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痛是嗎”陳凌微微笑了。 這一笑,十足的地獄惡魔。
唐華掙扎着,但那裡掙扎的開陳凌。陳凌繼而淡漠道:“這件事,你做的滅絕人性。我也做的滅絕人性。都是該死,我不懼下地獄。只是可惜了冉靈素,可惜了你的女兒和你妻子。我問你,我跟你本來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因此找上冉靈素”
唐華哈哈獰笑起來,道:“你以爲我會告訴你嗎我讓一輩子也不知道仇家是誰,哈哈”
他似乎已經瘋了。
陳凌也哈哈笑了,道:“這個人縱然害了冉靈素,但其你是最傻的一個,被利用的最深。代價付出的最大,你都不怕冤死,我何必在乎。他既然是我的仇家,日後自然還會找我。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說,你就去死。一二”
“楚向南”唐華在這生死一剎,突然說了出來。不是怕死,而是怕被人利用冤死。陳凌說的沒有錯。這也是陳凌爲什麼敢先殺了他的女兒和妻子的原因。
陳凌眸子裡,寒光兇猛綻放。隨後,他多了個心眼,道:“你怎麼知道是楚向南”
唐華默然,隨即直視陳凌,眼眸裡盡是滔天仇恨,雖如此,他卻還是老實回答道:“電話號碼我查過,確實是香港梁氏的楚向南。楚向南在香港的地位崇高。跟我們這些小打小鬧完全不同,他答應我,只要去辦了冉靈素,他可以給我一成的外貿運輸的股份。他還說冉靈素的家族在江蘇很有地位,所以,拉上幾個公子哥,這樣就可以平安無事。”
“一成的股份”陳凌嘆息,道:“你太天真了,他故意不說出我和冉靈素的關係,就是算準了你活不下來。”
唐華眼閃過痛苦之色,如果早知道會惹來這樣的後果,他一定不會去做。但終究,還是死於貪婪
唐華也沒有哀求陳凌活命,他已經萬念俱灰。陳凌當然也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在冉靈素的悲劇上,唐華的責任是不可推卸的。不殺他,如何對得起冉靈素所受的傷害。
卡擦一下,陳凌手上發力。唐華脖子瞬間被捏碎,當場死亡。
唐華死後,孔玉亮一干人等小心翼翼的看着陳凌,大氣也不敢出。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恐怖了。
殺李婉茹和其女兒,陳凌並不會感到痛快。這是他爲冉靈素做的。除了這樣,還有什麼辦法去補償
世間有因果,因果輪迴,絲毫不爽。
早上八點的時候,陳凌從一家酒店出來。他洗了澡,換了新的乾淨的白色襯衫,白色西褲,白色皮鞋。整個人清秀,安靜,內斂。
乘坐的士,來到濟慈醫院。
陽光穿透樹葉,異常的明媚祥和。早晨的風透着溫暖,清新。
陳凌推開了冉靈素的病房。病房裡,梔子花的香味兒淡淡灑灑。室內乾淨整潔,胡慧欣在一邊沙發上睡着了。而絕色的紅衣李紅淚則如標杆一樣坐在牀前的椅子上,敬忠職守。
冉靈素正在看着一本雜誌,髮絲柔順的披着,她的臉蛋也恢復了一絲光彩,美麗依舊。雖如此,終是難掩一絲憔悴心傷。
陳凌一進來,冉靈素便放下雜誌看向他。李紅淚也站了起來。
“多謝”陳凌向李紅淚道。
李紅淚怔了一下,她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跟她說這兩個字眼。當下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訥訥道:“這是我應該做的,你是我的主人。”陳凌微微一笑,道:“等我救出你的姐妹後,我才配當你的大哥。”
大哥這兩個字眼透着溫暖。李紅淚莫名的覺得眼眶微紅,她不是這麼容易感動的。關鍵是陳凌的身份地位在這兒。陳凌也沒必要騙她。
陳凌隨後坐到牀邊,跟冉靈素四目相對。冉靈素目光平靜如一泓秋水。陳凌緩緩道:“四個官二代,死了。主謀的唐華,全家死了。不過背後主使的人在香港,是我的真正對頭。我上次被你救,也是他下的黑手。你放心,他的人頭,我一定會取下來。”
冉靈素點頭,忽然說道:“我有些累了,想睡覺。”說完便躺了下去,整個腦袋都縮進了被子裡。
陳凌知道冉靈素的難受悲傷,縱使將他們全部殺了,但傷害終是已經造成,“靈素”陳凌語音艱澀,他想說很多安慰的話,卻是說不出口。他甚至衝動下,想娶她爲妻,用一輩子來補償她。可是不行,他是有妻室的人。況且冉靈素的性格強勢冷傲,也不會接受這種憐憫。
陳凌想用盡所有來補償,讓她好起來。最終,他發現他根本什麼都補償不了她。
“你好好休息,我先去香港把那個畜生殺了,再回來陪你。”陳凌說完站了起來,對李紅淚道:“好好保護她。”
“是”
離開了醫院,陳凌的目光堅定。楚向南,之前因爲乾爹,我有諸多顧忌。如今,是你自尋死路香港的樑家,我陳凌可以不借助。與乾爹的父子之情可以斷裂,但是你楚向南非死不可
乘船前往香港的時候,陳凌接到了厲若蘭的電話。陳凌接通,厲若蘭的聲音充滿了憂急,道:“你到底怎麼了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說到後來,聲音卻是快哭出來了。
陳凌心一暖,又是感動,道:“我沒事,你不要擔心我。”
“你什麼時候回來”厲若蘭關切的問道。
“我馬上回來。”陳凌道。
“我來接你。”厲若蘭立刻說。
掛了厲若蘭的電話,陳凌接到了單東陽的電話。“陳凌兄弟,深圳這邊的善後事情,我會處理好。香港那邊,你自己要多小心,我暫時幫不上你的忙。這件事很蹊蹺,楚向南故意激怒你。他明知道你的實力,還有你知曉後的後果,卻依然這麼做。怕是有什麼陰謀在其。”
“我自己會小心的。”陳凌真心實意的道:“多謝你,東陽兄”
單東陽淡淡一笑,掛了電話。他聽到陳凌真心實意感謝時,心是暖的。他做不了那個想做的豪俠,卻很願意能成爲這位豪俠的朋友。
誰不想有一個肝膽相照,俠義無雙的朋友
陳凌上維多利亞港口時,來來往往的旅客,車輛。此時正是上午十點,漫天金光灑照在這片海港上,海面波光粼粼。
而在人流,厲若蘭穿着一襲紅色長裙,優雅美麗。雪白香肩裸露,更添風情。她矜持的站在那兒,陳凌走到她面前,她終於壓抑不住,緊緊的抱住了陳凌。
陳凌靜靜的抱着她,從她的身上,陳凌的心終於得到了片刻的安寧。而厲若蘭則感覺到了屬於陳凌身上,無言的哀傷。她不禁跟着揪心,到底在他身上又發生了什麼
陳凌的悲哀卻是,我縱使殺盡所有人,又能如何又能如何
便在這時,陳凌的手機再度響起。厲若蘭臉蛋微微一紅,離開陳凌的懷抱。陳凌摸出手機一看,卻是單東陽打來的。接通後,單東陽的語音興奮,道:“陳凌兄弟,我們的成員剛剛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什麼秘密”陳凌見到單東陽這種沉穩的人都興奮了,不由好奇的問道。.
單東陽道:“這些資料是下面的人提供給我的,據說你當初到香港來,跟樑家三少爺發生過不愉快。”
陳凌怔了一下,隨即道:“何止是不愉快,那件事鬧的很大,生死一線的惡鬥。”
單東陽道:“但最後他和雪姨太失蹤了對不對”
陳凌點頭,道:“是,我乾爹心腸軟,大概也是想放他們兩人一條生路,怎麼了”
“我們在深圳發現了雪姨太。”單東陽略略興奮的道:“關鍵問題是,雪姨太的情況,似乎是與楚向南有關係。根據我們的情報,雪姨太在這一年來,一直是楚向南的秘密的情人。很大的可能,是楚向南已經殺了樑承豐,也或則他將樑承豐當做傀儡,在適當的時候,把樑承豐拉出來,繼承樑家的基業。”
陳凌也一下看出其關鍵,道:“不管樑承豐死沒死,楚向南在這其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只要將雪姨太抓住,抓到我乾爹面前,楚向南就是百口莫辯。”
單東陽道:“對,我跟你說的就是這個意思。有了雪姨太,你就可以將局勢反客爲主。”
“你們現在掌握住雪姨太,我立刻過來。”陳凌道。
“好”單東陽答應。
厲若蘭開了車過來,當下陳凌和厲若蘭一起開車前往深圳,過羅湖橋。
這次是由厲若蘭開車,她隱約聽到一些,但是陳凌眉頭緊皺,她也不好多問。
陳凌與厲若蘭到了深圳的寶安街後,很快跟單東陽匯合。單東陽帶陳凌與厲若蘭前往江邊別墅羣。
梅雪這個女人,與厲若蘭是同出梁氏。不過至始至終都沒有什麼交集,但作爲女人,厲若蘭還是有些同情她的。
此時是午十二點,陽光豔麗。
那棟孤立的豪華別墅前,大門緊閉。國安成員在外面守候,單東陽三人到達,國安成員彙報,沒有任何人進去過。
單東陽便對陳凌道:“我們進去。”
陳凌點頭,單東陽在前先行。三人來到大門前,那大門是重金屬的防盜大門。大門前的庭院裡,花兒奼紫嫣紅,卻是料理的極好。
單東陽暗勁勃發,震開大門。三人魚貫而入,大廳裡空無一人。陳凌凝神感應,竟然未感應到活人的氣息。
不好的預感滋生出來,陳凌率先朝二樓主臥而去。厲若蘭與單東陽緊跟其後。
主臥的房門未關,陳凌邁步而入,便看到了沙發前的地上躺了一個女人。另外,一條藏獒也死在了她的面前。
這女人穿着一身紫色睡袍,髮絲如瀑布飄散。陳凌臉色一沉,上前將女人的髮絲拂開。果然就是梅雪,梅雪的嘴角溢出黑色的血。陳凌聞了聞她的鼻息,已然斷氣。
好一個算無遺策的楚向南已經提前殺人滅口。陳凌知道,這條線算是徹底斷了,楚向南既然提前下毒殺人滅口,在這別墅裡也不會留下任何可能的證據。
厲若蘭看到梅雪的屍體時,臉色煞白。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昔日住在一起的人,現在卻已如花飄零隕落,難免會有危機感,兔死狐悲感。
陳凌輕輕握住了厲若蘭的手,將她攬進懷裡,給予她最大的安全感。
陳凌的手攬着厲若蘭香肩,眉頭輕蹙。楚向南,你所做這一切,到底是什麼讓你有恃無恐
陳凌確確實實聞到了空的陰謀味道。
單東陽感到很無力。
靠近九龍灣,屬於楚向南的一棟別墅裡。
這社會雖然寸土寸金,老百姓終其一生做房奴,爲了一套80平的房子。但是在楚向南他們這些人手裡,卻是何處不別墅。社會呈現一種畸形的發展,但裡面的底層者被上層壓住,很難掙脫出來。
楚向南穿着雪白的襯衫,襯衫是出自意大利的手工製作。線條帶着流暢的柔軟,看着就有種一塵不染的高貴氣息。他猶如誤入凡塵的王子,正靜靜的靠着窗,品嚐着一杯法國酒莊的上等紅酒。
輕輕的搖曳,他的目光復雜帶着一絲心痛。
便在這時,電話響了。接過,那邊傳來暗線的聲音。“南哥,梅雪已經死了,他們來過,沒發現什麼,走了。”
死了楚向南閉上眼睛,眼角滾落出一滴淚水。那一年,梅花驚起一泓秋水。穿着白色旗袍的梅雪在年少的他心留下永遠的痕跡。他迷戀了她十年,卻在得到她後,幾個月的時間便有些厭倦。
得不到的和已失去的纔是最珍貴。這是人永遠的劣根性,誰不曾有年少的夢情人。
在得知梅雪已死的這一剎,楚向南覺得心如刀割。在決定要她死之前,他的心裡掙扎了很久。也有過要帶她遠走高飛,從此不理俗世的活着的想法。
但最終,理智戰勝了衝動。計劃已經開始,他就是那個希望醒掌天下權的梟雄。兒女情長不過是一杯酒,一杯生活的添加劑。
楚向南不再繼續憂鬱下去,打通電話,讓樓上的兩位玄洋社長老下樓。
玄洋社的兩位長老就是楚向南的底牌,在田野農失敗後。楚向南便將寶繼續押在了玄洋社的身上。玄洋社那邊,聞知李紅袖死了,部下全軍覆沒,不由勃然震怒。當場派出兩位最厲害的長老過來,繼續完成任務。雪恥以及報仇。
這兩位長老分別叫做石井宏,石井英。他們都已年方六十,是親兄弟。
石井宏是丹勁巔峰高手,也是李紅袖的師父。他的劍術更加厲害,並且擅長隱藏,忍術,暗殺起來,有鬼神莫測的能力。
石井英更是了不得,通靈期高手。是玄洋社的排行第三的大高手。他修習北辰一刀流,並將北辰一刀流融合柔術,柔帶剛,至剛至柔,已是一代大宗師。
玄洋社派出他們這兩位王牌殺手,也足見對陳凌的重視了。
楚向南見識了這兩人的能力後,也大爲佩服。這就是他底氣十足的原因。但他是個謹慎的人,另外會再佈置上好的槍手,在他們殺陳凌時,讓槍手趁機進來圍殺陳凌。
槍手不能隱藏氣息,自然不能先圍。要等這兩位先拖延住陳凌,這樣便可萬無一失。
石井宏與石井英因爲練功,都顯得十分的年輕
兩人的打扮,與國人並無兩樣。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他們是日本人來。
“兩位,請坐”楚向南站在沙發前,先衝兩人說了,方纔坐下。石井宏與石井英氣度如淵嶽,古井不波。他們坐下後,楚向南道:“對手可能馬上就要回來,我們的計劃要開始了。”
石井宏眼綻放出駭人寒光,道:“這支支那豬膽敢殺我徒弟,今天便是他的死期。”
楚向南微微皺眉,道:“石井先生,支那這個詞語早應該被擯棄了。尊重對手纔是尊重自己,而且,坐在你面前的我也是國人。”
石井宏怪眼一翻,囂張乖戾的道:“你同樣也是支那豬,要我尊重,你有讓我尊重的本事嗎”
“宏,請你注意你的修辭”石井英冷淡的道。石井英修爲通玄,又是大哥。石井宏還是不敢不聽他的話。當下石井宏朝楚向南嘲諷一笑,不再多說。
楚向南心裡怒氣翻涌,但無奈眼下需要仰仗這兩人,卻是發作不得。他深吸一口氣,忍下這口惡氣,道:“兩位石井君,我必須再次提醒你們。.陳凌這個人不簡單,他能在重重埋伏下,擊殺你們的門人,就已證明他的實力。”他沒有說田野農,說出來就穿幫了。
如果讓玄洋社的人知道他是故意害死李紅袖,楚向南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石井宏對楚向南的話嗤之以鼻。石井英淡淡道:“楚先生,這件事你大可放心。我們的修爲都已經到了陸地真仙的地步,自不會有掉以輕心的情況出現。這個陳凌,今天是他的死期。我之所以這麼說,不是因爲我們的自大,而是我們的信心,氣勢所在。”
石井英話說到了這份上,楚向南便也不再多說。待兩人隨着手下離開別墅準備刺殺事宜後,楚向南眼神複雜,他的手指敲擊着沙發靠。
這時,楚向南的心腹,也是他的手下第一大將楊雄進了來。
“楚少”楊雄長的忠厚老實,這麼熱的天,依然穿着黑色西服。他的修爲乃是化勁。
“都準備好了”楚向南看向楊雄,淡淡問。
楊雄點頭,道:“是的,楚少。三十名頂尖槍手,只要得到您的信號,會在三十秒內衝進去。”
“嗯,很好,由你帶隊我很放心。”楚向南頓了頓,道:“楊雄,來,坐”楊雄頓時有些受寵若驚,因爲高高在上的楚少,是從來不屑跟人談心的。今天絕對是頭一遭。
楊雄坐下後,楚向南起身去拿了紅酒和紅酒杯,親自倒上兩杯,並主動碰了一下,道:“來,幹,預祝我們今天舉事成功”
楊雄持起酒杯,和楚向南一起一飲而盡。楊雄道:“楚少,您放心吧,如此周密安排。陳凌就算有通天本領,也是死無葬身之地。”
楚向南淡淡道:“就算殺了他,我也是終生遺憾。”頓了頓,他似是自語,似是傾訴,道:“陳凌這個人,亦正亦邪。做事的手段,比我還狠。那四個官二代死的悽慘,唐華的全家同樣被以牙還牙的殺害。這個陳凌,是個絕對的人物啊”
他說話的時候,楊雄作出用心聆聽的姿態。楚向南說到這,話鋒一轉,道:“世間有因果,正邪,還有氣運存在。楊雄,你看電視嗎”
楊雄愣了一下,不明白楚少的問話腫麼這麼深奧。反應過來後,道:“很少看,有時候會看一些美國電影。”
楚向南喃喃道:“氣運會偏向正義一方,正邪,氣運,因果。”說到這,看向楊雄,道:“你看那些電影裡,每次是不是都是主角贏得了勝利”
楊雄怔了一下,如實回答道:“楚少,電影是編劇編的,自然會是主角勝利。”
楚向南道:“那麼,今天,我們這場現實的電影裡,你覺得誰是正,誰是邪,誰是主角,誰是反角”
楊雄覺得今天的楚少怪異到了極點,但他是大老闆,大老闆相問,楊雄自然要回答。當下道:“陳凌是反角,他是邪”
楚向南道:“哦,爲什麼這麼說”
楊雄道:“很簡單,梁氏本來就是屬於楚少您的。陳凌居心叵測,前來香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之心昭然若揭。”
楚向南微微激動起來,道:“沒錯,一切都是他的錯。若然不是他想要來鳩佔鵲巢,我如何會殺雪姐姐,如何會被他逼到這個地步,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下午一點時分,深圳臨江邊的時尚餐廳的包房裡。
單東陽點了六菜一湯,陪着陳凌喝一瓶飛天茅臺。
也確實是到了午飯的點,所以單東陽提議一起進午餐。
對於陳凌和厲若蘭的曖昧關係,單東陽見怪不怪,他的心理覺得理所當然。陳凌這種風流人物,上哪兒都不得沾花惹草啊
厲若蘭有些吃不下去,陳凌給她叫了一碗小米粥。隨後陳凌跟單東陽碰了一杯,陳凌道:“吃過飯後,我們回香港。”
單東陽與陳凌將杯酒一飲而盡後,單東陽面有憂色,道:“很明顯,楚向南故意激怒你,做出這麼多花樣,其必定有許多的陰謀在等着你去鑽。我建議你先待在深圳,等我們的人查清楚了,你再回去。”
陳凌擺手,冷冷一笑,道:“區區一個楚向南,他還真把他自己當上人物了。我之前諸多顧忌,與他虛與委蛇,無非是礙於乾爹的一個情分。但現在,這種毒瘤存在,我若一直容忍。就真是害了我乾爹,不管幹爹他怎麼想我。大不了,殺了楚向南之後,我與梁氏再無干系,也免得說我對梁氏有所圖謀。”
單東陽眼睛一亮,道:“這倒是個一力破十巧的辦法。任他招式再多,再眼花繚亂,一拳轟死。陳凌兄弟,我是沒辦法像你這麼灑脫行事,不過我真心佩服你。”說着又舉杯敬了陳凌一杯。
一旁的厲若蘭卻是臉色泛白,不過礙於單東陽在場,她什麼也沒說出來。她是怕陳凌脫離梁氏,就會與她再無干系。
對於單東陽的誇讚,陳凌苦澀一笑,他的無奈並不比單東陽少。
單東陽隨即又提醒道:“不過陳凌兄弟,楚向南既然有恃無恐,怕是也坐了準備,你不可大意。”
陳凌點頭,道:“我倒是沒有低估他,只怕是他有恃無恐,沒把我放在眼裡。”說到這,眼閃過痛楚之色。楚向南,你就真以爲我陳凌是那麼好殺的,所以你纔敢對冉靈素下手。我縱使殺了你,但卻也彌補不了對冉靈素的傷害。你該千刀萬剮
頓了頓,陳凌和單東陽就細節商量。陳凌要單東陽利用央的身份與香港這邊取得聯繫,帶着飛虎隊,特種部隊隨時候命。
至於楚向南的罪名,很好弄。意圖謀殺共和國將,等同叛國可當場殺無赦
陳凌可不就是共和國將有時候這個將看起來沒撒用,但是實際上,還是有很大的便利。
這頓飯,陳凌堅持請單東陽。這是陳凌的心意,俗話說的好,不打不相識。單東陽這隻狐狸,在和陳凌的摩擦,卻也漸漸的開始瞭解陳凌,欣賞陳凌起來。陳凌也慢慢感受到了他的誠意。
當然,陳凌和單東陽也都明白。他們不可能成爲真正的朋友,一旦某一天,因爲政治上的衝突而展開分裂,那必將是你死我活。而現在,還處於合作的蜜月期。
單東陽越瞭解陳凌,便也越知道陳凌的厲害恐怖之處。他是害怕與陳凌爲敵的。與陳凌合作時,他很輕鬆。一旦有種要破裂時,他就會有種被壓的喘不過氣的壓迫感。
陳凌與單東陽分頭行事,陳凌和厲若蘭先回香港。
單東陽卻是坐船過去。
兵分兩路。
時間臨近下午三點,日頭變的弱了一些。今年的炎夏似乎來的特別的早。
厲若蘭開車的時候,很想問陳凌的具體打算,他要去殺楚向南,去跟梁氏脫離。那她呢她到底算什麼但最終,她還是忍住了,什麼都沒說。誰還沒點要命的自尊心呢。
陳凌卻也沒注意到厲若蘭的情緒,他現在只想殺了楚向南,給冉靈素報仇。
在過了羅湖橋,回到香港的時候。陳凌忽然接到了樑峰的電話。陳凌微微意外,接通。樑峰的語氣不太好,道:“你在那兒”
“剛從深圳回來。”陳凌回答,又奇怪道:“怎麼了,乾爹”
“你跟若蘭在一起對不對”樑峰道。
陳凌道:“對,我打電話麻煩她來接我一趟。怎麼,您覺得有問題”
樑峰的聲音更冷,道:“你們立刻到我的別墅來一趟。”
樑峰說完便掛了電話,陳凌隱隱的察覺出了一絲微妙的東西。
這時候,他轉頭忽然注意到厲若蘭一邊開車,一邊悄悄的摸了下淚水。眼眶紅紅的,跟個小女孩似的。
陳凌的心思靈敏,馬上猜出一二。不由暗怪自己粗心大意,忽略了她的感受。
當下伸出手,在她臉蛋上捏了一下,柔柔一笑,道:“這麼大人了,還哭鼻子。”
“沒有”厲若蘭嘴硬的道。卻並不看陳凌。
車子依然在車流前行,轉過一個彎後。陳凌道:“若蘭,找家酒店先住下來。”
“怎麼了你不是要去見三叔公麼”厲若蘭紅着眼眶,轉頭看了陳凌一眼。陳凌道:“你別去了,看樣子乾爹知道了你和我的事情。”厲若蘭頓時臉色煞白,踩着剎車,將車靠邊停下。她臉上難掩慌亂,道:“那我們怎麼辦”
陳凌鎮定自若,淡淡道:“怕什麼,你是我的女人,天塌下來了還有我給你頂着。”他的鎮定真的讓厲若蘭鎮定了一些。
隨即,陳凌道:“找個停車位,我們下車去住酒店。”
厲若蘭道:“幹什麼”問的同時還是依言開向那邊的停車位。
陳凌回答道:“你先住下來,我把所有事情解決好了,再來接你。”
再大的風暴,自有他巍然擋在前方。厲若蘭心柔軟一片,他是這麼說的,卻也是從來都這麼做的。
手機上,樑峰的電話催了過來。陳凌乾脆沒有接。
“爲什麼不接”厲若蘭問。
陳凌道:“乾爹估計很暴怒,想要我回去。但是我現在不能回去,單東陽的人還沒準備好。所以只有不接。”
偏偏在這時,陳凌的手機再度響起。這次是單東陽打來的。陳凌連忙接通,厲若蘭便也羞的拉過被子縮了進去。
單東陽道:“準備好了,隨時候命”
陳凌道:“好,聽我指令,先不要靠近,不要讓他們警覺。”
“嗯,這一點我知道。”單東陽道。
掛了電話後,陳凌對厲若蘭道:“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