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麒先生,報道新聞,是我們記者的職責,是我們對於這個社會的責任。”
“陳天麒先生,你這樣攔着我們,難道外界的傳言都是真的嗎?”
“是啊,陳天麒先生,如果你不讓我們進去,那也行,我們就在這裡採訪你,我相信,也是一樣的,你能接受我們的採訪嗎?”
什麼意思?採訪我?還什麼外界的傳言,我感覺事情越來越不妙了。
我盯着衝在最前面的一個記者,我知道這幫傢伙不會善罷甘休了,就讓楊勳讓開,然後看着他,說道:“好吧,只要你們不進入靈堂,我接受你們的採訪,不過,我沒有太多的時間,還請你們速戰速決。”
“謝謝你,陳天麒先生,請問一下,唐勁先生這一次的死,你們華團方面有沒有什麼要對外界說的嗎?”
我搖搖頭,“勁叔的事,還在調查當中,我想,這個問題,你們應該問的是警察。”
“陳天麒先生,唐勁先生是被誰殺死的?”
“如果我知道誰是兇手,你感覺我會站在這裡嗎?”我盯着眼前這幫愚蠢的記者。
還好,這些問題都不算太刁鑽,看來,是我多慮了。
我正這樣想着,那個離我最近的記者突然一下子將話筒伸到我的面前,然後聲音很大的說道:“陳天麒先生,可是外界傳言,說唐勁先生其實是被你殺死的,你能否跟我們說明一下。”
我冷着臉,笑了笑,“勁叔是被我殺死的?我想請問一下,你是從那裡聽來的謠言,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告你誹謗,你懂嗎?”
“陳天麒先生,外界傳言,並非空穴來風,聽說你早就跟唐勁先生的妻子有染,這一次,你們合謀殺了唐勁先生,順便還得到了他的產業,請問,這是真的嗎?”
所有人都將話筒對準了我。
而剛剛這個記者的聲音,誰都能聽見。
我腦袋‘嗡’的一聲,我知道,我最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我轉過頭,看向了靈堂,我發現趙天忠就在靈堂的門口,他緊緊的看着我所在的這個方向,孃的,這個王八蛋。
他的如意算盤算的真他孃的好啊,他殺了唐勁,本以爲計劃會沿着他的思路一步步的進行,唐勁的產業會讓華團大亂,可是,前幾天林悅在所有人面前公佈了我將接任唐勁的產業的時候,他一定失望透頂,他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所以,他必須製造輿論,給我造成麻煩。
反正提問的人是記者,我能做什麼?打記者,我想他就是想讓我打,打了之後,我就更說不清了,而如果我不作出反擊,那麼,等待我的就是三人成虎。
一個人說沒什麼,但是,通過媒體一報道出來,估計人人都會懷疑我的不可告人了。
而且,唐勁的這件事情,本來就讓人感覺到不可思議,他一死,林悅告訴說讓我接管唐勁的產業,有這個前提,加上輿論的引導,要讓別人懷疑我誣陷我,還的確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
王八蛋,這一招,真他孃的太毒了。
不過,昨天晚上,我還真想到了這一點,他不是希望我打那個記者嗎?那我就如他的願。
那個給我提問的記者見我不說話,立馬拿起了胸前的相機,對着我‘咔擦’一聲,就在他的手要縮回的一剎那,我一把將他拽住,我猛然一扯,將他胸前的照相機給扯了下來,重重的砸在地上,相機立馬散了架。
“你幹什麼?”
那傢伙沒想到我會在大庭廣衆之下發飆,眼神中充滿了畏懼,我二話不說,擡起腳一下就踹在他的胸口。
那記者手無縛雞之力,被我這一踹,整個人直接倒飛了出去,摔倒在了外面的水泥地面上,一身的泥濘。
我冷着臉,一步步的走了過去。
“你想幹什麼?”
現場突然鴉雀無聲,不過,記者們都將焦點放在了我的身上,還有幾個不怕死的依舊在拍着照。
我絲毫不顧,我蹲下身子,一把拽住了那傢伙的領口,將他整個人都給提了起來,我盯着他,一字一句,“給我聽好了,別以爲我陳天麒不敢打記者,你是記者對吧?那我請問你,什麼是記者,記者,是報道事實,回報社會,造福民衆,可你呢?你說我殺了勁叔,你有證據嗎?還有,你百般誣陷跟挑釁,你意欲何爲,我這個人,脾氣挺好的,你說我什麼,壞也好,賤也罷,我根本不介意,但是,請別侮辱我的親人,唐勁是我叔叔,林悅是我嬸嬸,唐小蝶是我妹妹,我不允許任何人侮辱她們,一絲一毫都不允許,以後,如果我陳天麒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時候,你大可以一天到晚的報道,但是,沒憑沒據憑空捏造惡意中傷的事情,你最好好好的掂量掂量,當然,你也可以理解爲這是我對你的威脅,今天,是勁叔送行的日子,誰跟他過不去,我就威脅誰,怎麼樣?”
那傢伙臉如白紙,他估計怎麼樣都沒想到我陳浩會有這個舉動吧?
有些時候,迎着流言蜚語而上,或許纔是上上之策,再者,我真的發火了,就跟我自己說的一樣,惡意中傷我沒關係,誰敢傷害林悅跟唐小蝶,我如果不動手,那就對不起唐勁。
“你,你,你……”
“別你你你了!”我惡狠狠的眼睛一瞪,“你知道一個女人失去丈夫是什麼樣的心情嗎?你知道一個女兒失去爸爸是什麼樣的心情嗎?可是,在她們最最悲痛的時候,你們卻要在她們的傷口上撒鹽,我想請問一下,你們到底是記者還是惡魔!”
我大吼一聲,衝着所有人。
那幫記者見我紅了眼睛,我趕緊的往後面退。
雨,越下越大,我站在雨中,我抹了一把臉,一字一句,“今天,我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我看勁叔的面子,以後,我不想再聽到任何一絲有關於我嬸嬸跟妹妹的壞話,我從小生活在溫哥華,我知道加拿大的法律,加拿大,是沒有死刑的,做人,千萬別逼到別人的底線上,懂了嗎?”
老子徹底的豁出去了,威脅,不犯法吧?
記者們有些噤若寒蟬,估計他們一輩子都被見過如此囂張的採訪對象。
我一把將那個傢伙鬆開,再次往上翻了翻被雨水打溼的頭髮,我迎着所有的記者,站直了身子,“來,都給我來一張,好好拍,最後,我要對勁叔說一句話……”
我感覺眼睛一下子紅了,眼淚跟雨水順着我的眼眶拼命的往外涌,我深吸一口氣,大聲的吼道:“勁叔,你放心的去吧,我陳天麒向你保證,只要我在這個世界一天,我就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嬸嬸跟小蝶,我保證!”
說完這番話,我低下了頭,我沉默了大概十多秒,這才轉過身,看着楊勳,“給我攔住了,今天,誰也不能進靈堂。”
我走了兩步,突然,我又轉過身子,我盯着那個被我踹了一腳的記者,咧嘴一笑,“對了,相機多少錢,我賠給你!”
583意外收穫
有一種選擇,叫着孤注一擲。
這幫記者,一看就是別人唆使而來的,林悅將唐勁的產業交給我的事情,除了幾天前在殯儀館之外,就根本沒對外透露過。
所以,設計這一切的人,除了趙天忠,根本不可能有別人。
他既然設計好了這一切,就是等着我往裡面鑽。
剛纔的情況,我接招不行,不接招也不行,所以,我最終才採取了最極端的作法,當然,極端的過程當中,我充分的發揮了我的人格魅力,現在,我這張牌到底打對了沒有,我已經無暇顧忌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