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清單上的每一個名字，張崍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好半天之後，他才顫抖着雙手把清單放回桌上，顫聲問道：“這些東西……都……都在誰手裡？”
按照張崍的想法，也許是關毅這次去歐洲的時候認識了一位或數位大收藏家，纔有可能獲得這張清單上那些絕世重寶的拍賣代理權。
這也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合理解釋。
“這些東西的主人，現在是我！”關毅的一句話再次把張崍雷得外焦裡嫩。
關毅竟然說這些東西都屬於他！
要知道這裡面任何一件寶貝拿出來都是能造成世界轟動的……更別說他清單上列着這麼多，莫非關毅這回是搶了四海龍王的藏寶庫了？
關毅的話不由得張崍懷疑，這張清單的確是非常震撼人心的，誰要是擁有了其中的一件，都能足以被載入史冊了。更何況他還擁有這麼多件……
看到張崍懷疑的表情，關毅淡然地說出了一番“解釋”。
按照關毅的說法，這次他去歐洲的時候，的確是認識了一位“大收藏家”，只不過這位大收藏家的身份有些特殊，他是做地下文物交易的國際文物販子。
這樣的一個灰色身份，自然是不能公開名字的。事實上在這一點，關毅並沒有說謊，他只是把原本的事實換了另一種說法，讓人覺得稍微合理一點而已。
“他們想要得到中天源能的控股權……這樣的條件我當然是不可能答應的，最後我們賭了一把！”關毅說出“賭”這個字的時候，張崍的眉頭很明顯的皺了一皺。
關毅白手起家的第一桶金，就是從曹瑞琪手中贏來了福元坊。那場豪賭至今都讓張崍難忘，後來關毅還在澳城進行了一場更大的豪賭……細細回想起來，關毅的近兩年的發跡似乎都和賭沾邊。
就好像他是一個天生的賭徒似的。
不過至今爲止，關毅賭還從來沒有輸過，每一次的豪賭最終都會以他的全面勝利收場，最後的結果也給他帶來了巨大的收益。
這次關毅又賭了，雖然他沒有說過程怎麼樣，但看着眼前的這份清單，還有關毅完好無損的坐在自己面前，結果自然就很清楚了——他又一次贏了。
“雖然過程有點兇險，但最後我還是贏了，而那個傢伙……最終也沒什麼好下場。”關毅說道“下場”時，還會忍不住想起赫伯特。
灰飛煙滅，神形具散，這樣的下場也的確是很慘的了。
關毅雖然沒有明說，但張崍對於這最後的話還是基本上能猜到的。
這件事的過程就不提了，只是這件事要如何對外公佈，這倒是有點頭疼的。
“東西的來路多少有些不正，要是沒有一個合理的說法，要上拍，還是有點難度的。”張崍是做拍賣的，對於這一行的行規非常清楚，必須是來歷清楚傳承有序的文物才能上拍，這一點可是全世界通行的標準，否則就是“銷贓”了。
他考慮到的問題，關毅這個同樣是拍賣行裡出身的人，怎麼可能沒有考慮呢。
這些日子漂在海上，他有大把的時間來思考。倒還真是讓他想出了一個辦法——編故事！
和拍賣行關聯較大的古玩行裡有這麼一句話：“古玩行裡最不缺的就是故事。”
很多古玩從出土到在民間流轉、傳承、交易……這些過程中，其實有很多不可告人的隱秘。像一些“生坑”的文物，通過一些盤玩、包漿之類的手法，轉了幾次手之後，東西就從成了合法的“熟坑”、“老貨”了。
再配上一段有據可考無據可查的故事，最終的結果就是光明正大的上市交易，皆大歡喜。
而在西方，像赫伯特和他的那些上下家們，他們所作的其實也是遊走在灰色地帶和東方古玩行編故事的套路是如出一轍的。
既然這東西來歷有些不正，那就給它們一人一套身份證明。這裡面只要加上一些很難追溯似是而非的歷史事件，可信度那就很高了。
這是關毅想到的對於大部分曾經出現後來又“失蹤”的文物的處理方式。
至於其中一小部分的確屬於賊贓，在國際藝術品失竊案中有案可查的贓物。關毅的意思是索性大方一點，拿來打名聲。
就說是買家拿來拍賣，被拍賣行發現是賊贓之後，根據相關法律實施扣留，然後交還原主……如此一來必定能爲海源拍賣行獲得極大的聲譽，在業界樹立起一個非常完美的形象。
對於關毅的這些設想，張崍細細地考慮了一番之後，最終同意了關毅的意見。不過有一點還是肯定的，目前這些東西只能先靜靜地躺在小戢山島上。就算是拍賣，也不可能一次性拿出來，必須是一點點的往外放，將轟動效應拉長，避免引起懷疑。
“先把少女軍團寶藏專場拍賣會弄好，這批東西一拍。我們海源拍賣行，也算是正式走向國際市場了！”張崍欣喜地對關毅表示道。
吞併了通達拍賣公司之後，海源拍賣行成了海州市第一大拍賣公司。僅次於嘉德、保利、翰海、京時、西華等公司已經位列全國十大拍賣公司行列，排名第六了。
但華夏十大拍賣公司去年全年的總成交額，僅僅相當於國際拍賣巨頭佳士得一家的年交易額，華夏國內的藝術品拍賣市場比起那些國際拍賣巨頭的距離還差的很遠。
對於很多人來說海源拍賣還是一個陌生的名字。現在雖然在國內同行業內已經產生了一定的影響力，在長江三角洲華東地區也有了一定的品牌效應。但海源拍賣相對於嘉德、保利等國內頂級拍賣公司，也還有一定的差距。
對於海源來說最大的機遇就是走向國際市場。舉行大型的國際拍賣會，拍賣一些能夠到來重點關注的藏品，自然會吸引到更多關注的目光。
而關毅手裡的這批絕世重寶就是一件大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