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火很擔心,不遠處傳來了兩聲槍響,很明顯,是丁玄承跟狙擊手交火發出來的。*/..//*這小子不會有事吧?熱火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對丁玄承這麼關心,剛剛她無聲無息的幹掉了三個黑衣人,弄得剩下的黑衣人如同驚弓之鳥,放棄了集體防守,紛紛躲在暗處,各自爲戰,生怕變成下一個攻擊目標。
遠處的槍響弄得熱火沒心情繼續追殺,惴惴不安,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從來沒有如此緊張一個人。
雙方都沒發現一個黑影正無聲無息的接近,身形一閃來到火堆之後,耀眼的火光不僅沒有照亮他的身形,讓衆人警覺,反而將他的身形掩蓋在火光之後,根本看不見,來人正是剛剛乾掉狙擊手的丁玄承。槍尖叉進火堆,手臂一使勁,火紅的木頭帶着燃燒的火焰飛向了樹林中黑衣人躲藏的地方,火光劃過頭頂,剩下幾名黑衣人藏匿的地點頓時顯露了出來。
“不好,快閃……”其中一名黑衣人驚叫了一聲,此刻暴露自己的位置,無疑等於被判死刑。
噠噠噠噠……
槍響後,衆人才發現火堆後的丁玄承。此時的丁玄承狀如天神,手上託着M16,衝着黑衣人藏匿的地點,火舌狂吐。
子彈就像長了眼睛一般,一梭子下來,黑衣人們紛紛倒在了血泊中。
“媽呀……”一距離稍遠的黑衣人見到如此場景,嚇破了膽,拔腿就跑。
砰……
熱火手中的柯爾特M2000響了,射中了黑衣人的腿,一個踉蹌,黑衣人倒在了地上。
“起來……”丁玄承用槍抵着黑衣人的腦袋。
“饒命……饒命……”黑衣人鼻涕眼淚一把抓。
“孬種。”丁玄承啐了一口,一腳踩在黑衣人的胸口上,黑衣人動彈不得。
“你受傷了?”熱火走了過來,語帶關切。
“嘿嘿,沒傷疤的男人多沒內涵。”丁玄承邪笑着說道。
熱火狂暈,這小子,什麼時候了,還耍帥!失血過多是要死人的。
“什麼人讓你來的?”丁玄承用槍口杵了杵黑衣人的腦袋,惡狠狠的問道。
“別殺我,我說……我說……”黑衣人雙手投降,死狗一般搖尾乞憐。
砰……
叢林中驚現槍聲,黑衣人腦袋上多了一個窟窿,血箭從傷口處噴射出來,濺在了丁玄承身上,鮮血混雜着腦漿,陣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我艹,還有人。”丁玄承也緊張了起來,對方潛伏在周圍,丁玄承跟熱火居然都沒發現,如果剛剛對手針對的是他們兩人當中任何一人,誰也不能倖免。
熱火更老道,經驗在這個時候就顯得尤爲重要了。猛然轉身,持槍衝着子彈射來的方向,雖然她並不知道對方藏匿在什麼地方,但這樣至少能威懾對手。
軍靴踩踏雜草和枯枝,發出了嘎吱聲。一個身形巨大的黑影,從兩人的正對面走來。
對視一眼,丁玄承和熱火紛紛看出對方心中的震駭,黑影出現的位置跟子彈射來的方位不同,就是說,在剛剛射擊的時候,對方應該是在移動中,這等昏暗的環境下,移動中還能準確一槍爆頭,同時保證自己不被任何人發現,對手的厲害可想而知。
火堆前,黑影停住了身形,丁玄承和熱火看清了來人的面孔。
接近兩米的身高,方面大耳,典型的北歐人,肌膚卻呈古銅色,顯然是經常曝露於戶外,增量的光頭,滿臉絡腮鬍,模樣十分威猛。
“你是什麼人?”丁玄承挺身而出,將熱火攔在了身後,站在了男人和熱火的中間。
熱火心頭一暖,這小子居然緊張自己,擋在我身前是怕我被傷害麼?老孃有那麼柔弱麼?不對,男人都喜歡柔弱溫順的女人,嗯,熱火、記住了!記住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熱火你在想什麼?想到這裡,豆大的汗珠從熱火的香腮上滴落了下來。
“狂戰。”來人回答很簡單,走到帳篷前坐下,將背後的巨大行囊隨意扔在地上,伸手將左右兩側的槍械卸掉,擺在行囊上,滿不在乎的望了兩人一眼,似乎丁玄承和熱火對他沒有任何威脅。
熱火的眼神中閃現出了崇敬,還有畏懼,狂戰,沙漠之王,中東最頂尖的傭兵之一。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雖然熱火藉着戰鷹這艘大船,在傭兵界也混出了一些些名堂,但跟狂戰相比,小巫見大巫。
“你爲什麼要殺他?”丁玄承指了指地上黑衣人的屍體,四仰八叉的躺在狂戰身邊,兩人狀態就如同老友敘舊一般,輕鬆寫意。
熱火一愣,難道這小子跟狂戰認識,不可能啊,他不是上交大的普通學生麼?怎麼可能會認識狂戰這種滿身血腥的傭兵。
“因爲我也知道你想要的答案,他就沒有活着的價值了。”狂戰沒有廢話,嘿嘿的邪笑一聲,盯着丁玄承。
暗中心驚,從狂戰這傢伙出現開始,丁玄承就感受到了一種無形壓迫力,他並不知道狂戰是什麼人,雖然他被戰鷹的人稱爲天才,但那也只是僅限於對軍械的瞭解和射擊的天分,對於傭兵這塊,他就如同一張白紙,怎麼可能會認識狂戰,更不可能知道坐在身邊的這個壯漢,被人譽爲沙漠之王。不過狂戰給他的壓力卻讓丁玄承清楚的瞭解到,這個傢伙不簡單,是高手。
“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答案了。”雖然對手強悍,丁玄承卻一點服輸的意思都沒有,他就像彈簧一樣,越是壓得緊,爆發力和反彈力就會越大。
“他們都是鷹王從外面找來的一些三流傭兵。”狂戰從懷中摸出半截雪茄點着,吞雲吐霧了起來。
“啊……”聽了狂戰的話,丁玄承和熱火同時傻眼了。這些人是鷹王找來的,爲什麼?難道鷹王想試試我的水準,不會啊,剛剛這些人明明是要致我們於死地,不像只是試試而已?丁玄承越想越糊塗。
“你被戰鷹的人譽爲天才,自然有兩把刷子,我剛剛在暗中看到了你的表演,特別是不惜受傷,用M16一槍幹掉狙擊手,精彩至極,難怪鷹王和老傑克都對你推崇備至。”狂戰淡淡一笑。
“鷹王爲什麼這樣做?”丁玄承不解。
“你現在欠缺的是實戰經驗,而這些人顯然是給你練手的最好靶子。”狂戰瞟了一眼丁玄承。
“是麼?”丁玄承也知道自己欠缺的是經驗,但鷹王這樣做,他有些接受不了。
“傭兵的經驗都是用鮮血換回來的,即便是天才也沒有捷徑。”狂戰知道丁玄承在想什麼,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着狂戰和丁玄承輕鬆對話,熱火有些訝異,面對狂戰,她能清晰感受到這個煞神身上的那種無形壓力,她幾乎拼盡全力才苦苦支撐,丁玄承作爲一個新丁卻能輕鬆自在的面對,難道他真像其他人說的那樣,是個天才。
“鷹王失策,居然用這種水準的人考校我。”丁玄承不屑的撇撇嘴,對剛剛的那些黑衣人,丁玄承完全沒有壓力。
“你以爲這麼簡單就結束了?太天真了!”狂戰狂笑,很是猖狂。
“哦?”丁玄承隱隱感覺到了鷹王可能還有考校的項目,而且跟狂戰有關。
“我是你這一關的終極考試。”狂戰拿着手上的樹枝在火堆中挑了一下,火焰更旺了。
“是麼?”丁玄承忍不住笑了,他弄清了一件事,爲什麼狂戰出現後,總是有種若有若無的壓力如影隨形了。那種壓力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殺氣,因爲狂戰會跟丁玄承動手,心中已經將丁玄承當成了對手甚至是敵人,那種殺氣纔會不受控制的溢出來。
熱火很震驚,伸手拉住了丁玄承的手臂。
“不行,你不能接受這個考校。”熱火的緊張,讓丁玄承和狂戰都有些訝異。
“爲什麼?”丁玄承不解的撓撓頭。
“你知道他是什麼人麼?”熱火瞪着眼睛問道。
“不知道,應該是個高手吧,看上去好像是?”丁玄承傻乎乎的一笑。
狂戰看着丁玄承的模樣,忍不住的發噱,這小子真是個木魚,老子豈是一般的高手。
“他是被人稱爲沙漠之王的頂級傭兵、狂戰。”熱火說話的時候,眼神很堅定。
“小妞,此事你說不行也沒用,我已經答應了鷹王,你再阻止,我就辣手摧花。”狂戰起身,拍拍沾着的塵土。
“他是我帶來的學生,還是一個不合格的傭兵,一個新丁,狂戰你成名已久,對付這樣一個新丁,你好意思麼?”熱火爭辯了起來。
“牙尖嘴利,我們都是傭兵,你難道忘了傭兵是什麼了麼?只要接受任務,攔在面前的一切阻礙都要除去,新丁又怎麼樣!在我的眼中,他已經是目標,如果他的能力不足以保護自己,就自認倒黴吧。”狂戰冷冷的盯着熱火。
強大的壓力從狂戰的身上散發了出來,熱火有些喘不過氣,沒能力在爭辯下去。
丁玄承身形左移,橫叉進兩人之間,頓時熱火渾身一鬆。
“我接受你的挑戰,不過我有個要求。”丁玄承望着狂戰說道。
狂戰忍不住心中暗贊,丁玄承這小子潛力巨大,在他壓迫之下,很少有人能談笑自如,丁玄承卻跟個沒事的人一樣。
“說吧?在我們這行中,勝者爲王,敗者爲寇。”狂戰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輸了,你沙漠之王的名頭就是我的了。”丁玄承興奮的說道。
狂戰一愣,丁玄承的那種表情,讓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的自己,那時他雖沒現在這麼厲害,但初生牛犢不怕虎,貴在有一股氣勢,天下捨我其誰,但自從上次敗北之後,雖然能力進一步提升了,但在精神方面,特別是鬥志上跟過去遜色了不少。
“一言爲定。”狂戰一笑,撿起裝備,將行囊背上。
“明天日出開始,一直到晚上,你能不死,我沙漠之王的頭銜就是你的了。”話音還未落地,狂戰的身形就已消失在黑暗中。
“你是不是瘋了?”熱火有些憤怒的望着丁玄承。
“怎麼。心疼啊。”丁玄承猥瑣的笑着,嘴上不肯放過這個佔便宜的機會。
“沒心情跟你扯淡,他是沙漠之王狂戰,你在孃胎的時候,他就已在中東混跡了,後來一戰成名,被譽爲沙漠之王,隱隱有中東第一的意思,這麼多年,從來沒人能撼動他的地位,你連野外生存還沒過關,就敢接他的茬,你這不是找死麼?”熱火憤憤的說道。
“你以爲不答應就完事了?”丁玄承不屑的笑了笑。
“怎麼?”熱火一愣。
“剛剛的時候,有兩次他幾乎出手,那種無形壓力忽然變強,卻沒想這老小子忍住了,我不答應,我們兩人都不可能走出這片叢林,如果明天我死了,至少你還能活下來。”丁玄承複雜的望了一眼熱火。
熱火楞然,丁玄承複雜的眼神中透露出了他內心的一些真實感情,熱火架不住的避開了。俏臉不由紅了起來,心裡亂哄哄的,好容易整理好情緒,身邊早已沒了人影,帳篷中傳來了丁玄承的平和的鼾聲。
喂喂……這是我的帳篷,丁玄承如同死豬一樣,推都推不醒,髒兮兮的手居然還抓着熱火準備換上的乾淨胸衣,也許是做美夢了,丁玄承臉上掛着很賤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