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教授的設想之下,整個試藥時間爲一個月,這一個月的時間裡面,他們將會不斷跟進和記錄,把所有的症狀記錄下來,然後進行改善。
本來還以爲會出什麼問題,誰知道一眨眼的時間,半個月已經過去了,吃了藥的病人也氣色好轉,期間並沒有什麼不良反應,這對這些試藥人員和李教授他們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這說明他們已經成功了一半。
但是一個月的時間還沒有過去,誰也不敢放鬆警惕,畢竟就算是最後一天,也可能會發生轉變,每個人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不止是聶天他們,整個S市的人民都爲之祈禱。
而聶天擔心的事情,終於在這個月的倒數第六天發生了,吳思的病情竟然加重了,而其他人的臉色也變得蒼白無比,說自己渾身難受,但具體是哪裡貌似難受,又說不清楚,一時間,整個醫院都亂了起來。
“快快,你去那個病房盯着,那個誰,你把藥送過去了嗎?還有你,別傻愣着,進去幫忙!”失去了平衡之後,護士長站在外面指揮着,小護士們跑裡跑外,忙個不停。
而聶天去一臉凝重地坐在辦公室裡面,一語不發。
過了十幾分鍾,對面的楊明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只見他一手拍在桌子上,臉上帶着一絲怒意,沉着聲音說道:“師兄,你能不能振作一點,外面的人都忙瘋了,你卻這副樣子坐在這裡,你不覺得對不起他們嗎!”
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楊明第一個就跑了過來,誰知道卻看到聶天一語不發地坐在辦公室裡面,雙手交叉地撐着下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聽到楊明的聲音,聶天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擡頭看了他一眼,隨後伸手揉了揉有些發麻的太陽穴,沉着聲音說道:“藥沒有問題,之前的狀態也非常好,怎麼就突然發病了呢。”
畢竟用小白鼠試藥的時候,並沒有出現這種問題,現在放在人的身上,就出了這種問題,這期間到底有什麼區別,他得好好想想。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楊明的臉色也沉了下來,是啊,這期間確實什麼也沒有發生,怎麼就突然這樣了呢,隨即他的腦海裡面閃過一個畫面,連忙轉頭對聶天說道:“師兄,你說,會不會是醫院的營養餐出了問題?”
楊明纔剛剛把這個提出來,就被聶天給否定了:“營養餐?不可能,營養餐端上他們的飯桌上,都是經過李教授他們檢查的,怎麼可能會出現問題。”
營養餐對病人來說至關重要,這可是關乎到所有人的性命,他們不會如此疏忽,讓營養餐出現問題,可不是因爲營養餐,那又是什麼,難道這藥物的本身就是個殘次品?
對於聶天的這句話,楊明卻不認同,只見他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沉着聲音說道:“怎麼不可能,昨天這個時候,我就看到有個護士往他們的病房裡面送營養餐,當時李教授他們似乎是來找你了,不在場。”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聶天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神色,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對於聶天的激動,楊明明顯淡然了好多隻見他輕輕聳了聳肩:“當時李教授他們是不是來你這裡了?如果是的話,應該沒錯啊。”
當時他確實是看到了,只不過並不知道聶天這邊還有這種規定,也就沒有怎麼在意,現在想起來,還真的有些奇怪,那護士行爲鬼鬼祟祟的,送完東西之後就快速離開了。
只見聶天的眼中閃過一絲自責的神色,緊皺眉頭,一個轉身就往外面走了出去,既然抓住了突破口,那就不能放過,他現在必須得去病人的那邊詢問,昨天到底吃了什麼東西,不對症下藥是絕對不行的。
看着快速離開的聶天,楊明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臉上浮起一絲沉思的神色,嘴裡喃喃說道:“難道師父所說的幫上忙就是這個?”
也未免太大材小用了吧。
沉思一番之後,他也只能跟在聶天的身後追了上去,對於聶天會採取什麼樣的辦法來解決這件事情,他還是很感興趣的。
來不及多想,聶天很快就來到了衆人的病房裡面,只見裡面的護士走來走去,換藥,加氧,做記錄,忙的不可開交,這讓聶天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沒想到自己才離開一小會,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
只見他一個跨步就走到了一個女患者的面前,此時的她雖然臉色蒼白,情況卻比其他人樂觀不少,最起碼她還能正常地與人交流。
現在照顧這位女患者的是荀靈靈,看到聶天之後,她叫了聲聶總便又開始忙活了,而聶天也知道現在的處境,走到女患者的面前,還未開口,她卻搶先說道:“聶先生,你不必感到愧疚,其實我們早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而已,如果我們這次的犧牲能給你們帶來可靠的數據,那我們也算是死的其所了。”
原本已經做好了被臭罵一頓的準備,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被對方給安慰了,只見聶天的雙手緊緊握拳,肩膀輕輕顫抖了起來,只見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沉着聲音問道:“陳小姐,我想我已經知道你們爲什麼會這樣了,接下來我問的問題,你能如實地回答我嗎?”
沒想到聶天會說出這麼一番話,陳小姐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打量了聶天一番,隨後才點了點頭:“你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既然這是關乎自己和其他夥伴性命的事情,她自然不會說謊,畢竟她還想多活幾年呢。
“昨天這個時候,是不是有人給你們送營養餐了?”聶天迫不及待地把想問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句話落在陳小姐的耳中,只見她怔了一下,隨後伸手摸了摸下巴,隨後才輕聲說道:“這個時候……對,一個穿粉紅色護士服的護士,她說用餐的時間更改,就送過來了,當時李教授他們不在,我們本相等教授回來再吃,可是她說教授已經同意了,我們沒多想,就吃了。”
不過後來又有護士送餐過來,他們雖然覺得奇怪,卻也沒有多想,畢竟這麼多天都沒有發生什麼事情,誰知道這次就出大事了。
聽到這裡,聶天的臉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一拳砸在隔壁的牆上,那白色的牆立刻出現了一道裂痕,眼中閃爍着絲絲寒意,咬牙切齒地說道:“該死的!”
看着聶天這一副懊悔的神情,陳小姐的心裡也不好受,只聽她輕聲問道:“聶先生,是不是食物出了什麼問題?”
在這個時候來詢問伙食的問題,她也只能往那個方面想了。
陳女士的話音剛落,聶天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平穩一些,這纔開口問道:“這只不過是我的猜想而已,你還記得你們昨天吃了些什麼嗎?”
“和平時的沒什麼區別,只不過多了一道枸杞雞湯而已。”陳小姐想了一會纔開口說道。
她這句話卻把聶天的心都給吊了起來,只見他眼中閃爍着不敢置信的神色,沉着聲音道:“枸杞?”
“難道枸杞有什麼問題嗎?”聶天的態度讓陳小姐不由得懷疑了起來。
對此,聶天卻輕輕搖了搖頭,沉着聲音說道:“沒什麼,這件事情我現在就去和李教授商量一下,你們先彆着急。”
說完不顧陳小姐疑惑的神情,轉身往外面走了出去,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李教授正從另外一個病房出來,看來那應該是吳思所在的病房了,現在他的症狀最嚴重,李教授親自照顧也是理所應當。
當他看到聶天的時候,便快速走了過來,深深嘆了一口氣說道:“聶總,我是真的不明白啊,所有的數據都是正確的,可是現在卻出現了這種事情,難道上天不想讓我們光復聶氏嗎?”
說着,他的眼眶竟紅了起來,這次的實驗在S市可謂是人盡皆知,如果失敗了的話,那世人對聶天怎麼想,對聶氏怎麼想,再加上這些患者丟了性命,聶天想要翻身,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看着李教授爲這件事情自責,聶天的心裡也不好受,只見他伸手輕輕拍了拍李教授的肩膀,輕聲說道:“李叔,這件事情不是你的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有人在其中搗鬼。”
“搗鬼?你是說……”
對此,聶天重重地點了點頭,一字一句地分析到:“沒錯,我們的藥和療程都沒有問題,前期一切都非常地平穩,數據也完全對上,爲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了問題,我聽陳小姐說,在你們昨天離開的時候,他們吃了一頓來歷不明的營養餐。”
聽到這裡,李教授的眼中只剩下震驚的神色,只見他伸手抓住聶天的肩膀,皺着眉頭說道:“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他們怎麼沒和我說?”
他曾經千叮萬囑,不是他帶進來的東西絕對不能吃,那些人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怎麼會突然出現這種問題。
對此,聶天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這也是他怎麼也想不通透的一點,只見他輕輕搖了搖頭:“當時他們以爲是你批准的,就沒有在意,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
“陳小姐和你說了他們當時吃了些什麼嗎?”知道原因之後,李教授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只要知道其中的原因,然後再對症下藥,就沒什麼大問題了,只是吳思的反應太猛烈,恐怕還要繼續壓制才行。
見他問到了點上,聶天的眉頭輕輕一皺,沉着聲音說道:“枸杞。”
聽到這裡,李教授的臉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只聽他語氣深沉地說道:“枸杞?難怪了,在我們的抗癌藥物裡面,添加了冬凌草,在用藥的期間,是絕對不能觸碰溫性藥物的,他們竟然吃了枸杞,莫怪會集體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萬萬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是因爲自己的疏忽而造成的,不管對方是什麼目的,這種害人性命的事情都做的出來,實在是太喪心病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