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苦用心
那女人依然淡然:“我在酒裡下了藥!”
那女孩更加吃驚,滿臉的不敢相信:“娘,您到底要做什麼?是要恩將仇報嗎?”
“不,”那女人滿臉慈愛地看她,“憐兒,我都是爲了你!”
“爲了我?”
“對,爲了你在這個世上能活下去,爲了你能有個依靠!”
那女孩搖頭:“娘,我不明白,您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女人嘆息:“憐兒,娘不行了,不能再照顧你,必須找個能代替娘照顧你的人!”
轉頭看看地上的秦殊,“就是這位少俠!”
那女孩更加糊塗:“可……”
那女人擺擺手:“你聽我說完,自然就明白了,這位少俠古道熱腸,是個俠義之人。但即便他再俠義,只能救得了你一時,沒法救你一世,爲了讓他以後都能幫你,必須在你們之間建立一個沒法割斷的羈絆,所以,我在他酒裡下了歡怡沸心散,如果半個時辰內他得不到女人,身體裡的奇脈真氣就會沸騰起來,折磨着他的身體,最終會讓他全身炸裂……”
那女孩聽得大驚失色:“娘,你爲什麼要這麼害他?”
那女人嘆了口氣:“如果我不害他,你怎麼有機會救他,並且和他產生無法割捨的羈絆呢?現在告訴我,你會讓他死嗎?”
那女孩使勁搖頭:“不,他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怎麼能讓他死?”
“那你就去幫他解毒吧,只有幫他解了毒,他才能活!”
“我……我要怎麼幫他解毒?”
“讓他得到你,他現在需要一個女人……”
“什麼?”那女孩頓時滿臉通紅,“娘,這……這怎麼可以?”
那女人看着她:“可以實話告訴你,我沒有歡怡沸心散的解藥,女人就是他最好的解藥,你如果要救他,就來做他的解藥……”
“可是還有……還有這位姑娘,她肯定是恩人少俠的心上人!”那女孩指着綠柔。
那女人搖頭:“不,能救他的只有你,這位姑娘被我封住經絡,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她什麼都做不了。”
那女孩簡直要哭起來:“娘,您爲什麼這麼逼我?”
那女人嘆了口氣:“憐兒,你真是不明白孃的良苦用心。你的性格柔弱怯懦,不逼你,你怎麼邁得出這一步?而如果不邁出這一步,不和他建立不可割捨的羈絆,我怎麼能安心離開這個世界?娘真的不行了,必須找個可以照顧保護你的人,這位少俠就是最合適的人選。我能看出來,他絕不會像你爹那樣,負心薄倖,一旦你成了他的女人,他絕不會不管你,任你自生自滅的……”
“我……”那女孩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那女人看看她,又看看秦殊:“現在咱們的恩人就在地上,他的毒性很快就會發作,救不救他,你自己看着辦吧!”
說完,過去抱起綠柔。
綠柔雖然全身僵硬,但眼睛能看到,耳朵也能聽到。
看着秦殊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眼中充滿了焦灼和擔心,卻什麼都做不了,任由那女人把自己抱了出去。
跟着,那女人回身關上門,把綠柔放在門前的臺階上,走到綠柔面前,倒身拜倒:“賤妾向姑娘請罪,我都是迫不得已,還望姑娘能夠原諒。憐兒真的不容易,生作我的女兒,跟着我顛沛流離,又在這萬重山莊被軟禁,屈辱度日,能活到現在,不知受了多少苦楚。我的身體真的不行了,她的性子又弱,遇事沒有主見,必須依附別人才能活下去,所以,在我死之前,必須給她找個依靠。我看得出,那位少俠重情重義,是心善之人,但明說的話,或許沒法成事,現在也沒時間耽擱了,只能出此下策,讓生米煮成熟飯。請姑娘放心,我女兒也很善良,絕不會看着那位少俠慘死,肯定會救他的。姑娘肯定是那位少俠關係很特殊之人,和少俠的親暱之情溢於言表,還往姑娘看在憐兒的可憐身世上,能夠善待憐兒。她不是會爭寵之人,絕不會威脅到你的地位,稍微施捨些同情心,讓她活下去吧!”
一番話說完,禁不住有些動容,眼圈發紅。
綠柔都看在眼裡,也聽得清楚,心裡很感動,又忍不住耳朵關注着背後房裡的動靜。
雖然那女人這麼說,卻依然控制不住地擔心,擔心秦殊會不會有事。
房裡,那女孩依然滿臉驚惶無措,這個時候,地上的秦殊突然有了動靜,哼了一聲,依然昏迷着,臉上卻浮現出痛苦的神色。
Wωω¸Tтkā n¸CO 那女孩頓時吃驚,趕緊俯身,關心地問:“少俠,您怎麼樣了?”
秦殊依然昏迷,沒有知覺,只是身子微微顫抖,臉上的痛苦更甚。
那女孩知道,肯定是藥性發作了?,這可怎麼辦?
這時,秦殊顫抖得更加厲害,似乎再也忍受不住,在地上翻滾起來。
意識依然迷糊,雙手不停亂抓,臉色漲得通紅。
看他這麼痛苦,那女孩急得眼淚紛落,知道再不救秦殊,可能就來不及了,這個情形下去,秦殊真的會全身爆裂而死。
想想自己在生死關頭被秦殊救了,還被秦殊看光,或許自己註定是秦殊的女人。
雖然才認識秦殊有半天的時間,卻已經一起經歷那麼多,況且,秦殊這般,怎能見死不救。
一咬牙,把秦殊扶起來,扶向裡間的繡牀。
把秦殊放在牀上,猶豫一下,還是輕輕把羅賬放下,上了牀。
咬着嘴脣,把身上的衣服脫掉,顫抖着身子躺下,看着秦殊越發痛苦的模樣,顫聲道:“少俠,在我給你之前,必須告訴你我的名字,哪怕你以後會忘記,但現在應該知道,我的名字叫阮輕憐,這……這是我的第一次,希望少俠憐惜,別……別太瘋狂……”
閉上眼睛,滿臉紅霞,偎進秦殊懷裡。
很快,繡牀就晃動起來,晃得瘋狂。
外面,那女人是奇脈武者,耳目靈敏,裡面的聲音又太大,很快聽到了。
輕嘆一聲,起身坐到綠柔身邊:“姑娘可以放心了,少俠沒事了!”
看看綠柔,忽然道,“姑娘,不如和你說說我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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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仰頭,望着天邊的雲霞,近乎喃喃道,“我叫阮惜語,本是盡雲莊那位夫人的婢女,那位夫人是個多疑的人,生怕自己的丈夫有了外心,所以總是讓我去試探,一來二去,他竟然真的喜歡上了我,偷偷和我幽會,我也喜歡上了他,以爲他真心待我,絕不會負我,但現在我才明白,我真的錯了。紙裡終究包不住火,當我懷了憐兒,那位夫人發現了我們的私情,從此,我就陷入了噩夢中,每天都會面對數不清的折磨。而那個我深愛的男人卻不曾爲我說一句話,只因爲他要修煉,他要成爲最強的高手,必須藉助那位夫人煉製的各種丹藥才能達到這個目標,於是,我和憐兒完全被遺忘,甚至爲了眼不見心不煩,把我們流放到了這萬重山莊,昔日的甜言蜜語,海誓山盟,就像這風,呼嘯而過,再也找不到絲毫痕跡…………”
說着,說着,淚水潸然而下。
轉頭看看綠柔,擡手拭了一下淚水,強笑起來,“我絮絮叨叨說了這麼多話,你肯定聽得很厭煩吧。那我說些你愛聽的……”
又拭了一下淚水,“說實話,這些年我恨透了男人,覺得他們都是濫情之人,寡情薄意,所以一直告誡憐兒,離那些男人遠遠的。但看到那位少俠主動衝入險地,面對那些多比他等級高的奇脈武者,硬生生把我救下來,根本不顧自己的安危,我就知道,他是不同的,是個有擔當有情有義的人,姑娘,你真的找到一個好男人!”
聽了這話,綠柔心裡甜甜的,卻沒法說出來。
只聽那女人繼續說:“我如此行事,真不是讓憐兒和你搶那位少俠,只是希望憐兒能得到那位少俠的庇護,把她交到那位少俠手裡,我即便死了,也可以瞑目了。我的心早已死了,能活到現在,只因爲這個女兒,希望你能理解一位做孃的良苦用心!”
綠柔聽了這麼多,真的理解了,也真的很感動。
那女人又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卻更像是呢喃,綠柔有些聽不清楚。
不知過了多久,背後的房門“砰”地一聲飛了出來,秦殊身上裹着被子,滿臉憤怒地衝出來。
那女人轉頭看到,什麼都沒說,直接翻身跪倒,閉上了眼睛。
秦殊呼嘯着衝到她面前,擡起一掌就向她腦袋上拍下來。
那女人沒有絲毫躲避,依然閉着眼睛跪在那裡,猛烈的掌風把她的頭髮吹得瘋狂亂舞。
眼看就要拍到她的腦袋上,秦殊一咬牙,還是生生把掌收住。
那女人慢慢睜開眼睛,很平靜地說:“少俠直接打死賤妾就是,我無怨無悔,也不會絲毫怪罪少俠,少俠千里來救,恩情重如山,我本該拼死報答,卻給少俠下毒,如此忘恩負義,死有餘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