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淡的落幕只是讓那個看起來跟蠻牛一樣的傢伙趾高氣揚地對周圍舉起的拳頭來宣揚自己的勝利。
鍾凌羽正尋思着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的時候,忽然有人猛地推了他一把,他被推了進去,他愕然,這是在做什麼?效仿古羅馬的鬥獸場做做角鬥士麼,他可不喜歡這一口。
可悲的是現在沒得選擇,他對斯諾揚了揚手上的鏈子,“給我解開啊,不解開怎麼打!”
“不用解開,因爲我們是買你輸。”斯諾虐笑,鍾凌羽的臉凝固了,這羣王八蛋真是……不行,不能死在這裡!他擡頭時看到蘇蕊似乎要下來,被身邊身材高大的傢伙死死按在了椅子上動彈不得,這種距離鍾凌羽能聽到她的叫喊,她在呼喚他的名字,他苦笑只能擡起那粗大的“手鍊”揮了揮表示他聽得到。
“我若勝了怎麼辦?”之前還在嘲笑蘇妍跟這幫傢伙講道理,現在換成他自己了,也是夠可笑的,斯諾哈哈大笑,“你要是贏一場,我們就給你一次跟二小姐說話的機會,若是連贏三場,我們就給你們見面的機會。”
如果我連贏十場呢!鍾凌羽挑眉,斯諾好像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樣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小子,你該不會是在做夢吧?連贏十場?虧你想的出來!當然你要真是連贏十場,那我們就放了二小姐。”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到時候別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就成。”鍾凌羽轉身之後暗罵了一聲卑鄙,這傢伙太混蛋了,之前在電話裡說的好好的,他來交換蘇蕊,可是他來了,反倒是被要求下場,讓蘇蕊看着?
他上了擂臺,這樣別緻的造型自然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被綁着手鍊腳鏈還能戰鬥,也是蠻有趣的。
當然鍾凌羽聽到了他們下注,大概是買對面的蠻牛贏得居多,他咧嘴,他看起來很弱麼?
這個時候也只有自己調侃一下自己算是自娛自樂了,對方現在是三連勝,貌似很強的樣子,若想擊敗他當然要花點心思了。鍾凌羽摸了摸鼻子手上的鏈子嘩啦作響,還是跟上次一樣,他坐在那裡身邊一個遞毛巾遞水擦汗的人都沒有,他自嘲自己真的是孤家寡人天煞孤星。
作爲一個廚子不好好在廚房裡呆着,偏要跟人家角鬥,說起來也是蠻好笑的。
這時候那蠻牛衝他咧嘴大叫,臉上的橫肉直哆嗦,顯然是把他當成了送到嘴邊的肉,他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就敲着二郎腿坐在那裡擡頭望向了上面的蘇蕊,這個動作只是讓她放心,他的身體沒什麼。
果然,蘇蕊看到這個動作之後掙扎的幅度稍微減緩了一些,隨着咚的響聲,比賽開始了。
鍾凌羽慢慢吞吞地站了起來,甩了一下額前的發,蠻牛蹦蹦跳跳地靠近,肱二頭肌和胸大肌很引人注目,目測這位應該是重量級的,捱上一拳估計不死也重傷。他站定之後隨着裁判一聲哨響,那蠻牛徑直衝了過來無所忌憚,顯然在他看來眼前的人綁着手鍊腳鏈完全沒有威脅。
打黑拳纔不會在乎什麼公平不公平,只要能贏就有錢,別的都是屁話!鍾凌羽也深知這一點,所以在對方衝來的時候他雙手抓住了手鏈,儘可能讓它不要妨礙到自己的動作,至於腳下面就有點難辦了!
腳鐐徹底限制了他的迴避幅度和進攻頻率,想要抓住合適的機會就更加困難了,他嘗試躲避他的一擊,發現腳鐐的束縛之下行動確實困難了很多,他咬緊牙關,猛地用手抓住鐵鏈砸了過去!
媽的,不解下收斂也好,反正可以用來當武器!
還真別說,硬抗的話力量上確實不是對方的對手,但是手上帶着真傢伙他還怕什麼!這一傢伙打的對方悶哼一聲急忙將手收了回去!血染紅了他的半截拳套。
蘇蕊在樓上看到這一幕之後緊張的表情收斂了很多,而鍾凌羽則是笑眯眯地蹦達了兩下,挑釁,“來啊!”
蠻牛見狀不能忍,登時嗷唔一聲再度撲將上來,鍾凌羽也發了狠,你他孃的就不知道跟裁判抗議一下麼!
他揮舞着鎖鏈虎虎生風,小碎步上前動作相當快,論起來對着那傢伙的腦袋就砸了過去!那傢伙沒料到他這麼生猛,被束縛成這個樣子了居然還有反抗的能力!
嘭的一聲鎖鏈擊中了他的腦殼,登時鮮血順着他的臉分流而下,看起來相當慘烈,鍾凌羽一擊得中之後又立刻蹦達着小碎步開溜,那蠻牛徹底被激怒了,掄起大拳頭對着鍾凌羽的腦袋猛砸!
鍾凌羽眼皮一跳,這傢伙也是個狠人,這都沒事?還是他下手的力度實在是太輕了!碎碎唸的時候以左腳爲圓心陀螺轉身外加一個超級下腰躲過了致命一擊,這種級別的傢伙一拳下來,命中腦袋的話,估計腦袋會頃刻間四分五裂,這絕不是鬧着玩的。
鍾凌羽躲過攻擊之後屁股一撞,以一個非常搞笑的動作將那有些失衡的傢伙撞翻在地,他抓住機會直接騎在了他身上,“騎牛牛咯!”
說完那手抓着鐵鏈子對着他的連就是瘋狂的招呼,在這種地方他是不會心慈手軟的,如果換做是他倒地的話,估計下場會更加悽慘!他下手的動作又快又狠,在衆目睽睽之下將蠻牛的臉砸了個桃花朵朵開!估計再砸下去的話蠻牛真的被活活的打死了,他稍微留手,因爲反應過來的裁判衝了過來!
他直接示意要除掉鍾凌羽的比賽權利,因爲他竟然使用武器,太卑鄙了!鍾凌羽哂笑,剝奪比賽資格更好,反正也沒有要繼續比試下去的意思,有些嘲諷地看了斯諾一眼,發現那傢伙的臉色不好看,似乎完全沒想到鐵鐐銬會成爲他的攻擊手段。他立刻示意裁判不能剝奪鍾凌羽的比賽資格,要繼續!
裁判一聽立刻走了過去,鍾凌羽慢慢悠悠地坐會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這個時候蠻牛剛從地上爬起來一身血淋淋非常的恐怖,鍾凌羽卻面無表情,豬血牛血見過了,這情況也沒什麼好可怕的。
他看着裁判和斯諾說了什麼,然後斯諾很不情願地掏出了東西遞給了裁判,然後裁判走了過來,鍾凌羽瞧了一眼頓時樂了,居然是鑰匙,這就很有意思了……
解開了身上的束縛之後動作確實利索了不少,然而坑爹的是裁判只給他除掉了手上的鐐銬,至於腳上的卻好像沒看到一樣,鍾凌羽見他轉身要走,趕緊拽住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腳,裁判聳了聳肩一副無可奈何得樣子,鍾凌羽登時黑臉,這他孃的算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了計劃通麼,不按常理出牌啊!
說啥也沒用,不過手上的揭開了也好,總好過綁着一點攻擊手段都沒有,他的速度可不僅僅展現在腳上,手上的動作也很快!
第二場再度開始,當然蠻牛被他剛纔那一頓抽的不輕,現在還在流血,血都流到了眼睛裡,這也沒本法,在這地方就是搏命賺錢的,不玩命的話觀衆會覺得沒看頭,誰會給錢呢!
蠻牛見他的手鍊被解開後咧嘴露出白花花的牙齒異常的猙獰,顯然他覺得鍾凌羽沒了手鐐當武器之後,簡直就不堪一擊了,鍾凌羽也不說話走了過去!
蠻牛又一次率先發動的攻擊,他的拳都是重拳,若是能躲避的話儘量是躲避,然而躲避不及的話,鍾凌羽也儘量用四兩撥千斤的手段在最合適的位置卸掉他攻擊的大半力道。
他現在就像是一團棉花,不管對方怎麼攻擊,他都能輕飄飄的躲過去,腳下就跟生根了一樣任你再強也是巍然不動。這樣的場面讓二樓的蘇蕊有些沒心沒肺的笑了出來,似乎忘記了自己處在什麼場景。
樓下角落裡,斯諾撥打了一個電話,“那小子的手段很強……是,我明白了。”
斯諾冷然一笑,揶揄的看着場上那靈活的男人,“看你小子還能蹦達到什麼時候。”
雖然腳上依舊是束縛着,但鍾凌羽憑藉瑞利的判斷力依舊可以沉穩應對,多少有點萬法不沾身的意思。
漸漸的那蠻牛屢屢出手不建功讓他的脾氣變得更加暴躁!鍾凌羽咧嘴,抓住一個空檔跟猴子一樣靈活的爬到了他的背上騎在了他的脖子上,略微有點滑稽!
鍾凌羽捏出攻指,跟雨點一樣密密麻麻地向着他的透頂砸了下去,天靈是重要的穴位,這一點是個人都知道!所以他專打一點,不多時那蠻牛被打的臉紅脖子粗大叫怒吼卻不能將身上跟狗皮膏藥一樣的傢伙甩掉,最後他猛地向後倒去,要把鍾凌羽壓在下面,然而在那個時候鍾凌羽早就扣住了他的脖子,迫使他放開自己的手,他趁機躲避,蠻牛重重地摔在地上,他又跳了過去,“騎牛牛咯!”
隨着滑稽的聲音響起,這一場戰鬥終於落下了帷幕,他看着軟綿綿倒地不起的傢伙,微微一笑對上了二樓那歡喜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