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碧海冷笑,滿面輕蔑,極爲鄙夷道:“若是完整的震天鼓,我碧海或許還會怕你三分,現在?你那震天鼓威力十不存一,我若怕你,只會讓人笑掉大牙!”
說着,右手拿起那把雷光閃閃的小錘子,傲然道:“此寶名爲‘驚天錘’,乃是我祖上傳下來的寶貝,全盛時期……確實不如你震天鼓時聞名修真界,但現在,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隨隨便便一下子,便能把你那震天鼓砸成齏粉!”
秦楊的喉結滾了下,是了,很想懷疑碧海就是在吹牛逼,奈何他怎麼都不差分毫,那麼……
好吧,裝鐵板了?裝逼失敗,反被羞辱?
秦楊心裡苦笑不已,沒得說,本想用震天鼓嚇退碧海,誰知人家非是沒見識的土鱉,反還是深藏不露的大土豪,這下子,丟人丟大了可。
朱雀眼中滿是羨慕之色,不禁羨慕這,還羨慕那,嗯,確實,無論是震天鼓還是驚天錘,那都是一時威名赫赫、令無數人聞之色變之大寶貝,偏生這兩件寶貝都不屬於崑崙,更不屬於她朱雀!
不嫉妒?那不可能!
清心寡慾,亦或是無慾無求,那是需要境界的,朱雀沒有達到那個高度,便是不可避免的羨慕嫉妒恨,酸溜溜的尋思着,我朱雀,何時才能得此一寶貝呢?
左丘伊人看出劍拔弩張了,小心思又不爭氣的開始擔心秦楊了……
想了想,看來秦楊這是要吃虧,沒了寶貝依仗,那秦楊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便是握緊小拳頭,再一次的,擋在了秦楊身前,那堅定的小眼神兒,無疑就是在告訴碧海,你若想動他,首先得過了這關!
秦楊這個感動就不說了,輕輕握住伊人小手兒,感覺伊人嬌軀微微一顫,苦笑道:“你這丫頭……唉,是,你的行爲,確實是爲了我好,可你這樣做,會讓我失了男人顏面的!”
被一個女人保護,做爲男人,多少心裡不舒服。
左丘伊人咬着脣,道:“都什麼時候了,面子?面子重要麼!面子難道還能有活下去重要麼?”
秦楊又是苦笑,可不是,多麼的想對她說,有時候,人的臉,哦不,是男人的臉面,真的比性命還要重要的,就因爲這個,歷代不知多少硬漢,因此而英年早逝,所謂退一步海闊天空,都聽過……問題是,當局者,極有骨氣那類人,真的願意縮頭一時,保命一世麼?
搖了搖頭,拋去那些並不重要的思緒,秦楊對碧海道:“若非要打,我接下便是!”
沒有其他,沒有解釋的意思,這是秦楊知道,沒那必要。
面對碧海這類人,要麼打服他,要麼弄死他,倘若幼稚的認爲、可以用真誠感動他,使其放下武器立地成佛什麼的,那無異於開玩樂兒……
“爲了如畫,你必須死!”碧海說。
秦楊翻了個白眼,都懶得罵他蠢不如豬。
隨手不兩面震天鼓往都露一揣,緊接着,秦楊喚出鳥籠子法寶,一聲大、便是驟然從鑰匙扣變成正常大小,也不管碧海如何驚訝,張口道:“收!”
“不好!”
碧海感覺一道巨大吸力襲來,登時藍臉兒變色,脫口甩出驚天錘,直向秦楊面門砸去。
秦楊一下子未得逞,不免大是奇怪。
可不是,自打他擁有鳥籠子法寶以來,幾乎就沒有出現過意外,每每收人、收寶,絕對一收一個準兒。
還好,秦楊也知道這時不該把精力浪費在這個“不解之題”上面,眼瞅着驚天錘砸裡,他連忙避開。
躲過了,卻還是被驚天錘的巨大震盪力震得眼睛直冒驚醒,耳朵,震耳欲聾,一時間感覺天旋目眩!
回頭一看,好傢伙,這驚天錘不愧是大寶貝,這不,沒頭沒腦的砸在地上,愣是砸出一巨坑!
四周塵煙遍佈,甚至連周邊的山石,都被震得掉落不少。
碧海收回驚天錘,卻是沒有再次動手,皺眉道:“這東西怎麼會在你手裡?”
秦楊愕然,道:“啥意思?”
碧海以爲秦楊是在裝傻充愣,哼道:“少揣着明白裝糊塗!”
秦楊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我說你能不能別老這麼自以爲是?什麼我就揣着明白裝糊塗了?話說你沒頭沒腦一問,然後我就得填空成功?就算是最無良的出題老師,也不至於那麼蠢好吧!”
“你罵我愚蠢?”碧海大怒。
秦楊正想說是,卻被左丘伊人小手拉了一下,且連連對他搖頭,示意他適可而止,不可過分!
一旁的朱雀很是迷茫……
確實,這還是她今天第一次“茫然無知”呢。
震天鼓、驚天錘,她雖未見過,卻好歹知道,一見其形態,便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可眼瞅着碧海明顯對秦楊手中那個可大可小的鳥籠子法寶露出驚訝……哦不,應該說是震驚的樣子,這便讓她極度迷惑了!
迷惑是什麼?
迷惑於,傻子都聽得出這鳥籠子法寶絕對大有來頭,偏生,以她崑崙高層的身份,愣是絲毫沒聽過其傳言。
繼而,朱雀又忍不住想了,既然我對其一無所知,且本身來頭巨大,如是,秦楊無絲毫法力波動,又是怎麼得到的呢?
等等!
越想越是迷糊了,可不是嘛,繼而想到再好的法寶,也必然需要法力催動纔可發揮威力,剛纔親眼見到秦楊把那鳥籠子法寶變大,那麼,這是不是可以說,秦楊本身有法力?之所以自己毫無察覺,原因便是秦楊乃是超強之輩,故意裝做普通人,實際上則是一直在扮豬吃老虎?
好像……還是不對啊。
一時間,朱雀頭大如鬥!
秦楊壓根就不是蠢笨之人,少頃就抓住了重點。
哦,這如無意外,自己這鳥籠子法寶,定然是很牛逼的說了?若非如此,這能動手絕不浪費時間吵吵的碧海,怎會手持驚天錘的情況下,問我問題呢?
秦楊一向很會把握機會,決定了,忽悠!
登時,極爲肅容道:“此寶……算了,我本不想說,不過你苦苦相逼,我又不想讓你死的不明不白,便是告訴你吧。”
說着,繼續忽悠道:“此寶,乃是一前輩高人傳於我,傳於我的同時,還讓我答應他,除非在涉及到生命危急的情況下,方可拿出使用!”
他這麼一說,竟是讓碧海連連點頭。
秦楊不禁一喜,得,看來忽悠的很成功啊,而同時,秦楊從碧海的反應中得知一信息,那就是,看樣子,自己一直小瞧了這鳥籠子法寶的威力啊!
當然了,飄飄然可以有,卻不能此時表現出來,若不然,指不定就會露出馬腳,讓碧海一惱羞成怒之下,跟他死磕呢。
“咳!”秦楊咳了一聲,吸引碧海的注意力,接着又道:“那位前輩還對我說,人之一生……不易,若可以,便是得饒人處且饒人!”
言下之意,前輩讓我少做殺孽,同情弱者。
碧海眼神一動,難得聽懂了,卻是沒有因爲把其說成“弱者”而憤怒。
嗯,這也是秦楊懂得語言這門藝術,就比如,他首先說明了、是“前輩”告之的,都前輩了,都能給出這等法寶的前輩了,能是普通人麼?又不明白了,給人很大的想象空間,如是,便是造出一個假象,迷惑,讓聽者潛意識的認爲,這位前輩,定然是個活了無數年的隱世至強者!
活了無數年?
無數年是多少年?一千?一萬?非人?是魔?是妖?還是什麼?
總之,只要秦楊不說清,那就一切皆有可能!
碧海深吸一口氣,說了一句差點讓秦楊笑出聲兒的話。
“那位前輩,真個是仁慈啊!”感嘆。
秦楊強忍着笑意,嗯,不能笑!
碧海見秦楊不語,猶豫了下,道:“小子,你有這東西,咱一時半會兒是很難分出個高下的,這樣吧,今日,暫且罷手,來日有機會,咱們尋個好地方,再分個勝負出來。”
秦楊大喜,沒得說,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啊。
什麼?來日?
切,秦楊心說,來日方長,來日是哪日?來日那就是可以慢慢……咳。
“也……好!”秦楊故作猶豫,這纔看似極不情願的說。
碧海如釋重負,轉身,貌似想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可剛一轉身,又是不甘,回過身,對秦楊道:“小,秦小兄,你看,我與如畫之間乃是情投意合,雖是鬧了點小矛盾,可我還想把如畫帶回去,不知,秦小兄可否成全?”
秦楊很乾脆的道:“帶走吧!”
“啊?”如畫差點栽個跟頭,隨即便是恨的咬牙切齒,不過她也不傻,知道這會兒能使她不被碧海帶走的唯有忽悠死人不償命的秦楊,便是強壓住怒氣,一臉哀怨的對秦楊道:“親愛的……”
“滾犢子!”秦楊惡寒,瞪眼道:“娘希匹的,你丫沒完了是吧?一而再的往我身上潑髒水,有夠沒夠?咋地?這回想說啥,是不是想說,你肚子裡已經懷了我的種,我必須得管你,必須得和碧海死磕到底?”
如畫心說,呀哈,我不說你都知道我要說什麼啊?
當然,這可不能說出來!
如畫撅着小嘴,道:“是男人,就得負責,你那啥了人家,就得對人家肚子裡、你的種,盡屬於你的責任!”
秦楊好笑道:“臭丫頭片子,你是非得賴上我不可是吧?”
如畫咬着脣,不說話!
啥意思?默認?
是,但也不是。
事實上,如畫精着呢,知道在很多時候,多說多錯,不說、那就是沒錯。
秦楊可不想背上這個黑鍋,轉過身對臉色難看的碧海道:“碧海老兄,這麼跟你說吧,我可以拿任何發誓、我與如畫這丫頭,絕對清清白白!”
碧海苦笑道:“秦小兄,我不傻!”
秦楊愣了下。
碧海又是苦笑道:“我雖從未有過女人,卻好歹知道,若女子懷孕,定然元陰不在,如畫……明明是一黃花處子,怎麼可能懷上你的孩子?”
秦楊怔住了,旋即奇怪道:“呃,既然你啥都知道了,那爲啥剛纔還要跟我幹架?”
碧海歉然道:“我以爲……女人都喜歡強者。”
哦,秦楊明白了,即使碧海智商不高,但也沒到智商捉急的地步,剛纔之所以看破而不說,只不過是想用實力告訴如畫,我很強,我不畏懼任何情敵,如若你非要找個保護傘攔住我對你的愛,那麼,我不介意一一打破,讓你知道,我愛你,誰也擋不住?
如畫呆了下,忽然怪叫道:“靠,你丫故意的是吧?既然看透了,幹嘛不早點戳穿老孃,這可好了,老孃丟人現眼了,還讓秦楊這臭流氓佔了那麼大便宜!”
秦楊道:“別胡說,我可沒有。”
“沒有個屁!”如畫美眸噴火,怒道:“剛纔老孃挽着你胳膊,你幹嘛了?你好意思說你沒故意趁機蹭我妞妞?”
秦楊臉一紅,道:“那,那是個意外!”
左丘伊人一撅小嘴,特幽怨的道:“秦楊哥哥,你太過分了。”
“對!”如畫決不放棄任何一個報復秦楊的機會,利馬與左丘伊人站在同一戰線了,道:“伊人,聽姑姑的,以後就算你嫁給了秦楊,也絕對不給他摸妞妞,若敢摸,那就揍他,若沒防住讓他摸到了,那就剁他手,敢用嘴親,就割了他舌頭,若……”
“如畫,夠了!”朱雀聽不下去了,俏臉通紅,眼神中寫滿了“我很失敗”四個字。
是了,如畫是她從小帶大的,可以說,如畫的人生導師就是她,小時候的如畫,那文靜乖巧的,絲毫都不弱於真正的大家閨秀,可長大了,這怎麼就,就……
如畫明顯還沒夠,不過見朱雀動了真怒,趕緊收回,垂頭,做鴕鳥狀,乖的,跟個小……好吧,這年頭小學生也乖不到哪去。
碧海瞅瞅這,瞅瞅那,終是忍不住道:“那個,要不,我先把如畫領回去?”
“我不要,不要!”如畫猛的擡頭,連連跺腳,大吼道:“我說你是不有病啊?看上誰不好,幹嘛偏偏看上我了?哦,我明白了,是不是就因爲你我同屬‘禽類’,而現在禽類的女性要修少之又少,要麼就是修爲太次,長相太差,所以你就看上了美貌與智慧集一身,同時還很厲害的我?”
說着,貌似腦中靈光一閃,道:“啊對了!你剛纔不是說認識什麼南宮婉麼,南宮婉是鯤鵬,也屬於禽類妖修,要不,你把她抓回去當媳婦不得了?”
碧海張了張嘴……
猶豫着要不要告訴如畫,其實我早就有這想法兒,甚至還付諸行動過,問題是,我的癡心沒有換來南宮婉的好感,反而還差點弄死我,陰影啊,我哪還敢再來一個花樣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