‘色’大變。
秦殊繼續道:“你是魏明希的心腹,他做的事情,他的行事風格你該知道的,你真覺得他是那樣的好心人,跟你非親非故的,卻能那麼幫你?恐怕就是看到了你的利用價值,所以才刻意進行培養,他從一開始就是把你當做他的一個武器在培養!”
“我……我不相信,魏叔叔是……是真的對我好!”杜悅綺聲音顫抖。
秦殊已經從她的聲音中聽出了懷疑,不由冷冷道:“我說了,給你一次‘弄’明白的機會,你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從你跟在陸副總身邊,短短時間能拿到那麼多的資料就可以看出來。我不信你心中沒有懷疑,只是不敢去懷疑罷了,你怕破壞你心中的美好,但現實有的時候就是殘酷的,你是願意稀裡糊塗地死掉,還是活得明明白白?”
杜悅綺不說話了,也不再掙扎。
秦殊知道她被說得心動,咬牙把她拉了上來,看了看,杜悅綺背後的衣服已經完全被鮮血溼透,就拖着她,讓她趴到辦公桌上,雙手用力,猛地撕開了她後背的衣服。
杜悅綺大驚,又開始掙扎起來,嘶聲道:“‘混’蛋,你做什麼?你救我,就是爲了侮辱我的?”
“我對你沒有一點興趣!”秦殊冷冷的說,“你不想死的話,就乖乖地不要動!”
他看了看杜悅綺後背,只是簡單用紗布包紮了,此時,紗布已經完全變成了紅‘色’,依然在汨汨地滲出血來。
看了一下,又把杜悅綺的衣服撕開,撕成一條條的,繞過她的身體,緊緊地纏住傷口,算是簡單地止血了。
做完之後,轉頭看向魏霜雅:“霜雅,把你的小西裝脫下來!”
魏霜雅忙點頭,脫下來,‘交’給秦殊手裡。
秦殊把小西裝給杜悅綺穿上,拍拍手:“如果你想活命,想‘弄’清楚你心中的疑問,就馬上去醫院!”
杜悅綺回頭看了秦殊一眼,沙啞着聲音:“你錄下來的視頻在哪裡?”
秦殊冷笑:“這個你管不着吧!”
杜悅綺咬了咬牙,想要走,卻根本挪不動腳步。
秦殊嘆了口氣,轉頭看着魏霜雅:“霜雅,看來還得麻煩你,你不會介意吧?”
魏霜雅說道:“她對魏明希忠心,我對你卻是忠心的,你讓我做的事,我也不會拒絕!”
說着,過去攙着杜悅綺。
杜悅綺要推開魏霜雅,但剛纔的力氣已經用幹,再沒絲毫力氣,只能被魏霜雅攙着,走了出去。
等他們走了,秦殊把柳依夢叫進來,打掃辦公室裡的狼藉。
他則到處尋找,最後終於找到了攝像機,看了看拍下來的視頻,還算滿意。
柳依夢一邊在那裡打掃,一邊吃驚不已,她不傻,看得出辦公室裡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搏鬥。就要去撿那個匕首的時候,秦殊忙喊道:“柳姐,別動,那匕首有毒!”
他忙過去,把匕首撿起來,還有杜悅綺的兩隻鞋子,一起扔進了櫃子裡。
柳依夢再也忍不住,小聲問道:“秦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沒受傷吧?”
秦殊笑了笑:“我沒事的,杜悅綺是個身手很厲害的‘女’人,魏明希指使她來殺我呢,但現在沒事了!”
柳依夢更是吃驚:“真的沒事了嗎?”
“是啊!”
正說着話,魏霜雅回來了,對秦殊道:“送她上車了,如果不是因爲你,我真恨不得打她兩巴掌,竟然還要打車送她去醫院!”
秦殊嘴角一笑:“我救她,其實也是爲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