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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伢子回來了!”
隨着村民們的口口相傳,關毅還沒回到村裡,這消息就已經傳到他家裡了。雅文吧關毅的父親和母親雖然有些不敢相信,但還是立刻奔出了家門往村口跑。走到半路,就看到前面一大羣人,簇擁着一個西服革履的年輕人往這邊來。
雖然距離隔得有點遠,關鐵生看不太清楚,但他有種感覺,前面的那個年輕人,就是自己的兒子關毅。
他一下子停住了腳步,跟在他身後的關母艾冬梅也站住了。
“鐵生……那……那個是咱們家小毅嗎?”艾冬梅也看到了人羣中央那個年輕人的派頭,那可比鄉里的幹部都風光啊!
關鐵生一言不發,怔怔地望着前方,心裡卻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樣百感交集。
曾經他爲這個兒子驕傲過,自豪過,後來也曾經因爲長久的思念而抱怨過……可如今再次聽到兒子的消息,看到那一步步向他走來熟悉的身影,他的心裡卻只有一個念頭。
“爸!我回來了……”關毅看到父親之後,立刻激動地上前想要給父親一個擁抱。
“啪!”
可等待着關毅的卻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鐵生!你瘋了!”艾冬梅看到丈夫一見面就給兒子一記耳光,她頓時怒氣衝衝得上前拉開了丈夫護在兒子身前怒吼道。
關鐵生甕聲甕氣地冷哼了一聲:“我沒這個兒子!”
說完老頭就氣咻咻地轉身回家了。
看着父親離開的背影,關毅捂着臉久久地站着都說不出話來了。
面對如此變故,原本還興高采烈地圍在關毅身邊的那些村民們也一下子散開了。
“這小毅上了大學就沒回過家,鐵生那是心裡有怨氣呢!”
“是啊!這小子在外邊發達了,你看那車……比縣長的都高級!可老爹老媽還在山裡面受苦受窮……真是不孝啊!”
村民的輿論一下子就變了風向。他們各自退散到遠處看着,有些人則掉頭回家了。估計今天晚上各家各戶飯桌上的話題,都會集中在關鐵生打兒子那一巴掌上了。
倒是艾冬梅一直心疼地抱着兒子,嘴裡在罵着丈夫。
“小毅,別理他,他這是瘋了……想你啊!想的……腦子都糊塗了!”艾冬梅雖然在罵丈夫,但心裡面總還是要爲丈夫找個理由的。
聽到母親的話,關毅“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母親說道:“媽!兒子不孝啊!”
他不管不顧地給母親磕頭,磕得咚咚直響眼冒金星。艾冬梅想要拉他起身卻拉不動。沐蓉看到這樣子立刻上前一把拉住了關毅說道:“好了!快起來……你要把伯母給急死啊!”
聽到她這話,關毅這才止住了瘋狂“贖罪”的舉動。
而艾冬梅倒是一下子反應過來了,她看着沐蓉的樣子,有點不敢確定,遲疑了好一會兒纔對關毅問道:“小毅,這是你媳婦……小芹?”
聽到母親把沐蓉誤認爲席小芹了,關毅連忙解釋道:“媽……她叫沐蓉,是……我對象!”
雖然不明白怎麼和以前關毅寫信回來說的女友不是一個名字,但艾冬梅聽到關毅說沐蓉是他“對象”,這話是千真萬確的,而且人也已經活生生的站在了她的面前,容不得她不相信啊。
艾冬梅立刻上前拉住沐蓉的手,喜笑顏開地讚道:“這妹娃兒真水靈……”
聽到艾冬梅這麼說,沐蓉嬌羞地低下了頭,臉上飛起兩片紅雲……看到她這樣子,艾冬梅這個準婆婆更是心裡喜滋滋的。
她一手抓着沐蓉的手,另一隻手挽着兒子的胳膊笑道:“跟媽回家,回家做好吃的!”
當艾冬梅領着兒子和“兒媳婦”回家的時候,剛進門就看到關鐵生在院子裡抽着土煙生悶氣呢!
“鐵生!你看……”艾冬梅正想對丈夫說兒子把媳婦給領回家了,話還沒說完,就被關鐵生給打斷了。
關鐵生看到走在前面的關毅一聲怒吼道:“滾出去!”
被他這麼一吼,關毅剛剛踏進院門的腿又縮了回去。
艾冬梅立刻朝丈夫瞪了一眼說道:“你吼什麼吼……沒看到有客人啊!”
她這麼一說,關鐵生才注意到了艾冬梅右手裡牽着的沐蓉。
此時的沐蓉,早已褪去了大集團總裁的外衣,儼然一個頭回上門見公婆的小媳婦。低着頭也不說話,關毅不進門她自然也只能跟着站在院子外邊了。
關鐵生第一眼看到沐蓉,心裡立刻猜到了她就是關毅說的那個要娶的“女同學”。此時的他倒是變得挺尷尬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索性低着頭繼續抽菸。
艾冬梅看到他這樣子,立刻拉着關毅和沐蓉走進了院子。
“伯父!”沐蓉乖巧地上前打了個招呼。
聽到她喚自己,關鐵生有些手足無措地起身“哎”了一聲,接着目光在院子裡逡巡了一遍,拉過一張竹椅,用袖子擦了擦說道:“坐……快坐。”
沐蓉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坐下來的時候,關毅倒是撲通一聲又給父親跪下了:“爸!兒子不孝……”
看到他這樣子,沐蓉就只好站在一旁。她總不能就讓關毅這麼跪着她倒自個兒坐下……至於關毅和他父親之間到底是怎麼了,沐蓉作爲一個第一次上門的“外人”似乎也不好多嘴。
看到關毅跪在地上,沐蓉就不坐下……關鐵生想了想,嘆了口氣對關毅呵斥道:“起來!頭回帶人上門……也不知道招呼客人!沏茶去!”
關鐵生說了這麼一句,也算是還“認”這個兒子,艾冬梅隨即上前一把將關毅拉了起來說道:“幫媽生火做飯去!”
聽她這麼一說,林輝準備跟去幫忙,關毅朝他搖了搖頭。林輝就只能和邱藍一起留在了院子裡。
艾冬梅是想着讓兒子和丈夫暫時分開,也能讓丈夫順順氣。沒想到院子裡就留下了一個關鐵生和三個客人。
關鐵生也不太會招呼客人,四個人就這麼坐着大眼瞪小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