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山脈南部山區,一座寂靜的小山村孤零零地矗立着。
在這村尾最後一家寬敞的三進院落中。
嚴澄新、田迪達以及鄒苟三人,此刻臉上都滿是不懷好意的笑容。
蘇祁見到這三人的表情,便知道這三人已經是對自己動了殺心,淡淡地道:“你們難道沒有察覺到外面戛然而止的小孩的笑鬧聲麼?”
嚴澄新淡淡地道:“這任務於我,並沒有太重要。”
“嚴師兄,讓我先跟這小子談兩句吧?”田迪達忽然看向了嚴澄新,雖說田迪達比凡境七段的嚴澄新境界更高,可爲了表示尊重,他還是一向稱嚴澄新爲師兄。
嚴澄新看了眼田迪達,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說道:“我也是有話想跟這小子說!”
田迪達微微一怔。
蘇祁在一旁看到這些傢伙都沒有動手,卻已經是將自己當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似乎自己可以任他們隨意拿捏,也不禁覺得這情況十分有意思。
鄒苟在一旁叫囂道:“兩位師兄,我們把這小子先拿下,隨後再一個一個問話不就行了嗎?”
一聽到鄒苟這話,嚴澄新和田迪達同時點了點頭,他們第一次覺得鄒苟的話也挺在理。
於是,三人的視線,便都放在了蘇祁的身上。
蘇祁略微有些玩味地看着鄒苟,道:“你還記得,那天夜裡我跟你說的話嗎?”
“哪天?本大爺不記得了。”鄒苟眼中帶着一絲挑釁。
“那我就重複一遍,提醒你一下。”蘇祁笑了笑,隨後輕輕舔了舔自己的嘴脣,“那天我說,下次再敢在我面前瞎咧咧,我特麼弄死你!”
“哈哈哈哈!”聽到這話,鄒苟卻是放聲大笑。
嚴澄新和田迪達眼中也是同時露出了一絲笑意。
鄒苟指了指嚴田二人,隨後表情誇張地說道:“兩位師兄就在我們的面前,現在什麼情況,你還看不懂麼?你好好用你那豬腦子想一想,到底是該誰弄死誰……呃!”
鄒苟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一雙眼睛有些呆滯地看着突然近在咫尺的蘇祁,又看了看那把直接將自己的腹部刺穿的黑刀。
卻是方纔正在鄒苟一臉嘲弄,大放厥詞的時候,蘇祁猛然間一步踏出,整個人身上的氣息猛然就凌厲了起來,那一刻,蘇祁宛如一匹撲向食物的餓狼,其勢如風,其迅如雷。
在嚴澄新、田迪達、鄒苟都毫無反應空間的情況下,蘇祁直接拔出小黑,捅入了鄒苟的腹部。
“你真以爲我是跟你說笑麼?”蘇祁臉上掛着淡淡地笑意,手中小黑微微上提,絞碎了鄒苟的腹腔。
鄒苟的臉瞬間沒了人色,只是眼中的難以置信依舊沒有淡去。
蘇祁將小黑拔了出來,黑色的刀刃上,沒有沾到一絲鮮血,依舊那般黑亮。
鄒苟的身體直接撲倒在地,隨後便沒了氣息,已然變成了一具屍體。
嚴澄新和田迪達此時,還處於一種有些懵的狀態當中,他,怎敢在我們面前,率先動手?
“兩位師兄,我們可以先談談麼?”蘇祁面色如常地道,雖是第一次殺人,但蘇祁自己沒有如同想象中那邊有什麼害怕緊張或是噁心的情緒,更沒有像一些小說中說的那樣嘔吐不止。
而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蘇祁覺得自己要改變困境,絕不能面對兩人圍攻的糟糕境地。
嚴澄新和田迪達一臉的難以置信,這怎麼回事?剛剛還和自己等人一起談笑風生的鄒苟,就這麼死了?
“你……你怎敢對同門下如此毒手?”嚴澄新顫抖着手,指着蘇祁,一臉怒不可遏的質問。
蘇祁表情微微怪異了起來,問道:“那我請問嚴師兄,若是我不殺他,現在你們三人對我是什麼打算呢?難道你們是會把我供起來?給我端茶喝?”
嚴澄新微微一愣。
“你們要殺我,我先下手爲強,這沒錯吧?”蘇祁淡淡地道。
嚴澄新一臉鐵青:“滿口胡言!”
田迪達此時則一直在挪動自己的位置,此時那位置,似乎是可以隨時對蘇祁出手,和嚴澄新那邊形成兩面夾擊。
“其實我們之間不必打生打死的。”蘇祁忽然聳了聳肩,好似極爲輕鬆,“你們堵我,不就是想拿回你們的魔武脈麼?”
聽到這話,嚴澄新和田迪達齊齊一愣,隨後兩人對視一眼,卻是有些沒想到,對方居然和自己一樣感受不到自己魔武脈的存在了。
田迪達頓時低沉地道:“小子,我的魔武脈出問題,果然是你搞的鬼?”
“嘿嘿,其實就是我們蘇家祖傳的一個很簡單的小封印而已,我現在就可以幫你們解除!”蘇祁一臉認真地道。
嚴澄新和田迪達兩人臉上都露出了一絲意動之色,從方纔蘇祁殺鄒苟這一手,即便是他們倆也是覺得有些棘手的,可如果能不戰鬥就解決事情,似乎也不錯?更何況,比起殺了蘇祁爲鄒苟報仇什麼的,明顯不及拿回自己的魔武脈重要!
很明顯,蘇祁先殺鄒苟立威震懾,然後再拋出一個魚餌的策略成功了!
田迪達眉頭微微一皺,問道:“那我們要怎麼相信你?”
“很簡單,現在我先給一個師兄解除,證明一下自己所言非虛,不就可以了麼?”蘇祁爽朗的笑着說道。
聽到這話,嚴澄新和田迪達兩人又是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抹難以置信,兩人從來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這麼蠢。
蘇祁又慢悠悠地道:“當然,爲了保證我自己的安全,我先給嚴師兄解除脈的封印,然後田師兄你保證我的安全,等回到宗內,我再給你解除封印,如何?”
嚴澄新聞言頓時大喜,自己先來,還有這等好事?
田迪達面色頓時陰沉了下來:“這是爲何?”
“田師兄,你修爲更高不是麼?到時候,有想恢復魔武脈的你保護我,嚴師兄必然不敢輕舉妄動。這就是制衡之道!”蘇祁一本正經地道。
田迪達雖然心中有些氣悶,但是一時間卻是無言以對。
嚴澄新微微眯起了眼睛,在心底暗暗發誓,只要這小子能給他解除脈的封印,他立刻就將這個混蛋小子挫骨揚灰!到時候,田迪達一個外門弟子而已,縱然修爲高些,又能如何?他可是嚴澄寬的親弟弟!
再說了,田迪達若是沒有脈,那就徹底只能淪爲他嚴澄新的附庸了,一個凡境八段的魔武者,還是很有用處的!
“小子,那我就給你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嚴澄新蠟黃的臉上滿是傲然,然後到了蘇祁的面前。
田迪達看着這一幕,雖然覺得哪裡不對,但心中本也就有拿嚴澄新當試驗品的心思,是以也是一言不發。
“還請嚴師兄轉過身去,盤坐下來,開始觀想銘文,當然,解開封印的那一瞬間,可能會有些疼痛!”蘇祁一臉認真地說道。
嚴澄新微微皺眉,隨後卻也不疑有他,形勢比人強,何況田迪達還在一旁站着看,料想這小子也不敢出什麼幺蛾子。
於是嚴澄新便如蘇祁所言,背對蘇祁坐下來,開始靜靜地觀想起了識海中的銘文。
蘇祁沒想到這蠟黃臉這麼好騙,眼中厲色一閃而過,握緊了手中的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