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一聲驚呼,打破了現場的寂靜,原本那些已經目瞪口呆的飛鷹門弟子,此時放才反應過來,其中有人大聲呼喊:“殺了他,給師伯報仇!”
這一有帶頭的,立刻就不一樣,楚行空拳頭還沒有收回來,就已經被淹沒在人海之中。
乓乓幾聲重響之間,人羣中飛出了三兩個人,剛一落地,就腦袋一歪,死了。
‘老九’在外面看得一清二楚,心中更是恚怒無比,剛想衝上去,異變忽然發生了。
就在此時,地面微微一陣顫動,忽然‘刷刷刷刷’一片密密麻麻的鋒利破風聲傳來,不,不是破風聲,而是那種竄破了地面的聲音,似乎是有某種東西,以一種極快的速度猛的從地面中竄出。
‘老九’還沒來得及疑惑,就看到地面上忽然竄出無數根小兒手臂粗細的鋒利巖刺,‘老九’見此,頓時嚇得魂不附體,修真正真正的強大在哪裡?和楚行空交手的所有人都忘記了,武道本身就不是修真者最強大的手段,他們最強大的手段是法術!
然而一切都晚了,在這一刺之下,包括‘老九’在內,所有人都已經深受重傷。然而這還沒完,緊接着又是那如同噩夢一般的‘刷刷刷刷’聲響,地面有一次鑽出了無數根巖刺,原本沒死的在這一擊之下,也立刻全都死得一乾二淨。
然而……‘刷刷刷刷’第三次又發生了……
鮮血,地面全是血,鮮血和屍體交織成的一片修羅場。楚行空臉色蒼白的站在這修羅場中,環顧四周,已經一個活人都沒有了。飛鷹門內所有在門派中的弟子,此時已經全都聚集在這裡,爲了圍攻楚行空,結果,所有人無一生還。現在整個飛鷹門除了地下密室中的三十六天鷹之外,沒有一個活人,不,還有一個。
一個白衣似雪的女人,站在不遠處的一個屋頂上,目無表情的看着這一切。她的臉是如此的純潔,就好像是一朵冰清玉潔蓮花,清冷中帶着三分清香。但是雙眼確實如此的漠視,看着地上的死人,她的心中似乎有一塊恆古不化的冰,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憐憫。除了看着楚行空的時候,嘴角微微彎起一絲笑意之外,看待任何東西,都沒有絲毫感情。
上官婉!
謎一樣的女人,她就這樣看着楚行空和那攤屍體,忽然微微的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緩緩的退後,從樓頂下來,然後走向了漆黑的街道,消失了蹤跡……
楚行空從飛鷹門中離開了,殺了這麼多人之後,飛鷹門已經空了。沒有人去組織楚行空那個離開,就算是有零星的漏網之魚,對於楚行空的強大,他們也不敢去阻攔。
楚行空身上全是血,人多力量大這句話果然不緊緊是一個文字組合這麼簡單。這句話中的道理,就是讓楚行空流血的本源。
人多了,就算是楚行空想要全身而退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和李嘯空打的時候,第一擊他就已經受了內傷,後來雖然看上去似乎他佔了上風,而且很快擊斃了李嘯空,但事實上兩人激烈的碰撞,已經讓他的內傷更加劇烈了。
李嘯空死後,楚行空又被這麼多人圍攻,那幾個瞬間,全身上下不知道承受了多少拳腳。正是因爲知道,如果繼續這麼下去,就算是咬着血瓶打也不是這些人的對手,所以楚行空用了巖刺之戒,結果效果好得出奇。
但是他現在全身上下的骨頭不知道斷了多少根,額頭臉上全是血。他遙遙晃晃的從天鷹山上走了下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在山腳下停着一輛黑色小轎車,車裡坐着一個他昨天剛剛認識,現在已經是同事的人……何嘯坤。
“何頭,真的不用管他嗎?”在駕駛室坐着的是一個年輕人,二十歲出頭,利落的小平頭,很精神的一個小夥子。
“不用,看看他做了什麼。如果探營就已經被傷到了這種程度的話,那他也沒有必要留在龍魂,龍魂只要精英。”何嘯坤笑眯眯的說出了近乎於冷酷的話。
小夥子咧了咧嘴,最後沒說什麼。
“上山。”何嘯坤見此也不多話,靠在車後座上,下達了命令。
汽車發動,不一刻,兩人就已經來到了山頂。剛剛下車,風中就傳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何嘯坤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他看了一眼小夥子一眼,皺了皺眉頭,走進了飛鷹門的居住範圍。不知道是不是幻覺,何嘯坤的臉色在進入這裡之後,似乎有些複雜,有些懷念,也有些憤怒。卻是一閃而過,然後兩人朝着血腥味傳來的地方找去,然後……
“開,開玩笑的吧……”年輕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修羅場,密密麻麻的屍體,竟然不知道總共有多少具。
“他到底幹了什麼?”何嘯坤的眼神也漸漸的呆滯了……
……楚行空自然不知道何嘯坤竟然守在天鷹山腳下,更不知道,他做的事情,已經被何嘯坤知道了,並且將他震得目瞪口呆。他現在迷迷糊糊的開車朝着他和季丹彤合租的房子駛去,雖然心裡總覺得似乎是忘了什麼,但是又想不到,最後甩了甩腦袋不再多想。
但是很快,楚行空就知道他忘記了什麼。因爲在開門的時候,季丹彤那如同見鬼了一樣的表情讓楚行空立刻想來起來,這個女人不是董卿雪,也不是左清荷。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忽然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傢伙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哪還有不恐懼,不害怕的?
眼看着季丹彤的嘴越長越大,隨時都有可能來一次驚天動地的驚呼,楚行空連忙一個閃身進了門,然後一把捂住了季丹彤的嘴,同時將房門拉上。
“嗚嗚嗚!”季丹彤的反應很劇烈,不斷的踢打着楚行空,一邊扭動掙扎,很有抵死不從的味道。
“別亂動,是我。”楚行空實在不想說話,因爲他一說話,就全身都疼。但是現在不說不行,只能忍着疼說。
“嗚嗚…?”這聲音果然喚醒了季丹彤的記憶,驚色漸漸斂去,然後詫異的看着楚行空。
楚行空見此放開了捂着她嘴巴的手,道:“是我。”
“你被打劫了?”季丹彤目瞪口呆的看着滿身是血的楚行空,張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