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秦羽一怔，面色變得古怪起來。
“太誇張了吧，我這樣子看上去像前輩嗎？”
赤袍男子面色一滯，乾笑道：“前輩的樣子自然是玉樹臨風，翩翩少年，可是這份手段卻是瞞不住，這就好像四海雖廣，藏不住真龍，宇宙雖大，也留不住星光。”
秦羽聞言，啞然失笑：“你實力雖然一般，這拍馬屁的功夫倒是一絕。”
“前輩說笑了，晚輩說得可都是肺腑之言，像前輩這般……”
“好了。”秦羽一擡手，將他止住：“拜年的話就不用說了，我來問你，你是天斧山弟子。”
赤袍男子趕忙點了點，回道：“晚輩明皓，是天斧山金鱗弟子。”
“金鱗弟子？什麼意思？”秦羽生出了好奇，不禁問道。
明皓想了想，方纔道：“我們天斧山，所有初醒者都以龍鱗爲記，化爲不同等級，聚變級以下爲青鱗弟子。”
“聚變級，或者跨境界戰力也達到這個等級的，便是金鱗弟子。”
“再往上……”明皓微微一頓，卻沒有說下去。
“再往上什麼？說下去。”秦羽冷冷道。
明皓聞言，打了個激靈，趕忙道：“再往上便是逆鱗弟子。”
“什麼意思？”
“凡是授予逆鱗位的，都是一幫妖孽，他們雖是初醒境，卻擁有匹敵真覺的實力，其中有些變態甚至可以在領域級的強者面前保命，簡直可怕。”明皓想起來，便感到恐怖，眼中透着餘悸，似乎在所謂的逆鱗弟子手中吃過大虧。
“哦！？”秦羽眼睛微微眯起，心中卻是泛起了波瀾。
難怪就連聖祖都如此看中天斧山，果然藏龍臥虎，竟然有着這麼多的高手，其中絕頂者怕是比起秦羽，也不遑多讓，甚至還要超過。
“你的實力在金鱗弟子之中怎麼樣？”秦羽問道。
明皓尷尬一笑，指了指肩膀道：“前輩，您看這。”
秦羽看了過去，那裡繡着兩片金色鱗甲，光彩奪目，也不知道是用了何種材料，散發着濃烈的生命氣息。
“我們天斧山，所有初醒者雖然分爲三大階位，可爲了更加細緻地區分實力，每個階位又分爲五個等級。”
“像我只是二甲金鱗，在諸多金鱗弟子之中只能算作是中下流，若是遇上五甲金鱗，基本上也就是兩三招的事。”明皓倒也坦誠，直接託了底。
“水平這麼高！？”秦羽微微動容，雖然這明皓在他面前簡直如土雞瓦狗一般，可那是遇上了他。
就單單這份實力而已，若是放在外面，秦羽見過的所有聚變級高手之中，絕對能夠擠進前五。
可即便如此，在天斧山衆多金鱗弟子之中居然只得了二甲？
明皓見秦羽不說話，心中一驚，趕忙道：“前輩，我說得都是真的，五甲金鱗雖然沒有匹敵破天級的實力，卻也有保命的手段，只差一步便能成就逆鱗，我自然不是對手。”
“知道了。”秦羽點了點頭，一擡手，那明皓身子一鬆，只覺得周身壓力全無，彷彿從身上移開了一座大山，說不出的舒爽。
“多謝前輩饒命之恩。”
“少廢話，趕緊帶我去天斧山。”
“天斧山！？”明皓一怔，面色爲難道：“前輩有所不知，我們天斧山極爲特別，外人別說進去了，就算找都找不到。”
“就算我們這些弟子，每次出來也都是被授予了印記，唯有本人激發才能回去，且每次印記的時間都是有限制的。”
“我聽說曾有有些弟子，因爲誤了時間，印記失效，一輩子都沒能回去。”
“還有這種事？”秦羽不信。
他的神念如劍一般，刺入明皓的識海，便見到了一枚金色小斧的印記，這枚印記與明皓的靈魂相融合，唯有兩者共振方能觸發、
而且這枚印記的能量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逸散着，也就是說在其徹底消失之前，若是不將其觸動，這枚印記就無用了。
“果然沒有騙我。”
秦羽眉頭緊皺，這天斧山未免也太神秘了些，對待自己門下弟子還如此謹慎。
“前輩！？“明皓試探性地問道，他見秦羽突然沉默，心中便打起了鼓，生怕自己哪句話沒說對，就招來了滅頂之災。
轟隆隆……
一聲驚雷響徹，秦羽的身影如電光閃爍，消失在了原地。
黑水激盪，波濤洶涌，明皓看着四周，沒有半點身影，魂都嚇沒了，緩了半天方纔鬆了口氣。
“我的媽啊，真是撿回了一條命。”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戰戰兢兢道。
未過多久，天空飛來了一行人。
“明皓師兄，你怎麼在這裡？”一名長相甜美的女子柔聲道。
衆人看着滿河水的屍骸，還有血腥味也都紛紛皺起了眉頭，顯然這裡剛剛發生了一場大戰，且極爲激烈。
“剛剛發生了什麼？”有人問到。
明皓搖了搖頭，眼中餘悸未退：“我……我剛剛……碰到了一頭怪物。”
……
秦羽離開了之後，便找了個地方，祭煉黑金龍紋刀，融合吞噬剛剛得來的戰利品。
半日後，融合完畢，秦羽卻是哭喪着臉。
他到底還是低估了這柄鬼刀的胃口，四十六滴祖血吃下去，居然還沒有進化到四階元力兵器。
雖然刀光越發鋒利，可是卻沒有實質性的變化。
“媽的，這到底是要吃多少啊。”秦羽都不禁罵道，這簡直就是一個無底洞。
“天斧山沒有頭緒，就連祭煉一柄刀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難道我的運氣用完了？”秦羽拿出了聖祖賜下的那金色小斧。
他原以爲這是進入天斧山的信物，可誰曾想來到死亡沼澤這麼久，這破玩意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要不回去問問？”秦羽心裡面想着。
嘩啦啦……
就在此時，河水湍流之聲傳來，秦羽下意識擡頭望去。
只見漫漫河水之上，一艘黑色骨船浮現，上面立着一道黑影，搖着槳，向他緩緩駛來。
“擺渡人！？”秦羽瞳孔遽然收縮，整個人的面色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