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季流楓的懊惱,馬小虎就顯得放寬心多了,而莉莉最大的責任就是把季流楓照顧好。
“這個世界的規則,暫時還摸不到他的邊,我們連他們的影子都見不到。”季流楓思考了一天,自暴自棄的說道。
“有點耐心吧,船到橋頭自然直,再怎麼操心也沒用。”馬小虎待在草叢裡還一副隨風搖擺的樣子,看的季流楓那個惱怒。
“你能不能有點上進心?咱們在這個世界待久了出不去怎麼辦?”季流楓一想到以後的日子他都要待在這個世界,他的內心就是一陣的煩躁。
“不會的,我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等待,我還沒來到這裡的時候,就是要耐心等待,總會有引路的出來。”
馬小虎細心安慰着季流楓,他一個人煩躁就夠了,要是再拉上他,還真不知道他們兩個能混成什麼樣子。
季流楓妥協的鬆了一口氣,跟着馬小虎一樣傻 逼的待在草叢裡迎風搖曳,莉莉也不知道他們兩個打什麼啞謎,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在他們旁邊蹲着。
一日復一日的等待,有時候會讓季流楓有一種錯覺,就連馬小虎偶爾也有些恍惚。
“我們在這裡再待下去就危險了。”這份危險的來源不是外人,而是來自他們自己,季流楓敏感的感覺到這份來自自己給自己的危險。
馬小虎面無表情的點點頭,“也許,我們是需要出去走走了。”這就是一個虛無的世界,難道就真的只有他們三個嗎?
“現在我們就走吧。”季流楓頭一個起身,從他的位置向遠方眺望着,他們處於一個山坡的半腰,能看到不少的風景。
馬小虎索性也不要這些僞裝,把身上的草根都扔在地上,向季流楓的身邊走過去,同樣看着遠方。
“你有沒有發現什麼?”兩人站在這裡有些久了,夜色開始降臨,但是對於他們的視線卻沒有影響,相反,還更加的對他們有幫助。
季流楓的問話,反而讓莉莉回答了,“我看見同一棟房子在移動,他們在遷徙,有可能,他們也是一種人。”
“對。”季流楓點點頭,他也有同樣的關注。首先他鎖定的某一棟房子,會在一瞬間消失,然後再在不遠的地方再現。
而這種動作還是有所規律的,他們都好像是往同一個方向遷徙過去,憑他們的肉眼,能夠看到的房子並不多,或者說,他們能看見的房子只有那麼點。
“跟着走嗎?”季流楓的腳說完就擡腳走了,馬小虎也跟了上去,現在除了跟着走也沒有別的辦法,總是窩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莉莉在他們兩個後面走的比較悠閒,前面有什麼攻擊都被他們兩個擋住,她在後面被保護的很好,基本上就是觀察周圍的環境。
“你說追着我們不放的都是些什麼人啊?”馬小虎走着走着也無聊,這幾天他就沒開口過,現在有說話的兄弟,想說的話也就多了。
“不知道,應該是漫無目的的殺人吧,咱們也只是他們隨意的目標之一。”季流楓看着他們的速度很快,遷徙的方向大致看的出來。
“這裡估計發生了不小的事情,比如內亂什麼的?”莉莉的感官比較敏感,更何況這裡給她的感覺並不好。
任誰一來這裡就被攻擊,那感覺也會不好的。季流楓同意的點點頭,“這裡也許就是這個樣子,也許我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這個事情吧。”
“問題是我們怎麼才能搭上線?看都看不到他們。”馬小虎的眉頭皺的深,來這裡這麼久了,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好像看到有一個影子。”莉莉在兩人的後面停下了腳步,馬小虎和季流楓同樣回頭看那個莉莉說的影子。
隱隱約約的是個人形,那個影子站着沒有動作,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季流楓略微一沉吟,就決定去看看那個影子。
畢竟這是他們能看見的第一個人影,也許他是人也說不定吧?藉助周圍的樹木,三人就這麼隱藏着身影走過去,在影子不遠處的一棵樹後面停下,眼睛放到了他的身上。
也沒有過多久,影子開始有了動作,他仰頭伸了一個懶腰,這是剛剛睡醒起來?
“偷窺的小朋友有何貴幹?”影子的聲音很冷,他的目光鎖定在了季流楓他們躲藏的那一棵樹後面,語氣帶着一絲殺氣。
馬小虎看了一眼季流楓,莉莉也看着他,季流楓看了他們兩個,轉身走了出去。
“抱歉,我們沒有惡意,實在是因爲我們這麼久的時間只能看見你一個,這纔過來的。”季流楓對於無知的對方,是比較客氣的,能不惹出的麻煩,他絕對不會嘴賤的增加。
“哦。”影子平淡如水的應了一句,但是他的殺氣已經被收回了,接着就問道:“你們是外來人?”
“如果是從外面的世界來的話,那麼我們就是了。”季流楓承認的很快,這個並沒有什麼要藏着掖着的必要。
“是嗎?外面的世界很美吧?”影子說着這話的時候,透露出一絲渴望,外面的世界,就是他遙不可及的夢。
“額……”季流楓一下子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這個問題,外面的世界美嗎?他覺得不美,但是那是他出生的地方,有他的親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現在想想外面的世界,還真的是很美,只可惜啊……”我永生永世都出不去了。
影子感嘆着哀傷,季流楓等他把這股情緒發散完了才說話,“我想請問一下,這裡是個什麼樣的世界?”
“這裡?”影子回過神來掃視了周圍能看見的地方,“這裡啊,是骯髒聚集的地方啊,多麼想毀掉它。”
如果不是他們想要這裡的東西,又怎麼會變成這裡的虛?一物換一物,總歸是要有代價的。
“是嗎?”季流楓拿不準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他們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最起碼的就是要防備一些。
季流楓冷淡的態度並沒有給影子帶來什麼影響,反而一個轉身,他們的面前就出現了一棟房子。
這種突如其來的行爲是足夠震驚他們的,影子慢慢的走進房門,從他握上門把手的時候,整棟房子亮起了燈光。
“跟着我進來吧。”影子踏進了他的房子,淡淡的對身後的季流楓三人說道。從他進去之後,他也不再是一個影子的樣子,慢慢的顯現出人形。
倒是和莉莉有一種異曲同工之妙,莉莉的內在是機械,外面披上了一層人皮,而他的內在不知道是一些什麼鬼,進來了之後也像披上一層人皮一樣。
“你這是?”面對眼前的狀況,他們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乖乖的跟着影子走進去,一進門看見他就有一種大變活人的感覺。
“怎麼?很驚訝嗎?”影子現在已經有了人形,不是外在年輕的樣子,他就像是一個遲暮的老人,臉上的褶子堆積了一層又一層,就連他的雙手,也瘦如枯柴。
“有一點點。”季流楓老實的點點頭,馬小虎和莉莉也同樣點點頭。老人不在意的笑了起來,外表能代表什麼呢?
除了他的外表,聽他的聲音,是絕對不會知道他就是一個遲暮的老人,聲音清朗的像個稚子,極大的反差。
“你們叫我季老就行了,我這把老骨頭還真不知道能折騰到什麼時候。”季老顫巍巍的動作很像個老人,但那也只是像而已,實際上他的動作是不拖泥帶水的,乾脆利落極了。
“我是……”季流楓憑藉着“禮尚往來”的道理想要把他的名字說出來,但是季老卻一口打斷了他的話,“我對你們的名字不感興趣,在這裡,告訴別人名字就代表着一輩子也出不去了,如果你們想要永遠留在這裡,那就隨便。”
“永遠?”世上哪有永遠的道理,季流楓有些諷刺。季老不管他是怎麼想的,提了一壺茶出來,“輪迴對於這裡的人來說是個奢望。”
“好了,來我家裡不喝口茶怎麼行呢?”季老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茶放在面前,馬小虎看了季流楓一眼,眼裡意味不明。
“您爲什麼要在這裡待着呢?”馬小虎放下茶杯,對季老待着些微的尊敬,這個小老頭一舉一動都透露出神神秘秘的味道。
季老喝着茶邊搖着腦袋,“你不懂,現在的我是不能出現的。”說的話很簡單,但是透露的意思又是那麼深。
“我們看見有很多的燈光都在往一個方向過去,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馬小虎的好奇心在這一刻顯得很重,但是他更多的好奇是來源於面前的小老頭的。
“那裡啊?很快這個地方就要開始重新洗牌了,新的君王即將上任,我們將迎來新的規則。”季老的眼睛一片清明,帶着一絲詭異的光芒,更別說他的嘴角,還帶着顯而易見的微笑,他的笑讓人不自覺感受到一絲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