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紛”不愧爲ZS市首屈一指的高檔賓館。單單賓館前方佔地數十公頃的人工湖便是大手筆,人工湖邊一棵粗大足以數百年的大樹,更給“碧落紛”的環境添分不少。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雖是冬天,也能想象這等情形。
不知何時,天空又下起小雪,雪花在空中飄飄蕩蕩,最後跌落湖中,頓時與湖水融爲一體難分彼此。
湖邊的何傾月似乎沒感覺到寒冷,她一直蹲在湖邊哭泣,心中的悲傷因爲遇見七夜的那一刻起再也抑制不住,淚水如斷了的風箏線一樣,緩緩滴落。
“千軍,你在哪?莫非你真的不在人世麼?倘若你在的話,那你能不能給我一聲呼喚?哪怕你給我一個暗示也好。你知道我多痛苦麼?我整日整夜的夢見你,我不想醒來,因爲一醒過來,我就再也看不到你,再也不能擁抱你了!我寧願自己死,也不願你受半點傷害。”
何傾月低聲的傾述,七夜能從她的話裡讀出多那個千軍的縷縷情絲。這是個用情至深的女人,任何一個男人能得到她的愛,也不枉此生。
於是七夜走到她旁邊站定,深邃的目光望着湖面道:“他一定是個很優秀的男人吧?”
何傾月渾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走過來的七夜。七夜靜靜的站在湖邊,如一杆挺直的蒼松,沒有付千軍那種誓奪天下的霸氣,卻猶如老酒,香濃渾厚,給人一種成熟的魅力。
何傾月搖搖頭,她在剎那間有種錯覺,她差點把七夜當做是千軍來相認。何傾月站起身子,擦一下眼淚道:“讓你見笑了,我就是控制不住心裡的痛。”
七夜點點頭表示理解,對何傾月沒回答自己的問題毫不介意。他瞧了瞧何傾月,柔聲道:“我和他真的長得很像嗎?”
“像,又不像!”
何傾月嘴角升起一道彎弧,傾倒衆生:“像!是因爲你和他長得一模一樣,幾乎毫無二致。不像,是因爲你和他的氣質完全不同,你沒有他的藐視蒼生的霸氣,他也沒你這麼溫和。他有與生俱來的貴氣,他的命運決定他高高在上,永遠不可能像你這麼平凡。”
“是嗎?”七夜摸摸鼻尖,淡淡一笑:“很難想象有這樣一種男人,會讓你也愛得這麼深。他一定非常優秀吧?”
“不是優秀能形容的。”想起千軍,何傾月滿臉甜蜜,望着湖面喃喃道:“他就像太陽,任何人都不能無視他。他有強大的力量,擁有顯赫的世家,他是這片大地黑道的教父,他是一些神秘組織的終極領袖。而且,他和你一樣,才三十不到。”
說到這,何傾月轉過頭來,充滿柔情道:“你覺得這樣的男人,有哪個女人能拒絕麼?”
“是啊!確實沒法拒絕。”七夜嘴角帶着一絲苦笑,天底下有這樣的男人麼?
“其實和你說這些沒有用。人可以相像,但他的氣質沒人能學會。那是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即便是歷經磨練,常人也不可能擁有。”何傾月搖頭苦笑,充滿了無限傷感:“我和你說這些,只是因爲你像他,僅此而已。好了我沒事了,謝謝你陪我說會話,我還有事要處理,再見!”經過和七夜說這會話,何傾月心情總算好了些,至少不會失態痛苦。
正當何傾月擡腳要走時,七夜突然道:“再問一句,他究竟怎麼了?是失蹤了還是有生命危險?讓你這麼傷感。”
“失蹤了!”何傾月絕不肯相信千軍死亡。在何傾月心中,千軍與死亡無緣。
“失蹤多久?”
“兩年。”何傾月皺起黛眉,覺得七夜問得有些多。倘若不是因爲七夜長得像千軍,她不可能把這些事情說出來。
“是嗎?!”七夜嘴角的苦笑更濃了,他轉過頭來,眼睛裡閃爍着妖異的光芒,淡淡道:“雖然我不想承認,或者說僅僅是巧合。但我還是要說,我失憶了,而且正好失憶兩年,對從前的事情幾乎一無所知。”
“啪!”
何傾月手裡的挎包掉在地上,癡呆的看着七夜,任憑雪花飄落在身上,震驚,迷惑,傷感,快樂,狂喜……無數情緒交織在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