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許冠廷的話說完,頓時就聽見一聲槍響,“砰!”
許有華瞪大了眼睛,就在前一刻,他心裡想的還是自家兒子擔心實在是太過多餘,他現在就是一個管賬先生,又是一個老頭子!
有誰會不開眼到跟一個老頭子過招?
再者說那些年輕人縱然是年輕氣盛,一心想要上位,但自己這個位置卻沒有人會去爭!
然而出人意料的一幕終於是出現了,這一刻,許有華的瞳孔猛然緊縮,只看他驚訝地張着嘴巴,彷彿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因爲前一刻還生龍活虎苦口婆心的勸着自己的兒子,胸口已經綻放開一朵血花!
當下,許有華悲憤欲絕,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真的有人會對他下手!
並且還是對他的兒子下手!
“啊!吼!”許有華紅着一雙眼睛,血和淚瞬間流下,大聲嘶吼着,聽見槍聲的保鏢瞬間衝了出來。
而許冠廷的妻子已經嚇得愣在當場,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血腥的陣仗,更是不曾想到自己的丈夫會中彈。
驚慌失措的許冠廷妻子猛地一把抱住許冠廷的屍體,重重地按壓着那還在不斷出血的傷口,眼淚瞬間掉落下來,這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以是真的呢?
“冠廷!你怎麼了!冠廷!你可不要嚇我!你醒醒!你醒醒啊!”悲憤欲絕的哭腔傳開。
許有華憤怒的看了一眼遠方,隨即回頭看了一眼自己那倒在血泊之中的兒子,保鏢已經紛紛圍繞在許有華的身邊。
“是誰!是誰想要害我!站出來!既然想要幹掉我就讓我死個明白!冤有頭債有主!爲什麼要殺我的兒子?”情緒幾乎失控和崩潰的許有華雙眼之中充滿了血色,憤怒和絕望充斥在他的心頭。
“爺爺……爺爺……我怕!”小女娃並沒有哭泣,也許她只是本能的恐懼,並沒有意識到眼前所發生的這件事奪走了她的父親。
許有華一隻手緊緊地抓住小女孩,將她護在自己的身體旁,緊接着就看他擡起頭來:“是誰!站出來!”
寒鳥慢條斯理的出現在許有華別墅的大門口,只看他抓住欄杆上的東西,輕輕地縱身一躍,已經穩穩地落在地上。
擡起頭來時,許有華看清了那一張臉。
“寒鳥?”許有華是三朝元老,可以說青冥堂裡的任何一個人他都不陌生!
“你!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是你幹掉了我的兒子!是林思翰!是林思翰讓你來的對不對!”許有華一頭霧水!
他是青冥堂中掌握着財政大權的管賬先生,同樣也是青冥堂裡的元老級人物!可以說當年要是沒有許有華,林思翰斷然不可能走到今天!
然而現在,林思翰卻已經朝着許有華下了手!
這是他萬萬不能夠容忍的!
只看許有華大聲的嘶吼着:“爲什麼!爲什麼!林思翰爲什麼要幹掉我!我對青冥堂衷心耿耿!這一輩子都在青冥堂中!你們這到底想要幹什麼!”
寒鳥表情十分冷漠,看了一眼許有華之後淡淡地開口說道:“許老前輩,龍頭說讓你今天死,就算是我也沒有辦法!”
許有華頓時一愣,隨即苦笑了一聲,難道林思翰這是坐穩了現在的位置之後就準備卸磨殺驢了?
“罪名呢?我許有華在青冥堂三十多年,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林思翰要是想殺我恐怕也沒有那麼容易吧?總要有個罪名?”
寒鳥輕輕地點了點頭:“的確,想要殺您沒有一個罪名是不行的,不過你的罪名卻讓龍頭十分震怒,聽說今年幫派裡的進項大筆失蹤,這件事您老人家是不是動了什麼手腳?”
許有華臉色一變,怒不可遏:“你放屁!林思翰想要用這個理由來幹掉我也太過幼稚了!每年的進項都有賬本可以查閱!無論多麼細緻的東西也都是一目瞭然!光憑這個恐怕沒什麼說服力!”
下一刻,就看寒鳥冷笑了一聲:“可是今年的進項少是事實,然而許老你這別墅可是黃金地段,恐怕價值不菲吧?”
許有華氣的渾身發抖,冷眼看了一眼寒鳥:“青冥堂這兩年的人已經越來越多!那些人可都是要張着嘴等吃飯的!人越來越多不說,生意卻越來越少,即便有這麼多人又有什麼用?進項少這是不爭的事實!也是不可避免的!這個道理難道你們都不懂嗎!”
寒鳥那森冷的目光緊緊地盯着許有華,隨後開口說道:“許老,這件事情我不知情,只是龍頭讓我來要你的命,寒鳥就斷然不會再繼續讓你活下去,這是寒鳥的任務!”
許有華頓時感覺到一股子兔死狐悲的感覺,狡兔死走狗烹!
想不到自己爲青冥堂盡心盡力了三十年,卻換來了這個下場!這可真是可笑至極!
下一刻就看許有華走上前一步,那些圍繞在他身邊的保鏢都是許有華的親信。
“許老!您要幹什麼!這個人!這個人可是林思翰手上的王牌殺手啊!”一個保鏢剛想用自己的身子徹底擋住許有華,卻看許有華已經伸出手來,將這保鏢推向一邊。
隨即就看他大步走上前,目光緊緊地盯着寒鳥:“你想要殺我,隨便來!我這一條老命活了六十年也不算虧!只是有一件事請你答應我!”
“爺爺!爺爺!”一聲稚嫩而清脆的聲音傳來。
寒鳥立刻看到了小女孩蓉蓉。
這個粉雕玉琢的孩子的確惹人喜愛,就算是似寒鳥這般冷血無情的人不禁也被這孩子暖化了心。
“爺爺!這個大哥哥是要殺你嗎!”只看小蓉蓉瞪着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許有華蹲下身子來,輕輕地在小女孩的頭上按了一下:“不是,他只是來找爺爺談事情,大人的事你不懂。”
小蓉蓉卻是緊皺着眉頭,好似十分清楚自己爺爺目前的處境:“爺爺!你不要騙我!”
許有華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來,隨即將小女娃抱在懷中,轉了幾個圈,隨後纔將她輕輕地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