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森心裡面咯噔了一下,他對於神化之類的字眼都不排斥,可是卻對一個單獨的神字非常敏感排斥。
這種排斥來自於庇護所時代,他從那時候開始,就對於神這個字眼感覺很不爽,也讓他因此鬱悶了很長一段時間。
特別是第七行動小組的事情,對於韓森的影響非常大。
“這傢伙不會就是那個讓人許願的神吧?”韓森盯着那坐在石臺上的男人,越看越覺得有可能。
再加上黑晶鎧甲的反應,讓韓森的戒心更重了幾分。
“沒聽說進入天命塔的皇極族有誰死去,傳說他們都得了好處修爲大進,想來無論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應該都不會有死亡的威脅纔對,否則那麼多皇極族進入過天命塔,早就應該有人死掉纔對。”韓森轉念一想:“難怪進入天命塔內的那些皇極族所學都不一樣,原來這裡根本沒什麼基因術,只有一個活的神啊。”
韓森楞在那裡沒有回答,男人又再次問道:“年輕人,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嗎?”
“信。”韓森想了想很肯定的回答,心中卻在想:“當然相信了,你家韓哥哥還是B神呢。”
男人似是讚許的點點頭,繼續說道:“如果我告訴你,我就是一個神,你相信嗎?”
“相信。”韓森非常配合的說道,他只想這個男人繼續說下去,不要繞那麼多的彎子,好快些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麼,或者說他到底是什麼來歷。
男人似是不在意韓森到底怎樣回答,神色沒有任何變化,依然那般微笑着說道:“你能來到這裡,那就是與本神的緣份,本神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意,你可以說出心中想要的一切,但是隻有一次機會,無論你說的是什麼,都會被實現,但是許願無法被更改。”
“果然是帝夋那一路的貨色。”韓森心中暗自冷笑,目光卻打量着男人。
“什麼願望都可以?”韓森看着男人問道。
“什麼願望都可以,神是無所不能的。”男人平靜地說道。
韓森皺眉不語,許願看起來簡單,但是卻充滿了無數的陷阱,之前聯盟第七行動小組的成員,他們每個人許的願望都成立了,可是最後他們自己卻都後悔了,還因此遭受了難以想象的災難。
比如說韓森可以許願要很多錢,那麼這個神也許就會安排一場意外,讓他撿到很多錢,可是這筆錢很可能是屬於一個變態殺人狂的,那麼結果很可能就是韓森得到了錢,卻被變態殺人狂虐殺。
神本身都是一種沒根源的抽象物,所有人都以爲神賜予的願望都是直接完成的,不會有中間的過程。
如果真的那麼去想的話,那就會非常危險。
如果你相信有神的存在,那麼神就是真實的,與這世界有所聯繫的,他所做的事,也一定會與這個世界產生關係,不可能憑空變出任何東西。
所以無論許下什麼願望,神所能給予的東西,肯定都來自於這個宇宙之中,會與宇宙有着各種的關聯,許願想要得到的東西越珍貴,就可能與這個世界的關聯越深。
韓森曾經假設過,如果那些神真的存在,而且確實能夠實現願望,那麼他們很可能是一種擁有因果力量的特殊生命體。
許願可以得到想要的東西,可是那些東西的因果也會落在許願者的身上,所以想要的東西越珍貴,身上沾染的因果可能就會越嚴重,最後付出的代價就可能越大。
比如一個人許願想要一萬塊,而這一萬塊原本是一個母親爲兒子治病的錢,現在這一萬塊落在了許願人的手裡,兒子因此沒有得到治療病死,那麼一條人命和一個母親的仇恨就落在了許願人的身上。
若是許願人貪心一些,許願要一百萬,許願就可能會害死一百條生命,被一百個家庭所仇恨,到時候被一百個家庭報復,付出的代價會更加慘重。
這只是韓森的一種假設和猜測,不一定真的就是這樣,可是根據第七行動小組的遭遇,這種假設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
無論是許下長生願望,還是青春永駐的願望,他們都付出了極大的代價,這種代價甚至連他們死亡的權力都被剝奪了,很可能就是因爲他們沾染的因果太大,連死亡都無法洗清那些因果,只能一直悲慘的活着去償還。
“如果按照這個理論去想,那些曾經進入過天命塔的皇極族,應該也付出了代價纔對,可是爲什麼沒有聽說那些皇極族的人出事呢?”韓森微微有些皺眉。
自稱是神的男人見韓森不說話,就微笑着說道:“你可以慢慢考慮許什麼願望,下面的四十八幅神圖之中,都蘊含着本神的意志,你可以仔細的去看一看,也許會對你有所幫助,算是本神送給你的見面禮吧。等你想好了要什麼,再到本神面前來許願也不遲。”
韓森沒有離開,看着那那男人問道:“如果我許下願望,會不會因爲我的願望而付出一些東西?”
男人臉上依然帶着微笑:“會。”
韓森有些意外,沒想到男人竟然會這樣回答,原本他以爲就算真的需要付出,神也不會如實回答。
“我需要付出什麼?”韓森連忙又問道。
男人看着韓森,沒有回答韓森的問題,笑吟吟地說道:“你不是第一個問本神這個問題的生物,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本神可以回答你這個問題,不過若是本神回答了,你就必須許下願望,你同意這個約定嗎?”
韓森思索片刻,這才慎重的答道:“我同意。”
男人微微一笑:“你所許下的願望會被實現,那是因爲願望中的一切本就是你應該得到的。”
“本就是應該得到的?難道我許願要一百個老婆,那一百個女人原本就是我的老婆嗎?這是什麼道理?”韓森微微一怔,男人的這種說法實在讓韓森無法接受。
可是轉念一想,韓森的臉色就變了,因爲他想通了爲什麼男人會有這樣的說法。
因爲男人這句話的思路是反的,如果反着來理解的話,那麼這句話其實就是可以成立的,只不過是因果關係顛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