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石鶴得意的笑聲,嘎然而止。()
一叢青綠色的藤蔓,突然間詭異的爬滿了石鶴的全身,緊接着就是把這個石鶴拖出了石青魚的營帳。
從這叢藤蔓上又是延伸出去一支藤蔓枝條,觸及到昏昏欲睡的石青魚的身子時,突然在一瞬間枝繁葉茂起來。
變得枝繁葉茂的藤蔓輕輕託舉起了石青魚,把她送到了牀上。
之後,那些枝繁葉茂的藤條纔是自動的抽離開來。
只留下一束藤蔓,輕輕撫摸着石青魚的胸口,給她壓驚。
倘若這藤蔓會說話,它一定會對石青魚說:“睡吧,睡吧,安心的睡吧。有我守護你呢。”
石青魚此時,還尚有一些神智和力氣,不由迷糊着伸手想要摸一摸那會動的藤蔓了:“你是大哥哥的青藤吧?好厲害呢!”
之後,石青魚纔是慢慢睡着了。
……
夜色退去,天亮了。
隔着紙窗,蔣雲可以清晰聽到窗外野鳥亂糟糟的叫聲。
她一夜未眠。
她不是故意一夜未眠的。只是,本來她上來牀上的時候,時間就晚。
到了後面想睡的時候,才發覺,想睡卻睡不着了。
反正看向紙窗外面的天色,估摸着也沒一兩個小時應該就會天亮了,索性,就不睡了。
她就這樣看着他,看着他的臉龐沉浸在夜色裡,直到天亮。
這時天亮了。房間裡開始慢慢明亮起來了,她看他也就看的更清楚了。
這個,如今已經是她人生之中第一個男人的男人,此時,沉睡在她的身上,卻像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
這時,他的霸道,他的鋒芒,他的強大,都是煙消雲散了。
這時的他。真的像是一個貪睡的孩子。
不由的讓蔣雲那女孩子都會有的母性。有了開始氾濫的味道。
天亮了,也該叫他起牀了。不然,會耽誤他的那些大事的。
她即使只是一個村姑一樣的農家女,卻也是知道這一山的人。都指望着他活命呢。
“公子爺。公子爺。”她輕輕推起他的肩膀:“公子爺,天亮了,您該起來了……”
“唔!”那位公子爺含糊的不樂意起來。反倒更加擁緊了她的身子,含糊不清的呵斥她道:“你別吵。讓我再睡會……”
竟然賴牀,這不更像是一個貪睡的孩子了嗎?
蔣雲不由笑了。
蔣雲也想讓他就這樣擁着她睡下去。可是,即使她答應,那圍困天秀山的浩陽門也不答應啊!現在天亮了,他們浩陽門就應該會攻打上來了。這個時候,天秀山不能沒有他!
“公子爺,公子爺……”蔣雲只能繼續推着他:“公子爺,您該起來了……”
葉若干脆不理她了。
蔣雲不由無奈了,然後,突然想到了一個殺手鐗,便忐忑不安的用了起來:“公子爺,浩陽門的人打上天秀山來了!”
此話話音一落,葉若便是一下驚起來了。
葉若是起了,可是蔣雲卻是又羞又害怕葉若責怪她怎麼能胡說八道了。
“是你啊!”葉若這時,纔是記起他身邊的女人是誰。然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無奈的苦笑着道:“都快忙糊塗了。對了,那個誰。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呃。你還是先幫我穿衣服吧!”
突然間意識到他現在還沒穿衣服,葉若就是像大爺一樣起身坐在了牀上,等着別人伺候他,給他穿衣。
架子真大!
好像她欠他似得!的確,她是欠他一個救命之恩,可是,她現在不也已經都還完給他了嗎?
還要讓她給伺候穿衣,真是好過分!
蔣雲突然有些欲哭無淚。
但是,總歸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她唯一的男人,她對他,在心理上,總是特殊的。
所以,只能還是聽話的爬起來,她自己簡單披上衣服,然後便認真的幫他穿衣了。
若不是她是村姑一樣的農家女,不是城裡的那些嬌慣小姐,她還真做不來在一夜未眠又初爲人婦的早晨,這麼伺候他穿衣。她的身子又不是鐵打的!
但是,總歸還是要伺候好他,給他穿好了衣服。
蔣雲纔是舒了口氣,然後坐在了牀上,開始不知所措了。
她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麼了。
葉若卻是馬上就是對她呵斥道了:“愣什麼呢?給爺打水去啊。爺要洗漱!”
葉若還嘀咕道:“看着不像是嬌生慣養的女人,怎麼這麼木訥,做點事情都做不好!”
聽到這聲嘀咕的蔣雲,頓時忍不住委屈的想哭出來。
但是,還是堵着一口氣,聽他的話,給他打水,然後又要伺候他洗漱。
他洗漱完了,蔣雲想,這下,她們能算是兩不相欠了吧?
已經以身相許,還這麼伺候他穿衣洗漱了,總該能兩清了吧!
就在蔣雲這麼想的時候,誰料那個葉若,卻是走過來摸着她的腦袋道:“這個房間,你住着吧。別亂跑。”
聽到這句話,原本已經委屈的偷偷落淚過的蔣雲,卻是突然想再次落淚。
只是這次卻是激動和喜悅的淚水了。
“公子爺,我……我跟了您,不是問你要這個!”蔣雲又羞又着急地解釋道了。她不想讓葉若以爲,她的以身相許,只是爲了在葉若這裡謀一個好生活。
畢竟,她跟葉若昨晚救下來的那些女人都差不多,她們都是差不多一無所有的女人了。她們的村子,早就被浩陽門給禍害的沒有樣子了。估計也不會剩下什麼人了。所以。她們真的一無所有了。房子,親人,什麼都沒了。所以,她纔會這麼怕葉若誤會她昨夜以身相許的動機。
葉若卻是笑了起來,然後又是摸了摸蔣雲的腦袋,淡淡地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更要給你。所以,我纔會早上對你這麼苛求,甚至你其實沒什麼錯,也訓斥你。既然你已經做了我的女人。自然我對你的要求就要高一些。也要跟別人一樣才行。我以前在別人那裡過夜的時候。像這樣穿衣洗漱啦,都是別人搶着伺候的。就你,傻乎乎的只會坐着像個木頭。好啦。就這樣了。你要是敢不聽我的話,怕拖累我。就想自己偷偷想走掉。我就讓人打斷你的腿。然後我在把你養在家裡,好好養起來。但是,你要是想家了。或者想回家看看,你跟我說一聲就行。我即使沒時間親自陪你去你家看看,我派人護送你回家還是能做到的。”
聽到葉若這樣說,蔣雲再也忍不住她一直竭力忍着的淚水了:“公子,您真不用對民女如此。我真不是想圖公子什麼。我就是想報答公子,做一個言而有信的人,不想讓昨晚爲了我們這些女人冒險的公子寒心,以爲我們都不懂回報,不懂得言而有信,說好的以身相報卻最後耍賴。我不想公子這樣想我們,我才這樣做的。所以,公子,您實在不必對民女如此。”
葉若又是笑着摸起了蔣雲的,我就更不能讓你不清不楚的走了。你不想讓我寒心,那將心比心,我也不能讓你寒心,帶着不清不楚的名聲走了。聽公子的吧,留在公子身邊吧。公子家添一個人,也就是添一副碗筷的事情。公子養得起你!”
葉若這一番的話,一下就讓這蔣雲泣不成聲了。
感動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實在沒有想到過,昨天一夜之後,她還會有未來。她以爲,兩清之後,葉若便會心安理得的打發她走了。
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葉若會出言告訴她,讓她留在他的身邊。
這讓蔣雲如何不哭的泣不成聲。
對任何一個女人而言,都想跟她的第一個男人,一輩子走下去吧。只要是正常的女人,應該都不會不這樣想吧?
可是,人心隔肚皮,女人要想有這麼一個完美的結局,多麼不容易。但是,如今,就是這麼難得的結局,她卻是意外的輕易得到了。
蔣雲幾乎都是不敢相信,幾乎還會以爲這是她在做夢。
“你要哭便自己在屋子裡哭吧。你自己都說了,一山的人都指望着我呢。我得去看看了。我先走了!”葉若嘆了口氣,只能無奈的先出門去了。
蔣雲一聽這話,立即就是自己抹着眼淚的追着葉若出門。這時,她自己都是不知道爲什麼,她會追着葉若出去。
然後,目送着葉若離開,卻又是走了回來。
葉若怎麼剛走就又回來了?蔣雲頓時覺得奇怪了,“公子爺?”
“你這個笨女人!你還沒有告訴爺你的名字呢!都是爺的女人了,爺卻不知道你的名字,你說,這像話嗎?”
聽得這話,蔣雲立即哭都哭不出來了,馬上嬌羞的低了下頭。
“公子爺,民女蔣雲。蔣家村人氏!”
“我記得了。蔣雲。名字還不錯啦。那,我走啦!”葉若無語的擺擺手,又要走。
這次,蔣雲知道送葉若了。也才後知後覺明白了,其實她之前剛剛追葉若出門,原來就是爲了想送他。只是她當時不知道而已。但是,現在,她知道了。
所以!
“蔣雲送爺出門!”蔣雲笨笨的跪在了門口臺階上。
……
天亮了。
天秀山內院的女人,也都是起牀,從屋子裡走出來了。
沈盈雪、白靜茹、還有特意趕過來,想着有什麼地方需要她伺候,好能做些什麼的沐成雪,也是帶着侍女沐亞楠出現了。
三女碰面了。
然後,三女眼睛都是互相打量了一下對方。
之後,三女的神情都是更加自然了起來。
顯然,她們都是互相看出來了,昨晚葉若沒有在她們那裡過夜,卻也沒有去對方那裡過夜。
這對三女而言,都是一個好消息。
“夫君不在內院?”沈盈雪立即做主道了:“那我來彈一下靈犀給夫君,讓他來接咱們下山吧!”
雖然即使是白靜茹也不懂沈盈雪所說的彈一下靈犀給葉若是什麼意思,但是,只要沈盈雪能叫來葉若讓她們見,這總是一件讓人值得高興的事情,所以,白靜茹和沐成雪都是欣然點頭。
只見沈盈雪閉了一下眼睛,然後睜開眼睛後,便道:“夫君已經起牀了。現在馬上就到。”
在沈盈雪的說話間,葉若的身影卻是已經傳送在沈盈雪的身邊了。
夫妻情侶戰甲附帶傳送的能力,就是這麼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