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嚴逸懷抱詹云云,痛不欲生,此時後者的眼睛也開始溢出眼紅的鮮血,順着慘白扭曲的俏臉臉蛋流淌而下,一直流進嚴逸的心裡。
“小弟,云云妹妹她……”北震燕想找些話語來安慰嚴逸,可是絞盡腦汁卻發現此時她根本就不好說什麼,還是保持沉默是金吧。
南宮婷看着嚴逸痛不欲生的樣子,心中不知怎的,竟然隱隱作痛,有種流淚的衝動,“爲什麼看見他這個樣子,我會很心痛呢?難道是因爲愧疚?對,肯定就是因爲這樣。”
南宮婷對於這樣的意外也表示很懊悔,之前她應承這件事的時候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或者說只是拿詹云云當做一個實驗吧,因爲她並沒有做過類似的事情。她敢於如此一試的原因在於,她自己曾經就是這樣被倖免於難,不過那次施展幻術的是她的父親,南宮家主南宮飛雲。
時間緩緩流逝,詹云云的七竅流出的鮮血越來越多,現在只有嘴巴還沒有流血以外,其它部位都溢出了殷紅的鮮血,此時的詹云云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那張俏麗的完美臉蛋都是因爲失血過多而表現出一幅病態的美。
衆人的心情也是隨着流出鮮血越來越多而愈加低沉,嚴逸此時渾身散發着一種死寂,整個人沒有了一點生氣,就像是活死人一般。
哀莫大於心死!
此時嚴逸就是這樣的情況,那一顆火熱而純潔的心靈隨着詹云云的情況愈下而失去了往日的激情。
詹云云此時的狀態就是藥性發作的症狀,就算是嚴逸此時願意奉獻自己的身體,也是於事無補了,因爲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當藥發作的時候,就會七竅流血而死,大羅金仙都是救不回來了。
嚴逸心中真的很後悔,自己剛剛爲什麼要答應南宮婷那樣不切實際的提議啊,如果自己親身上陣的話,現在早就已經沒事了,可惜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吃。
不遠處莊園依舊籠罩在一片火海中發出臨死前的呻吟,那滔天的火焰映照衆人身上,增添了幾分與氣氛不相符的火熱。
咻!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妖異的魅影突然出現在衆人身後,在嚴逸沒有來得及反應之際,右手一鬆,被輕抱在懷中的詹云云嬌軀憑空升起,落於黑衣人人手中。
“你幹什麼?”嚴逸大駭,自己一門心思都在詹云云身上,竟然沒有注意到有人來到自己身後,而且還趁自己不備將詹云云奪去。
“你是誰?”歐陽明月幾女也是一驚,有人來到自己身後可是卻一點感覺都沒有,雖然自己的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詹云云和嚴逸身上,但是警覺性還是有的。
可是自己竟然沒有察覺到黑衣人人的到來,那麼這個人顯然不是一般人。
許詩韻、蘇暮雲幾女也都是一臉警惕的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沒有理會衆人的問話,而是直接掰開詹云云的櫻脣,將一粒蠶豆大小的碧綠丹丸塞進去,輕輕將其下巴合攏幾下,喉嚨微微滾動,顯然是那顆丹丸咽入肚子之中。
“你在幹什麼?”許詩韻見狀驚駭不已,還以爲黑衣人是在謀害詹云云呢,驚呼一聲就欲上前。
嚴逸的一句話卻讓她們前衝的身形止住了,“那是解藥?”
黑衣人沒有回答,先是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不明所以。
“呼……”見到黑衣人點頭,嚴逸心裡的巨石松落下來,那種無時無刻的壓迫感真的不好受啊。
嚴逸雖然鬆了口氣,但是歐陽明月幾女卻毫不相信,“我們憑什麼相信你?你說那是解藥就是解藥啊,誰知道是不是想加害詹云云呢。”
不過她們也不知道想一想,一個將死之人,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黑衣人完全無視北震燕几女的質疑,只是將目光集中在嚴逸身上,而其懷中的詹云云在嚥下丹藥之後臉色逐漸變的紅暈起來,甚至於七竅都停止了流血,顯然是解藥發揮了作用。
看到這一幕,幾女都是無話可數了,許詩韻面上也是輕鬆了很多。
嚴逸看着眼前拯救詹云云於生死邊緣的黑衣人,心中百感交織,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不知道爲什麼,他感覺這位黑衣人應該是自己所認識的人,可是後者弄出這樣一幅打扮,顯然是不想讓嚴逸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而且之前這位黑衣人還多次出面幫助自己,顯然是對自己沒有惡意的。
對於黑衣人的身份,嚴逸感到很是好奇。
“到底是誰?看實力應該絲毫不弱於天聖啊,但絕對不是三大守護神,在華夏擁有那樣的實力者我不可能不知道啊。而且貌似這個傢伙還一直在暗中保護自己。到底是何方神聖?唉,怎麼這麼多困擾啊!”見到詹云云已經脫離險境,嚴逸的心再次活絡起來,腦筋也變得靈活起來,當下不由推測黑衣人的身份,可是最後只是將腦海弄的一團糟,卻什麼都沒有想到。
“算了,不想了,管他什麼關係呢,只要不威脅到我,才懶得去管呢。”嚴逸發揮阿Q精神安慰自己一下,隨即朝着黑衣人走去,或者說是詹云云走去。
“她暫時沒事了。”黑衣人知道嚴逸心繫詹云云,不由出聲說道,“不過如果我再遲來一分鐘的話,那麼也就無力迴天了。”
這是黑衣人第一次開口說話,聲音很是低沉,顯然是經過變聲的。
嚴逸從黑衣人手中抱過詹云云,此時後者俏麗的臉蛋也開始舒開來,不再表露出一幅痛苦的神態,顯然是那種非人的痛苦在慢慢減退直至消失。而且七竅也都不再繼續流血,只是還殘留着斑斑血跡。
憐愛的看着懷中安詳入睡的詹云云,嚴逸擡頭感激的注視着黑衣人,道:“謝謝!這次你又救了我一次。”
對於嚴逸所說,黑衣人不置可否。他知道,如果詹云云有什麼事的話,那麼嚴逸估計也會崩潰的。這樣一來,說是自己救了嚴逸一次也是合情合理的。
“不過,你不要高興的太早,她只是暫時脫離的危險。”黑衣人突然開口說道,嚇得嚴逸又是一陣心驚膽顫。
“什麼意思?暫時性的脫離危險?”嚴逸心臟猛的一跳,急切的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