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韻閣。
林峰把車停好以後,就發現今天的寶韻閣跟上一次過來的時候比起來,可是多了好多人。
這些人今天把寶韻閣給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林峰好不容易纔擠了進去。
剛纔的電話是韓玉沁給他打的,一接通電話林峰就聽到了韓玉沁焦急的聲音。
“林峰,你現在忙嗎?我現在在寶韻閣,這邊現在有點問題,需要你過來幫個忙!”
因爲對於韓玉沁的印象還不錯,加上自己還有個寶韻閣名譽顧問的名頭,林峰就開車來到了這邊。
好不容易進了寶韻閣裡面,林峰就看到有好些箇中年人圍在櫃檯面前,其中就有上回那幾個古玩店老闆。
“這色澤圖案太豔了,壓根不是瓷器所有,這一定是贗品。”
“這東西太假了,跟外面賣的工藝品差不離。”
林峰往人堆裡面看去,好不容易纔看了個清楚,一個精瘦的漢子正抱着一個五彩斑斕的瓷瓶。
那些古玩店老闆,估計就是在研究這個瓷瓶的真假。
接下來林峰又看到了韓玉沁,韓玉沁正跟在一箇中年男人的身後。
這中年男人面容端正,舉手擡足之間就透露着一股子威勢,林峰看他眉眼跟韓玉沁有幾分相似,就明白了這位應該就是韓玉沁的父親了。
而在韓玉沁的身後,還跟着一個林峰認識的,是許霜。
林峰起初有些納悶,不過轉念一想,這許家跟韓家世交一直不錯,這個許霜應該是因此纔跟韓玉沁關係不錯。
今天這個許霜應該就是來找韓玉沁,恰巧這寶韻閣裡面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
許霜同樣是注意到了林峰的到來,她看着林峰有些疑惑。
又想到上一次在許家老太太的壽宴上,林峰對她送的手鐲的那一番點評,許霜心裡面有了一個猜想。
難道林峰是來這邊撿漏的?
不過許霜並沒有過來詢問林峰的打算,兩人之間除了在許家見過面以外,其實並不熟絡。
韓玉沁的父親韓遠山此刻正仔細打量着那個精瘦漢子手裡的瓷瓶,在他打量瓷瓶的時候,周遭的空氣竟然是陷入了寧靜當中。
那幾個古玩店老闆注視着韓遠山的動作,自己是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可以這麼說,韓遠山的眼力就是西海市古玩界的第一人,他看的東西極少出現差錯。
在韓遠山沒開口以前,其他人哪裡還敢發表自己的言論。
“這瓷瓶的外觀形制都是一等一,就連質地也是上好的,但也正因爲如此,這東西我看不準。”
精瘦漢子聽到韓遠山的話以後,臉色微微一變,他有些不相信的說道。
“韓掌櫃的,都說您是西海市的這個,名頭也是最響,我這瓷瓶怎麼可能看不準。”
韓遠山搖了搖頭,“我的名頭都是朋友們看好纔起來的,其實我也就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什麼一眼斷真假的神通。”
“你這瓷器,色彩還有圖案風格有明代的影子,但這胎形又是偏西方的風格,這東西,難哦!”
“如果非要我判斷,我覺得這就是一件近代的產物,不過手藝倒是不錯,放在過去肯定是一方瓷器大師。”
韓遠山話音剛落,周圍吹捧的聲音就出來了。
“韓掌櫃的好眼力,這東西讓我們來看可是拿捏不住功夫。”
“我就說嘛,剛纔怎麼看怎麼不對勁,韓掌櫃的這一說我明白了不少東西。”
“韓掌櫃果然名不虛傳。”
剛纔這個精瘦漢子把瓷瓶拿到寶韻閣的時候,就把韓玉沁給難住了。
他們來看熱鬧也是仔細打量過,但每個人的也都是拿捏不準。
最後實在沒辦法,韓玉沁就請出了自己的父親,還順帶着通知了林峰。
精瘦漢子聽着這些古玩店老闆的話,神色一變,他朝着韓遠山問道。
“韓掌櫃的,既然你說我這瓷瓶是一件近現代的玩意,那不知道這東西是出自哪位大家的手筆。”
“這個……”這一下把韓遠山給問住了。
“要不,讓我看看這東西。”
對於精瘦漢子手裡的瓷瓶,林峰也是來了興致。
“這不是許家女婿嗎?上回那個血玉誤打誤撞的看出了真假,這回又來了?”一個古玩店老闆出聲說道。
“韓掌櫃的都看不明白的物件,你這小子出來湊什麼熱鬧,怕不是來譁衆取寵的吧!”
“就是,小子你裝什麼呢?”
韓遠山已經開口說出自己的結論了,林峰竟然是還站出來說話,這不是說他的眼力比韓遠山好嗎?
對於這種能夠巴結韓遠山的機會,這羣古玩店老闆可不會放過。
許霜看到開口的是林峰,她眉頭一皺,這個林峰這時候出什麼風頭。
他許家上門女婿的身份已經被說出來了,一會林峰要是說不出一個一二三四來,那可就是在丟許家的人了。
“這不是許家的上門女婿嗎?”
林峰跟許琳的那場婚禮韓遠山當初參加了,所以對於林峰他也有着一些印象。
“爸,林峰是我聘請的名譽顧問,他是我喊過來的。”韓玉沁在韓遠山身邊小聲說着。
聽到韓玉沁的話,對於自己女兒的能力韓遠山還是比較相信的,所以此刻他沒有跟其他人一樣上來就是質疑林峰,甚至於他決定讓林峰試試。
看着林峰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韓遠山對林峰點了點頭,同時微微往旁邊站了站,這是在給林峰騰地方。
林峰走到櫃檯面前,示意精瘦漢子把瓷瓶放在櫃檯上以後,他拿起瓷瓶開始細細的打量着。
看到林峰的動作,不少圍觀者都面露嘲諷之色。
韓遠山都下定論了,這個林峰竟然還出來插上一腳,這是覺得他的眼力比韓遠山還好嗎?真是自我感覺良好。
對於這些圍觀者的目光,林峰並沒有放在心上,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部沉浸在了瓷瓶當中。
看着林峰的動作,韓玉沁心裡很是忐忑,自己父親都已經下結論了,林峰還要再看看。
萬一出現了烏龍事件,恐怕到時候誰臉上都不會太好看。
林峰把瓷瓶的整體看了一遍以後,就把瓷瓶端在了手裡,然後用指甲在瓷瓶上劃拉了一下,然後把瓷瓶放在耳朵邊上,仔細的聽着。
“臥槽,你幹啥呢,給我劃壞你賠得起嗎?”精瘦漢子直接叫了出來。
幾個古玩店老闆紛紛搖頭,林峰這動作太不專業了,聽也沒這樣的聽法。
而韓遠山卻是眼前一亮,這種聽聲的方法,自己早年間好像在哪裡見過。
過了幾秒鐘,林峰把瓷瓶給放回了櫃檯上。
他看向了精瘦漢子,問道:“這瓷瓶,你打算賣多少錢?”
精瘦漢子看着林峰的表情,想也沒想,直接說道:“五十萬,少一分都不行。”
“可以買!”林峰對韓玉沁說道。
甚至於五十萬,對於這個瓷瓶來說,開的有些低了。
林峰剛纔仔細鑑別了這枚瓷瓶,他已經大致摸清楚了這瓷瓶的身份。
而讓林峰真正確定這瓷瓶的價值的是,他在這個瓷瓶的胎上摸到了一些泥。
這泥跟普通的泥不一樣,那股腐朽的氣息是普通泥土不具備的。
這是從‘地裡’帶出來的泥,還很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