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毅回到孫泰熙和燕青書身邊,冷冷一笑,大喝一聲:“衆軍聽令,殺……”
“殺……”
八千精銳,喊聲震天。關毅一馬當先,快速的向着吳軍大營衝去,身旁的燕青書和孫泰熙,額頭都冒起細汗。
真的衝殺了?八千人衝殺四十萬人,這不是自取滅亡嗎?但是現在是關毅掌軍,他的話就是軍令,而且關毅首先衝在前面,他們根本沒有退去的理由。秦迎香緊跟在關毅身後,腦海裡面還在迴響着剛剛關毅的話語。
譚闊和方申看着關毅一馬當先的衝殺過來,巍然不動。
“太傅,看出什麼來沒有?吳軍有沒有埋伏?”方申問道。
譚闊眯着眼,盯着衝在最前面的關毅,一陣拿不定主意。
方申看着最前面的關毅:“太傅,還有三十丈,出擊嗎?”
譚闊一咬牙,剛想說什麼,突然目光一凝:“等等。”
只見衝在最前面的關毅突然停下了,身後的士兵,火把全滅,根本看不清楚多少,也跟着停了下來。
關毅大喝道:“譚老匹夫,你到底敢不敢戰?老子都衝那麼遠了,你倒是動一下好不好?難道你魏軍都是無膽之輩,被我吳軍嚇破膽了?”
關毅此言一出,身後的吳軍頓時大笑起來。
“膽小鬼……”
“懦夫……”
方申聞言怒火中燒,大喝道:“小兒猖狂,本將軍這就來拿你狗頭。”
譚闊趕緊上前拉住方申:“不要衝動,他這是在激怒你,不要上當。”
隨即,他看向關毅,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反而呵呵笑道:“是嗎?難道風先生不懂得尊老愛幼嗎?我老人家年紀大了,跑不動路,若是你想戰,過來就是了。”
“你……”關毅冷哼一聲:“老匹夫,老子已經跑了這麼遠了,足夠尊敬你了。話說你到底敢不敢戰,不敢戰我可要回去睡覺了,大半夜的老子跑出來一趟容易嗎我?”
“想戰,你過來啊!”譚闊不爲所動。
“你先過來。”
“你過來。”
“你……靠。”關毅一急,回身搶過身邊的一杆風字大旗,跳下馬來,氣沖沖的跑了幾步,吱呀一聲直接插了下來。
“你們這些無膽鼠輩,老子大旗插在這裡了,有膽子來拔去,沒膽子老子要回去睡覺了。”
說完,雙手叉腰,一副老子就在這裡,有膽子上來單挑的樣子。
此時,不僅僅是譚闊,連方申都看出來了,這個風曉說來說去,罵來罵去,就是想讓他們過去,答案不言而喻,忍不住捏了把汗,要是剛纔自己衝動,恐怕現在的四十萬大軍,已然陷入敵軍的埋伏了。
譚闊輕笑一聲:“呵呵,風先生的大旗,自己都親手插上去了,譚某怎麼會拔掉呢?既然先生覺得那裡地勢好,就送給先生了,撤軍……”
方申一點遲疑都沒有,直接大喝道:“撤軍……”
頓時,魏軍四十萬大軍,浩浩湯湯的向着後面撤去。
關毅見狀,直接開口大罵道:“無膽鼠輩,給老子回來,回來……嫲的,老子大半夜的出來,不容易啊!求你們回來啊!回來啊!我……啊!老子要插大旗,插大旗……”
但是譚闊和方申充耳不聞,直接沒入大軍當中,退去了。
關毅看着魏軍遠去,頓時大大的鬆了口氣,暗自捏了把汗,嫲的,要是真的衝過來,老子可就悲催了,還好,老子這演戲的功夫,真不是蓋的。
“就我這演技,要是在地球上,環太平洋最佳庸俗獎,絕對非我莫屬啊!”
關毅自戀的想着,轉過頭去,對燕青書大罵道:“燕青書,你豬腦袋啊!沒聽到我的話嗎?插大旗,插大旗。”
“啊,哦哦哦。”燕青書整個人都懵了,這一幕,怎麼感覺像似菜市場那大媽呢?一切簡直如同演戲一樣,八千人直接把四十萬魏軍嚇退了,還撤軍出去,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插旗……”
隨着燕青書一聲大喝,四百五十杆大旗,迅速的被插在軒騎城外。
而關毅,直接爬上馬去,大罵一聲:“嫲的,魏軍這些鼠輩,戰鬥不敢戰,浪費本少爺睡覺的時間,全軍回城,睡覺去,別和他們耽擱時間。”說完,一馬當先,疾馳入城而去。
八千吳軍,一個個熱血沸騰,大喝大喊着,興奮不已。
這些魏軍,以前太看的起他們了,四十萬連八千人叫陣都不敢戰,簡直就是懦夫啊!以前自己等人爲什麼要怕他們呢?對,都是那些將軍無能,哪有風先生這樣的魄力。
“風先生……”
“風先生……”
一浪接着一浪的呼喊聲,響徹整個軒騎城。關毅並不知道,此時的他,已經在吳軍當中,變成了神一般的存在了。
帥府內,孫泰熙和燕青書感覺自己如同做夢一樣,不禁擦了擦額頭的細汗,當初關毅下令衝鋒的時候,他們都嚇壞了,那可是四十萬軍隊啊!就是四十萬戰馬,跑過來就足以讓他們粉身碎骨了。
然而,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魏軍竟然怯陣了,還退軍了,關毅的大旗,如願以償的插在預定的位置,這不說看上去,聽上去就已經匪夷所思了。
但是兩人都不是傻子,連同秦迎香,此時都明白過來,這是關毅的空城計,領着一萬精銳去夜襲魏軍大營,然後叫囂着決戰,讓他們以爲吳軍有埋伏,引他們過來,至於關毅那一連竄氣急敗壞,全都是演戲。讓魏軍以爲,他們沒有上當而讓關毅氣憤不已。
說起來很簡單,但是卻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到。孫泰熙和燕青書自忖,自己若是處於今天關毅的位置,而且也知道這個計策,但是絕對做不到這般天衣無縫。因爲那份視四十萬吳軍如無物的魄力和膽識,他們自問,還沒有。
“此人,真乃是當世奇才啊!”燕青書心中暗自感嘆着。
關毅換下一身戰甲,來到大堂:“呵呵,大家都在啊!看來你們倒是很過癮嘛。”
孫泰熙大笑道:“豈止是過癮,自出生以來,這次算是孫某最過癮的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