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藤麗香望着遠處的火山口,似乎在回憶什麼,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傷感,緩緩的說:“本來是不能說出口的啦,涉及到重要機密,現在無所謂了,反正你也知道。我那時候得到情報,說是你毀掉了我們國家秘密建造的航空母艦,並殺光了艦上的所有人,而我青梅竹馬的男朋友,就在航空母艦上服役。”
“你是認爲,你以前的男朋友,是我殺的?”林天名記起,自己爲血色正義完成的最後一個任務,那次他差點死在那場互相屠戮中,他的師傅,也在那場廝殺中死去。
“情報上說,航空母艦上,就你一個人還活着,並且跑掉了。不是你還有誰?”宮藤麗香收回目光,凝視着林天名棱角分明的耐看臉龐,故作生氣的掐了他胳膊一把。
“去摧毀航母的,不只我一個人,也許不是我殺的他。”林天名無奈的說。
“算了,這些都過去了,我當時應該去找給你們這任務的血色正義,可是我又找不到那個神秘組織。”提起血色正義,宮藤麗香眼中有些迷茫,又喃喃的說,“其實,扶桑不應該違反國際公約,秘密建造航空母艦。”
“別說是你,我都找不到,只有他們來找我,與他們接觸比較多的是我師傅。對了,你怎麼確信,我就在濱江市?”林天名問出了之前想不明白的一個疑惑。
“女人的自覺,你信嗎?我們扶桑,在華國安插了許多眼線,你憑一人之力打敗天虎堂,幹掉了黑虎,而黑虎一直跟我們有些聯繫。我專門追捕了你一年多,得到濱江情報後,經過多方資料比對,我有自覺,幹掉黑虎的神秘人就是你,可是別人都不信。我就連哄帶騙,請來我師傅劍忍大師。”宮藤麗香娓娓道來。
“唉,女人心真讓我琢磨不透。”林天名現在清楚了,是自己急着去救學生,獨闖天虎堂展現出的實力,引來了宮藤麗香,可是自己已是有所保留,宮藤麗香怎麼會一猜就中,這女人自覺也太可怕了吧。
“對不起,你,你恨我嗎?”宮藤麗香盯着林天名的眼睛,怯怯的說。
她消除了對林天名的仇恨後,現在反而擔心起林天名對她是否留恨。
因爲她現在也會站在林天名的立場想考慮,就是所謂換位思考。
被她如影隨形、不死不休的追殺,換誰都會恨意深刻。
林天名卻搖了搖頭說:“我們經過這麼多,也都死過一次,以前的事就算了。我現在恨的是劍忍大師和他的徒弟,他們在我和我同事毫無反抗之力時,還要進行殘殺,關鍵是,我們和他們本是無冤無仇。若是能讓我回去,此仇必報!”
宮藤麗香看到林天名的眼神,突然冷冽無比,寒芒爆閃,她心中一窒,不敢說話,沉默下來。
她心底開始覺得,就留在這裡,不回去也好,不用面對那麼多她無法抉擇的現實。
林天名等三人,在埋藏明皇寶藏的不知名海島,享受着清閒隱逸的悠哉生活。
而在文明世界裡,卻有很多人,快樂不起來。
華國京城。
莫紅瀟在辦公室裡,對着電話大吼道:“我不要假設!不要推測!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我知道我女兒還活着,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她找回來!”
“叭!”
她用力砸下電話。
電話馬上斷成兩節。
自從左秋雅沒了消息,這已經是她損壞的第五部電話。
莫紅瀟紅着眼,眼眶閃着淚花,恨聲道:“林天名啊林天名,你自己死也就算了,爲什麼要拉上我的寶貝女兒?你這混蛋!”
莫紅瀟心頭懊悔之極,是她爲了說服林天名去幫海軍,答應讓左秋雅跟去。她以爲左秋雅只是去觀摩,而南部海域,其它國家實力並不強大,按道理是沒什麼危險。
後來她聽說了玄武島的事,得知任務兇險,她馬上打電話,想阻止左秋雅參加突擊行動。
卻沒想到左秋雅不聽命令,執意要參加。
而那雷指揮官也同意了。
就這樣,左秋雅跟着突擊小隊,一去不復返。
後援部隊登島後,島上不見人蹤,只發現了幾具臭名昭著的血狼僱傭兵的屍首。
搜索後。
在巖洞口看到了兩名華國戰士的無頭屍體,而巖洞已經崩塌。
於是,雷指揮官上報了他的推測,報告中說林天名等人,都埋骨於巖洞之中,以身殉國,他們與敵人拼死搏殺,最後同歸於盡。他們用生命,捍衛了祖國,完成了這個兇險任務。
一個星期後。
小隊成員紅榜高手陳英傑,竟然回到了京城,他帶着繳獲的血狼僱傭兵的徽章。
他說登島後,遇到血狼僱傭兵的攻擊,隊伍被打散,他奮力搏鬥,殺了幾個血狼僱傭兵,然後遇到帶着面具的武道者,這些神秘武道者太過強大,他在交手中掉入海中,後被一艘漁船所救。
問及林天名、左秋雅和戰士們的情況,他只說隊伍被打散,各自爲戰,他也不清楚後來的情況。
因爲他們的突擊小隊,確實解決了海島危急,所以,陳英傑一下成了唯一活着的戰鬥英雄。
鮮花、掌聲、嘉獎和晉升隨之而來。
他一個人,享受着本應該是全隊人擁有的榮譽和獎勵。
深受打擊的莫紅瀟,不相信自己的女兒,就這樣死去。
她要海軍掘地三尺,把那個巖洞挖進去看看。
但是,那麼遙遠的海域,設備、人手、國際環境等各種困難因素擺在面前。
那巖洞爆炸坍塌後,岩層極不穩定,要挖的話,就要挖開半座山,而山上全都是堅硬的玄武岩,沒個幾年時間,是挖不出什麼的,要耗費的人力物力也是個天文數字。
人就算在巖洞中,暫時沒死,等挖到的時候,也已經爛成骨頭。
軍部從大局出發,沒有答應莫紅瀟,只是派人用探測儀尋找生命跡象,結果什麼都沒有找到。
莫紅瀟卻還是不能面對這個事實,她覺得虧欠左秋雅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