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呢總該放心了吧!既然拿了你們大玄王朝的好處,自然也不會食言而肥的。”淳于琴聞言,不禁翻了翻白眼,敢情他以爲,自己是怕他達不到自己之前立下的承諾,故而纔開口詢問的。這麼就不是那麼回事好不好,對於關毅之前的承諾,淳于琴一點兒也不懷疑,她又不是瞎子,幾
次打仗下來,敵我的態勢和損失,那都是一目瞭然的,風曉能不能完成承諾,那都是極爲清楚的事情。
之所以問及這些,那是因爲心裡的好奇,想要看看這傢伙接下來到底是什麼手段而已,別無他意。“你想多了,我只是好奇而已。不得不說,你這樣的人真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與你生在同一時代,簡直就是莫大的打擊啊!”淳于琴苦笑不已,她自認自己,論及謀略方面,並不遜色任何一人,更不
會覺得自己比誰差了。但是與這個風曉相處一段時間,她心裡除了無力,就只剩下無奈了。這些思慮和謀劃,自己連一絲一毫都完全莫不清楚,那些手段和策略,自己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別說是北狄,就算是這些手段用在大
玄王朝身上的話,恐怕也是無力迴天的事情。以後三國逐鹿天下的時候,西境府將如何對抗呢?淳于琴不知道,至少她覺得,整個天下的人,對於風曉這個人,也只能望其項背而已,即使風曉此人手中,僅僅掌握微不足道的軍隊,也沒有人敢小覷西
境府的存在啊!
“你要不是西境府的人,而是大玄王朝的人,那該多好啊!”淳于琴心裡輕嘆一聲,心裡有種複雜的感覺。
她也曾經想過,風曉此人既然如此可怕,若是讓他回到西境府的話,以後將是大玄王朝的大敵,如果能派人將之殺死的話,以後西境府基本上沒人能夠阻擋住大玄王朝的步伐了。可是她不敢,也不願意。不敢是因爲,她曾經瞭解過這個風曉的過往,以前這個風曉在江湖上的時候,便是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不僅僅手下有着極爲厲害的護衛,而他自己也是極爲神秘的存在,衆
人都傳言他不會絲毫的武功。
可是淳于琴並不相信,能夠在爾虞我詐的江湖上打出赫赫威名的,能不會絲毫武功嗎?應該是他不願意施展吧!自己即使派人襲擊他,未必能夠成功。
而風曉此人手段高超,心機深沉,若是他隱忍不發,最後在北狄和大玄王朝直接擺弄手段的話,那麼這次大玄王朝,絕對會損失極爲慘重。故而淳于琴不敢,因爲懼怕風曉的手段。而不願意,是因爲她心中,對於漸漸瞭解這個風曉之後,心中有種複雜的感覺,很是希望他不是自己的敵人,但是卻也不得不與之對立,複雜而矛盾的心裡,令她無從選擇,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
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心緒吧!
“琴姑娘,現在該聽的也聽到了,可曾滿意啊?”關毅笑着看着淳于琴問道。淳于琴看了關毅一眼,深吸了口氣,輕輕的點了點頭:“若是這都不滿意的話,天下就沒有滿意的答案了,我雖然是一個弱質女流,但是也不是出爾反爾的,既然聽你的謀劃,應該付出的代價,也不會遲疑
的。”
說着,淳于琴伸出手去,到自己的後腦勺,打算解開繩子,拿下面具。
“等等……”
“嗯?”淳于琴一頓,停下手中的動作,擡眼看着關毅問道。
“怎麼了?”關毅看了淳于琴一眼,站起身來,笑着道:“最美好的東西,自然要留在最後。美好的風景,需要更和諧更好的氣氛下欣賞,方纔能夠達到最大的欣賞快感。這面具暫時先寄存在你的臉上吧!等到我們達到
北狄王庭的時候,俯瞰整個北狄大地,慶功酒的慶功宴上,再以最好的心情欣賞着琴姑娘最美的風姿吧!”
其實這只是關毅扯出來的一個理由而已,之所以和淳于琴結成這個交易,那隻不過是一時興起而已。主要的是現在北狄戰局馬上結束了,那麼西境府和大玄王朝的合作關係,就差不多走到了盡頭了。既然如此,那麼一切都打開天窗說亮話了,說實話,以後以一個女人的手段來對付在戰場上遇到的淳于琴,關毅還真有點下不去手呢,故而直接將她的身份揭穿出來,也好讓淳于琴自己心裡又準備,免得
到時候自己不知所措。如果硬是要說關毅這樣做的目的的話,那麼也只能說是,或許是個男人那點大男子主義作祟吧!至於淳于琴面具之下到底長什麼樣子,他並沒有一點兒興趣,反正自己都是一個不久之後直接離去的人,這
個世界,以後或許都不會踏足了,自然這裡面的一切風景,也不再存在任何的意義了。淳于琴聞言,手緩緩的放下來,不知道爲什麼,心裡有種失落感。關毅提出要看她的面容,她心裡是拒絕的,但是自己到了不得不揭開面具的時候,卻也期待着這風曉看到自己面容之後的反應,或許是很
希望風曉看到面具下的自己。
而今風曉這樣說,雖然讓她有種被極爲重視的感覺,不過心裡那種失落感,也是無可避免的。
“呵呵……沒想到你風曉現在又變成了一個懂得欣賞的人了,好吧!那個時候一切結束,酒是暢快的,笑聲是爽朗的,風景是和煦的,那麼我就留到那個時候,再揭開吧!希望到時候你不要錯過啊!”
關毅呵呵一笑:“那是當然,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也說了,風某是個俗氣的人,自然也不會錯過了。”
“你這傢伙,有時候都弄不清楚,你說的哪一句話是真的。”淳于琴白了他一眼,緩緩站起身來。“既然該知道我已經知道,就不打擾風兄休息了,你這段時間也累了,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接下來的奔波還有一段時間呢,身體爲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