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丟下我的吧?”程飛緊緊地拉住了孟皈的手臂。
“不會的,你好好想想,你家在什麼地方?我先送你回家去。”孟皈再次向程飛問了一下。
還沒等到程飛的回答,一陣強烈的眩暈便向孟皈侵襲了過來,孟皈想罵娘都沒能罵出口,一切就已經陷入了黑暗與沉寂之中。
……
蒼松市街頭。
一處正在拆遷的工地旁邊,一名十四、五歲的少女正騎着輛舊自行車前往上學的途中。
有一輛電摩逆向快速衝了過來,少女沒防着有電摩逆行,又或者自行車本來騎得就不熟,車把左扭右扭卻是沒有能避開那電摩,被撞了個正着,少女慘叫了一聲連人帶車一起摔在地上,半天都沒能爬起來。
電摩的輪子在輾過倒下的自行車和少女時也失去了平衡,前衝了幾米之後歪倒在了路邊。
經過的路人都停了下來看向了這邊……
電摩上的男子並沒有受傷,他起身之後取下頭盔,向倒地的自行車和少女走了過來。因爲電摩逆行而且速度飆得飛快,撞倒了正常騎行的自行車,正常情況下,男子過來是應該扶起少女問她的傷勢,看要不要送醫院之類的。
但是讓所有圍觀路人都無比意外的一幕發生了……
電摩男子居然扯起了少女的頭髮,把她扯了起來,然後狂抽了幾個耳光上去,一邊抽還一邊罵:“怎麼騎的車?害老子翻了車!耽誤的時間你賠啊!?”
少女完全被打懵了,害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本來圍觀路人見到這一幕也有些看不過去,但見到那電摩男兇悍的神情和目光,原本想要見義勇爲仗義執言的幾位也全都退縮了回去。
就在電摩男走回他倒地的電摩準備揚長而去的時候,旁邊工地裡突然衝出一名男子,雙手各操着一塊磚頭飛奔而來,右手一板磚拍在了那電摩男的後腦,把他拍倒在了地上。
但那名拍磚男並不罷手,左手的板磚又拍了上去,兩手輪換着衝倒地的電摩男腦袋上又狂拍了十幾下,直到把那電摩男的腦袋拍成了一灘混着骨碴的肉醬、他手中的兩塊板磚也徹底拍碎拍爛才終於停了手。
拍磚男擡起了頭來,此人正是剛剛帶着程飛逃離精神病院然後穿越到這裡來的孟皈。
他這次出現在了一個建築工地之中,正在猶疑自己爲什麼會出現在工地裡的時候,聽到了不遠處路上少女的慘叫。當他趕過來的時候,正好目睹了電摩男抽少女耳光然後揚長而去的一幕。
認出倒地少女是誰之後,孟皈全身的血都衝到了腦門上,怒火滿胸,他從地上抓起了兩塊板磚就衝了過去……
“孟……叔叔?”倒地少女看到孟皈向她走了過來,一眼就認出了他來,不由得喜極而泣。
“小玲,叔叔來晚了。”孟皈摸着顧玲被打腫的臉頰,無比地心疼。
“孟叔叔……”顧玲伏在了孟皈的懷中,淚如雨下。
“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孟皈把壓在顧玲身上的自行車移開了,輕輕地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自行車撞壞了……”顧玲嘴巴癟了癟。
“叔叔給你買新的。”孟皈從地上拾起了顧玲的書包,然後在一衆圍觀人羣無比驚諤的目光注視下抱起顧玲走去了遠處路邊,伸手攔下了一輛不知情的出租車離開了現場。
“那個人死了嗎?”
“你說呢?腦袋都拍碎拍沒了……”
“太暴力、太恐怖了吧?”
“那人活該!”
“惡人自有惡人磨啊!”
“這報復得有些過了吧?”
“殺人了要不要報警?”
“報警?你小心板磚大俠晚上拍碎了你的腦殼!”
“算了,我還是不管這閒事了。”
“殺人還是要報警……不管怎麼樣,這報復總歸有些過了。”
“你報吧。”
孟皈抱着顧玲走了之後,路人們仍然圍在那裡驚悸着、議論着……
……
在醫院裡進行了一番檢查之後,讓孟皈稍感安慰的是顧玲的傷勢並不算嚴重,沒有出現骨折的情況。只是有幾處擦傷和軟組織挫傷,敷藥後就不久就消腫止痛了,醫生說大概一週之後就能完全康復。
孟皈要送顧玲去學校,但顧玲堅決不去,要和孟叔叔在一起,孟皈也沒有再勉強了。
顧玲走路還是有些一瘸一拐的,離開醫院的時候,孟皈索性又把她整個抱了起來。
醫院旁邊就是個公園,孟皈在醫院旁邊買了些零食飲料,然後把顧玲抱進了公園裡。
“孟叔叔你終於又來看我了。”顧玲依靠在孟皈的臂彎之中,有些委屈地向孟皈說了一下。
“叔叔在忙一些事情,等忙完那些事情之後,會每天都陪着你,再也不和你分開了。”孟皈不知道該怎麼向顧玲解釋這一切。
“真的嗎?”顧玲臉紅紅地看向了孟皈,現在她是快滿十五歲的大姑娘了,如此被孟皈抱着,身體內難免會有一些青春期的躁動。
“你說你長大了要嫁給我的,這是想反悔了麼?”孟皈逗了顧玲一句。
“沒有啊……是叔叔不要我了,兩年多都沒來看過我了……”顧玲噘起了嘴。
看着顧玲紅紅的小嘴,孟皈突然有種很乾渴的感覺,很想要湊上前去……但終究還是忍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孟皈的企圖,顧玲的臉蛋兒更紅了,話也說不出口了,只是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孟皈的眼睛,一刻也不肯移開。
“去坐海盜船嗎?”孟皈瞅着遠處新建的遊樂設施向顧玲問了一下。
“不,我只想和孟叔叔在一起說說話。”顧玲搖了搖頭,一臉小女孩子的嬌羞。對她這種年齡的女孩子來說,在一個成熟男子的懷中遠比坐海盜船什麼的來得緊張刺激。
孟皈在公園河邊的草坪上站住了,然後輕輕把懷中的顧玲放在了草地上,他在她身邊躺了下來,兩人一起在那裡看着藍天。
“孟叔叔,你今年多少歲?”顧玲喝着飲料,突然向孟皈問了一聲。
“我……比你大四歲。”孟皈計算了一下之後回答了顧玲。
“不會吧?叔叔只比我大四歲?那我喊你叔叔不是很吃虧?”顧玲擡起頭來看向了孟皈。
“你明明還是個小女孩兒。”孟皈笑了笑。
“這麼多年,爸爸媽媽都老了,孟叔叔好象一直都沒變……”顧玲仔細端詳着孟皈,神情似乎有些疑惑。
“現在媽媽還好嗎?”孟皈突然想了起來,他還不知道今年是哪一年,也不知道他現在和顧玲的見面,是在程飛進精神病院之前還是之後。
“不太好,她經常一個人悶在房間裡不說話,和我已經很少交流了。”顧玲聽孟皈提到她媽媽,神情立刻黯然了下去。
十幾歲的年齡,性格開始有些叛逆,母親不理她,她也犟着不搭理母親,母女之間的關係已降到了最低點。
孟皈根據顧玲說的話,基本判斷了出來,程飛這時候應該還沒有出事被關入精神病院,但可能距離她發病被關入精神病院的時間已經不久了。
現在向顧玲提這個話題沒什麼意義,也無法改變什麼,還是說些別的能讓她開心的事情吧。
轉移了話題之後,顧玲很快又開心了起來,她甚至恢復了先前八歲時和孟皈在一起的樣子,和孟皈玩起了很無聊的摸鼻子和摸耳朵的遊戲。
孟皈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顧玲已然整個身體趴在了他的身上,她笑着、小腦袋不停地晃動着,青春的髮絲混和着初夏的陽光掃在他的臉頰上,撓得他的臉上癢癢的,他的身體在她柔軟身軀的壓迫磨蹭之下,也莫名地有些躁動。
就在顧玲又一次揪抓孟皈的耳朵,調皮地扭動着身體的時候,孟皈一個沒忍住,伸手環抱住了她。
顧玲身體一顫,象是明白了什麼,但她並沒有掙扎,只是臉紅紅地看着孟皈,不說話然後一動也不動了。
十四、五歲的年齡,已經足夠懂很多事情了。
過了一會兒之後,顧玲突然嘟起小嘴,和小時候一樣,湊上前來試圖在孟皈的臉頰上啄上一口,不料孟皈正好轉過頭來,一不小心和顧玲嘴對嘴碰觸在了一起……
陽光下河邊的青草地。
蜜蜂和蝴蝶互相追逐嬉戲着……
有些事不能開始,一開始就難以再用理智去控制。
這美到令人心碎的愛情啊……
孟皈從來也沒想過,他的初吻會是在這種時候、會是在這個地方,和這樣的一個她,就這麼奇怪地發生了。
他也無法想象,這個吻,居然整整持續了半個多小時,令他如此沉醉、無法自拔。
“小玲,對不起。”孟皈在初吻結束之後,很狗血地和顧玲說了一句。
“我愛你。”顧玲卻是很簡單地回了孟皈三個字,神情莊重的就好象已經把少女的整個人生在這一刻全都交出去了一般。
“我也愛你。”孟皈已經不知道這時候自己還能再說些別的什麼話了。
“叔叔,你會永遠陪着我、不再離開了嗎?”顧玲一臉期待的神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