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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藍大陸的女王仙逝五年之後,蒼龍城內,聽夢畫廊之外,一個五歲的女童手中捏着一個耙餈糕點,另一隻手在門上輕輕的拍門,嘴裡奶聲奶氣的喊道:“凌爺爺,小偌給你送耙餈糕點來了!”
“誒,爺爺來了!”聽夢畫廊那破舊的大門緩緩的打開,一個蒼老的面孔出現在女童的面前,那正是凌風,雖然那一副蒼老的面孔是他刻意變化的,但是,算起凌風的年齡來確實已經有這麼大了。
“懷偌,你怎麼來了?”凌風眯着那雙滄桑的眼睛,表面上看起來渾濁一片,實際上卻一片清明。他看起來行動遲緩,凌風一把抱起女童,慈愛的問道:“你孃親知道你來了嗎?”
“嗯!孃親讓我給爺爺送耙餈糕點來的!”女童奶聲奶氣的舉起手中的耙餈糕點說:“這是我給爺爺送來的耙餈糕點!”
凌風看着女童手中的耙餈糕,頓時想起了已經逝去了五年的蒼瀠偌,許久以前,還是馬婥兒給自己送耙餈糕點來,現在換成了馬婥兒的孩子,一個小小的轉變,卻已然是滄海桑田。
馬婥兒的孩子叫江懷若,原本馬婥兒和那三公子成婚之後一直沒能懷上孩子,而自從女王逝世之後竟然懷上了,所以他們把這一份功勞歸功於女王的保佑,所以給孩子取名叫江懷若。然而,他們卻不知道,他們所懷的孩子確實是蒼瀠偌的輪迴轉世,而這一切卻歸功於凌風了。
因爲在蒼瀠偌仙逝不久,凌風便將蒼瀠偌的靈魂收了起來,他知道馬婥兒婚後並沒有懷孕,所以乾脆將蒼瀠偌的靈魂藉着馬婥兒的肚子來一個輪迴轉世,也算是對蒼瀠偌的一個交代吧。
“爺爺,耙餈糕好吃嗎?”江懷若瞪着圓圓的眼睛看着凌風將那團小小的耙餈糕點送入自己的嘴裡,猛的砸吧了幾下嘴巴,甚是饞的很。凌風笑眯眯的說:“嗯,好吃,很好吃呢!小若吃了嗎?”
“嗯,我吃了呢!”江懷若點了點頭,頭上的兩個鞭子搖了搖,說:“爺爺,孃親讓我帶你回家吃飯呢!”
“呵呵,你回去告訴孃親,不用這麼麻煩了!”凌風內心甚是感動不已,對於馬婥兒,他一直耿耿於懷,首先是她對於自己有着救命之恩吧,其次,他對於她有着一種莫名的虧欠之意。
“嘻嘻,孃親就知道爺爺會這麼說!”江懷若嘟着粉嘴,笑道:“所以孃親對我說,爺爺要是不肯,就告訴爺爺,今天要吃團圓飯了!”
江懷若話一閉,凌風面容立刻收了起來,那滿臉的皺紋因爲面容的消失而舒展了開來,眼眸之中綻放着絲絲的光芒。
“團圓飯?多少個團圓飯了……”凌風仰頭看着蒼穹之中,碧藍的天空,萬里無雲。只是蒼龍城內縷縷的菜香氣息告訴人們又一個團圓之年要來了。
“爺爺,您在想什麼呢?”江懷若年紀尚小,還不明白凌風眼中的那種滄桑的目光到底是什麼含義,所以,甚是疑惑,手抓着凌風的手,安慰的說:“爺爺,你是不是想家了啊?你的家在哪?”
江懷若的話,仿若一柄重錘,狠狠的撞擊在凌風的心口,家的概念對凌風來說實在太遙遠了,說到家,這讓凌風想到了泰山,想到了夢潔,想到了花園閣……
“哥哥,你真的想家了!”江懷若對着凌風點頭道:“只有想家的人才會流眼淚!”
“爺爺流眼淚了嗎?”凌風一雙老眼看着江懷若,卻沒有發現兩行清澈的眼淚流了下來,江懷若一雙稚嫩的小手在凌風的面頰上輕輕的擦拭了一下,放在凌風的眼前,說:“爺爺,您看呀,這是您的眼淚呢!”
凌風定睛看去,果然不是麼,那淡淡的淚水的痕跡在江懷若的小手上竟然是如此的清晰,凌風一張老臉笑道:“呵呵,爺爺真是不害羞啊,這麼大把年紀了,竟然還流眼淚!”
“纔沒有呢!”江懷若嘟着小嘴,道:“爺爺不可以這樣說自己,誰都會想家啊,懷若想家的時候也會哭!”
“哈哈……”凌風頓時被江懷若的可愛給逗樂了,這分明是江懷若這小丫頭來哄自己的話嘛,她小小年紀哪裡有機會離開自己的家,沒有離開自己的家何來想家的機會呢?不過,凌風卻被這小丫頭的話感動了,凌風在她粉嘟嘟的臉龐上親了一下,說:“你回去和你孃親說,爺爺下次再去!知道嗎?”
“哦。那爺爺下次來吧!”江懷若點了點頭,告別了凌風肚子走向了城主府的路上。江懷若離開沒多久,立刻有幾個護衛跟了上去,畢竟作爲城主的孫女,安全問題自然是要得到保障的。
聽夢畫廊之內。
凌風關上門之後,身形立刻顯現出一片的曲扭,身體微微的膨脹了一些,顯現出了一些肌肉感,而凌風的面部之上,皺紋竟然開始緩緩的消失,一張英俊,堅毅的面龐顯現了出來,卻哪裡還有先前的一絲蒼老之色。
“蒼藍大陸,聽夢畫廊,小偌,婥兒,告別了!”凌風話一閉整個人立刻消失在了聽夢畫廊之內,而連同整個聽夢畫廊也立刻不知不覺的消失在了蒼龍城的街道上,只是,聽夢畫廊憑空消失竟然是如此的詭異,沒有任何人發現,只是當人們發現聽夢畫廊消失時,那已經是許久之後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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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神界,蕭山派。
楊堅帶着柳如煙在落雨山脈緩緩的行走。驟然之間,天際一陣狂風席捲。
“堅哥,這是什麼?”柳如煙看着那陣狂風,疑惑的皺起了眉頭,甚是好奇。楊堅也甚是疑惑,不解的說:“我們還是走吧,莫管閒事了!”
那陣狂風之後,一個人影閃現。
“凌風?!”柳如煙顯然對凌風極爲的熟悉,雖然時隔那麼久,但是對於凌風,她印象實在太深刻了,那一頭的銀髮,想讓人忘,恐怕都沒辦法了。
“呵呵,是你們啊!”凌風自然是認識這兩人,都是蕭山派的弟子,虛空的踏了幾步便走到了楊堅的面前,笑問道:“你們這是去哪裡?!”
“噝……”兩人險些驚呼了起來,剛剛凌風的動作竟然沒有看清楚,楊堅內心不禁一陣膽顫,暗自問道:這凌風的實力到底達到了多少?自己連這樣一個簡單動作都無法看穿。
“我們……我們這是去訓練呢,在域戰之前,我們必須儘快的提升自己的實力,凌風,你這是從哪兒來呢?”楊堅笑問道。畢竟能夠和實力強大的人搞好關係也是一種好事吧,不是說寧可多一個朋友,不能多一個敵人麼。就算是不能和凌風做朋友,也不可於凌風爲敵啊。
“好,那麼你們去忙吧!”凌風淡淡的笑道,楊堅對着凌風拱手道:“凌兄弟,那我們先告退了!日後有機會找你喝酒!”
“好!”凌風點頭,同時拱手笑道。
待兩人走後,凌風掐着法訣,化作一道長虹消失在空中,朝着洪古山脈的方向飛去。而在洪古山脈之上,一棟高大的宮殿矗立在洪古山脈的巔峰之上。凌風的身影立刻出現在這大殿之前,他仰頭看着那恢宏的大殿,嘆息:“神析,你在哪兒?!”
說完,從彌虛戒內去出了那枚生命種子,發愣的看了許久,醒來之後,他在種子上輕輕的吻了一下之後收進了彌虛戒之內,邁着步伐朝着大殿之內走去。
“站住!”門口一個弟子立刻站了出來,對着凌風呵斥道:“你是何人,敢闖這逍遙門的大殿!”
“哦?這洪古山脈什麼時候成了逍遙門的地盤了?”凌風甚是好奇,記得當初自己是讓李德凱幫自己建個宮殿而已啊,難道時間長了,他竟然佔了自己的山頭,把自己的地盤給搶了不成?
“洪古山脈一直都是逍遙門的地盤!”那名灰衣弟子冷聲笑道:“難道你不知道麼?哼哼,你不是來我逍遙門拜訪的?那一定是來搗亂的!”
凌風一聽,頓時愣住了,這是什麼邏輯?強盜邏輯啊!凌風再次問道:“你們掌門李德凱呢?”
“呃……哈哈!”弟子頓時大笑,道:“我們掌門不是李德凱,李德凱是我們的大護法!小子,你連這個都沒搞清楚就來搗亂?恐怕你還真是太嫩了吧?難道是剛晉升的修神?!”
“如果是剛晉升的修神如何?”凌風問道。
“如果是剛晉升的修神,那你便加入我逍遙派吧!”那弟子立刻放下兵刃,拉過凌風,說:“我們逍遙門的掌門可是那混元天鵬的大哥呢。叫凌風!我想兄弟你一定聽過吧!就算你沒聽過凌風,你肯定聽過混元天鵬吧!”
“……”凌風被他說的無語了。只是內心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成了逍遙門的掌門了?於是,對那弟子笑道:“你去吧李德凱請來吧!”
“你……你太無理了吧!”弟子不爽,道:“我們護法是你說見就見的嗎?”
“我……”凌風剛想自報家門,卻不想李德凱卻從裡面走了出來,只是他卻沒注意到凌風,凌風立刻迎了上去,喊道:“李掌教!”
“你……凌風!”李德凱先是一愣,當看清楚凌風的面孔之後立刻驚呼了起來,大笑道:“哈哈……凌風,真的是你啊!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你還能回來呢!”
雖然李德凱的這句話容易讓人誤解,但是凌風卻並沒有在意,只是半開玩笑的說:“怎麼?不歡迎我回來麼?還是想霸佔我的山頭,你自立爲王啊?”
李德凱自然知道凌風是在開玩笑,也佯裝委屈的說:“哎喲我的媽呀,天地良心呢!我李德凱又怎麼能夠做出背信棄義的事情呢!”
“好了好了!”凌風在李德凱的身上拍了拍,說:“我先回我府上,有事你派弟子來找我吧!”凌風不想麻煩,現在他只是想找個地方安靜的修煉,在塵世之中的二十多年讓他領悟到了許多東西,需要找個地方悟透,悟化!
“好吧!有時間我會找你說說的!”李德凱自然知道凌風是因爲有事情要離開的。隨即恭敬的送凌風離開了,而身後的那個弟子卻一臉的驚愕,剛剛還被自己罵的那人竟然是自己門派的掌門,雖然只是名義上的,但是依然是掌門啊,面子上要過得去才行啊,而自己剛剛卻毫不留情的罵他,想到這裡,那弟子臉色蒼白。
“小伍!剛剛你沒和凌風說什麼吧?”李德凱看了一眼面色不好的李德凱問道:“沒有說什麼不敬的話吧?”
“啊……沒……沒有!”叫小伍的弟子急忙否認,剛剛罵了凌風不一定會受罰,但是現在承認剛剛罵人了,那肯定是要受罰,這叫小伍的弟子非常的聰明,自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那就好!”李德凱點了點頭,隨即化作一抹白影消失在了山頭之上,而凌風也立刻來到了洪古山脈的最高峰之上,那裡正是李德凱派弟子給自己修建的一座大殿,雖然沒有逍遙門的大殿恢宏,但是也足夠了。凌風在大殿之內盤腿坐下,開始回憶着在蒼藍大陸的點點滴滴,總結着在蒼藍大陸的零零總總!
從自己與蒼瀠偌開始的那一刻,似乎自己就屬於一個新的生命,馬婥兒的誕生,到蒼瀠偌的衰老而死,再到江懷若的出生,彷彿這一切都是一個循環,往復不斷的循環,只要進入了凡塵,就似乎進入了一個循環之中,而自己的立刻便是循環的結束。
“生!到底是死亡的開始,還是死亡的結束?!”凌風盤腿坐在一個八卦之上,閉着眼睛沉思着,內心卻思緒繁雜,仿若糾結着千根凡絲,一時竟然理不清了。
“死亡?到底是不是意味着一切都消失?一切都歸於虛無之中?”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在凌風的領悟過程之中浮現。
“萬物之初,始於混沌,萬物之本,源於混沌!”凌風緩緩的念着,身體之上竟然開始散發着乳白色的光暈,一層淡淡的光芒裹着凌風的身體。
“不!不對,生,就是死!而死也是生!”凌風的大腦之中驟然的冒出這麼一個念頭,比如,王婥的死,於是有了馬婥兒,蒼瀠偌的死,才早就了江懷若……她們的死,都不是死,而是新生!
“對了!”凌風雙目一睜,一道渾厚的光芒射了出來。呵道:“生死意境!現!”
頓時一個巨大的太極八卦出現在了漆黑大殿的頂空之上,印再。黑暗之中,竟然是如此的清晰,八卦之中黑白分明。黑,是死氣沉沉,白,是生機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