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海市外灘兩岸華燈高照,燈光璀璨奪目,像一串又一串的流星從天而降,把夜幕中的滬海市映照的熠熠生輝。
遠處的大橋像一條閃閃發光的巨龍,橫跨在江面上。一幢幢高聳入雲的大廈被彩燈勾畫出雄偉壯觀的輪廓,到處都是燈的海洋,光的世界。五顏六色的霓虹燈,時而紅,時而綠,時而遠,時而近,散發着奪目的光芒。無數盞燈,無數個耀眼的光點,像是朵朵綻放的玉蘭花,讓人不覺陶醉其中。
江畔的一棟別墅中。慕凝煙端坐在別墅樓頂的陽臺上,靜靜的望着遠處的流光溢彩。望着遠處變幻多姿的燈光,慕凝煙完美無瑕的面容上,沒有一絲的波瀾。慕凝煙垂下精緻的臉頰,柔若無骨的小手中慢慢的把玩着一枚玫瑰花形的銀色胸針。
噔噔噔,一陣高跟鞋響聲傳來。
套裙絲襪,黑色的高跟鞋,美麗幹練的徐璐走了過來。徐璐看着慕凝煙手中的銀色胸針,嘴角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有什麼事嗎。”慕凝煙把胸針握在了手中,揚起俏臉,輕聲的問道。
徐璐點了點頭,翻開文件夾,不緊不慢的說道,“老闆,剛剛收到從天京傳來的消息。葉風最近和一個名叫格倫漢姆的英格蘭人有過幾次接觸,這個格倫漢姆在天京西城區開了一家名叫烈火牛排的西餐廳,明天就要正式開業了。”
慕凝煙沒有言語,仰着俏臉,望着夜空的點點繁星。
“老闆,這個格倫漢姆並不是一個普通的英格蘭人。我們北京分公司的一名安全主管,在進入公司工作之前是一名軍人,他也在歐洲工作過。這名安全主管認出了格倫漢姆,據他所說,這個格倫漢姆之前也是一名英格蘭軍人,後來當了一名殺手,他的綽號就叫做烈火。”徐璐翻着手中的資料,接着說道,“烈火,現年三十一歲,曾經排名殺手榜第十七名。後來,烈火成爲了雄踞殺手榜第一名長達七年之久的‘地獄的風’的追隨者。”
“地獄的風”,慕凝煙口中輕聲的喃喃自語道。
“是的,老闆。北京分公司的那名安全主管,曾經在華夏駐歐洲使領館中當過武官,他曾經和一些殺手界的人物打過交道。他在歐洲見過烈火一面,所以當葉風和烈火接觸後,他便認出了烈火。”徐璐推了推金絲眼鏡,說道。
“他的身份,有沒有進一步的消息。”慕凝煙淡淡的說道。
慕凝煙口中所說的他,徐璐心中自然清楚,那個他指的就是葉風。
作爲慕凝煙最爲信任的助手,徐璐掌管着慕氏家族企業的智囊組,並且負責着龐大的信息網絡。每天,智囊組都要收到來自下屬各個企業彙總上來的信息,徐璐會對這些多如牛毛的各類信息進行整理彙總,然後把其中重要的信息彙報給慕凝煙。可是,對於葉風的背景信息,卻讓往日如魚得水的徐璐有些犯了難。徐璐頗費了一番周折,也只是得到了一些隻言片語,這不禁讓徐璐對葉風的真實身份更加的疑惑重重。
徐璐皺了皺眉頭,伸手翻了翻文件夾。
“老闆,當我知道葉風去見過烈火後,我通過各種渠道,查了下關於‘地獄的風’的資料。”徐璐頓了頓,接着說道,“但是,有關這個人的資料都是極爲隱秘的。從我得到的一些消息來看,‘地獄的風’是一名華夏人。暗黑世界之中傳言,這個‘地獄的風’是個與衆不同的殺手。面對‘地獄的風’,在他的身上感覺不到絲毫的殺氣。而且,傳言中還說,‘地獄的風’在殺人時,臉上總是帶着淡淡的微笑。”
“微笑。”慕凝煙的臉頰上忽然涌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是的,老闆。”徐璐合上了文件夾,望着慕凝煙說道,“老闆,‘地獄的風’是殺手界的傳奇人物,我們現在得到的也只有這些消息。根據這些消息,再加上烈火剛到天京不久,便和葉風頻繁的接觸。我推測,推測……”
聽到徐璐的欲言又止,慕凝煙揚起俏臉,看了看徐璐,說道,“你是說‘地獄的風’就是葉風。”
徐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有些猶豫的說道,“老闆,這只是我的推測,我也不能肯定。在洛城的那個雨夜,我從勞斯萊斯的車窗向外看到,葉風在殺死那些殺手的時候,臉上確實帶着微笑。但是,根據暗黑世界的傳聞,‘地獄的風’已經在五年前退出了殺手界,在南印度洋的一個小島上隱居。所以,我也不能確定他到底是不是葉風。”
慕凝煙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徐璐詫異的望着慕凝煙,心中暗暗想到,爲什麼一提起葉風,老闆總是會這麼的輕鬆開心。還有,難道老闆真的肯定,葉風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地獄的風’嗎。
慕凝煙看着手中的銀色胸針,纖細的手指輕輕的撫摸着鑲嵌在胸針上的粉色珍珠。“徐璐,通知北京分公司,讓他們明天去給烈火牛排送上一份賀禮,祝賀他開業大吉。”
“好的,老闆,我會讓他們以老闆的名義,給烈火牛排餐廳送上一份賀禮。”
……——
烈火走到了餐廳門口。
看着坐在餐桌前抽菸的馬海潮,烈火笑着說道,“我要是不繳保護費,那會怎麼樣。”
馬海潮擡頭望了望眼前這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緩緩吐出一口煙霧,冷冷的說道,“你是什麼人。”
烈火雙手抱胸,說道,“你們不是一直在讓老闆出來嗎,我就是烈火餐廳的老闆,我的名字叫格倫漢姆。”
“格倫漢姆,呵,我還以爲你貝克漢姆呢。”站在馬海潮身邊的矮個子年輕男人冷笑一聲,不屑的說道,“不管你是誰,就算是貝克漢姆來這裡開餐廳,也得按規矩繳保護費。”
“貝克漢姆。”烈火愣了一下,轉瞬哈哈大笑道,“原來你是說那個踢足球的明星啊,你別說是他了,就是我也不會給你們繳保護費的,一毛錢也不會給你們的。”
早就按耐不住的矮個子年輕男人,聽了烈火的話,氣的小臉通紅,年輕男人破口大罵,“看你是個外國人,給你點面子,別給臉不要臉,弟兄們,給我狠狠的揍他一頓。”
矮個子話音剛落,一個胳膊上紋着紋身的年輕人握着拳頭,快步上前,衝着烈火打了過來。烈火伸手一揮,抓住了紋身男人打來的拳頭,烈火望着紋身男人咧着嘴笑了笑,蒼勁有力的大手暗暗一用勁,紋身男人被烈火握住的手掌,噼噼啪啪一陣亂響。
啊,紋身男人一聲慘叫,捧着被烈火捏碎的手掌倒在了地上,紋身男人臉上煞白,痛得渾身直冒冷汗。
馬海潮眯着小眼,冷冷的望着烈火,手掌衝着身後輕輕的揮了下。
矮個子年輕男人看到馬海潮的舉動,向着周圍有些發愣的風雷幫成員大吼一聲,“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把這個外國人給我做了。”
之前被紋身男人的慘叫聲,弄得有些發懵的風雷幫成員,聽了矮個子年輕男人的大吼,這才清醒過來,一個個摩拳擦掌的向烈火撲了過去。
“住手,快住手。”一個渾厚的聲音從餐廳外面傳來,隨即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哈哈哈,烈火一陣大笑,向老鷹抓小雞一般,把撲過來的風雷幫成員一個個的摔倒在地。烈火擡腳踩住一名正在地上不住顫抖的風雷幫成員,伸手整了整有些散亂的金髮,向餐廳外面望去。
兩個西裝筆挺的男人走了進來。其中一個男人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一個個捂着胸口不住呻吟的風雷幫成員,搖着頭嘆了口氣。另一個男人笑着搖了搖頭,向坐在餐廳中的葉風看了過去。
葉風看着站在門前的楊子墨和段曉天,笑着站了起來,“楊大少,段公子,你們兩位怎麼來了。來來來,快請進。”
楊子墨笑了笑,風度翩翩的走了進來,“葉風,好久不見。”
段曉天冷冷的看了看馬海潮,冷哼一聲,說道,“帶着你的人走吧,回去告訴杜文龍,葉風是我的朋友,以後不要再來餐廳鬧事。”
馬海潮看到楊子墨和段曉天忽然走進了餐廳,尤其是楊子墨一進餐廳,就熱情的和葉風打起了招呼,馬海潮嚇得心中一哆嗦,一張黑臉上冷汗連連。
馬海潮望着段曉天,點頭哈腰的說道,“段公子,我知道了,你放心,以後我們肯定不會再來這裡的。”
看着馬海潮帶着手下,踉踉蹌蹌的走出了餐廳。段曉天不屑的搖了搖頭,慢慢的走進了餐廳。
葉風拍了拍楊子墨的肩膀,望着走進來的段曉天,笑着說道,“段公子,謝謝你了。”
段曉天看了看葉風,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表情。
段曉天向葉風伸出手,笑着說道,“你和我就別客氣了,就算我不來,你也會自己解決的。”
葉風伸出手,和段曉天握了握手,說道,“你們兩位怎麼會在這裡。”
楊子墨看了看段曉天,剛想說話。段曉天笑着說道,“我和子墨剛纔在外面聚了聚,回來的時候,子墨看到你的別克車停在路邊,於是我們停下車,想要過來看看你。”
葉風請楊子墨和段曉天坐了下來,又讓烈火給兩人倒上了茶,這才向兩人說明自己和烈火的關係。楊子墨和段曉天兩人一聽烈火是葉風的朋友,而且餐廳明天就要正式營業了,紛紛起身向烈火表示祝賀,還說明天一定會來捧場。
……——
回到馨苑小區,夜已經深了。
葉風打開房門,看着門口擺着的鞋櫃,心中隱隱覺得有些異常。
葉風關上房門,蹲在鞋櫃前仔細的觀察了下,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鞋櫃像是被挪動過,然後又被人擺放在了原處。葉風望着自己早上出門時隨手放在鞋櫃裡的拖鞋,那雙拖鞋現在被擺放的整整齊齊。
葉風搬開鞋櫃,在牆壁上兩張壁紙交錯重疊的地方,發現了一個小小的凸起,葉風伸手輕輕的掀開壁紙,一個鈕釦大小的金屬片露了出來。
葉風看着手中那顆鈕釦大小的微型竊聽器,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葉風仔細的檢查了下各個房間,又在客廳裡的沙發下面發現了一個竊聽器。
葉風拿着那兩枚竊聽器,來到了陽臺上。遠處的停車場上,一輛黑色的奧迪車靜靜的停在停車場中。
走回房間,葉風把兩枚竊聽器扔進了抽水馬桶中,望着消失在水流中的竊聽器。葉風心中暗暗想到,看來華夏安全局的那些人,對自己並不完全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