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族族長帝一的分身施展出高等級的機械變化神通,頃刻之間化爲一尊百丈之巨的人形合金戰神,體內延伸出各種觸肢,其中一條竟融入了一柄荒古重寶級的黑色寶刀,一刀斬去,便在墨綠色骷髏頭的右耳下側,斬出了一道豁口。
可惜,這一擊不但未曾撼動體型達萬丈之丈的墨綠骷髏頭,對其戰力造成任何有實際意義的影響,反倒徹底地激出了陰帝老怪的幽冥凶煞之意。
一道驚天動地的恐怖咆哮之後,萬丈之巨的墨綠骷髏頭內,陡然傳出一道怒吼:“幽冥血爆大法!”
緊接着,墨綠骨骼頭的血盆闊口內,便驀地傳出了大量的巨猛族族人的絕望慘嚎之聲。
“啊……”
“卡嚓!”
“卡嚓嚓……”
無數道淒厲的慘嚎之聲響徹,其間還伴隨着密集如雨的卡嚓異響,有的是血肉骨渣被碾壓的聲音,有的,則是令人牙酸的機械磨合之聲。
透過萬丈骷髏頭那巨大的恐怖闊口,隱約間能看到一具具閃爍着電火花的天機族族人的殘骸,正和一尊尊體型巨大的巨猛族族人的身體,翻滾、纏繞、甚至交融在一起。
隨着墨綠骷髏頭巨大血盆闊口的不斷開頜,如同驚濤駭浪中的無數浮萍一般,無力地翻涌滾動着,起伏不休,魂生魂滅,周而復始……
這是一種秘法!
準確地說,是一種邪惡的術法,源自傳說中的冥界幽冥一族!
即便是葉軒,雖然擁有純正的幽冥之體,這種“幽冥血爆大法”,他卻一樣不會,唯有陰帝這種以陰魔族族人體內血脈中那一絲幽冥傳承,慢慢地修煉至壯大,直至最終依靠自身之力血脈返祖,重塑幽冥之體,纔有可能從血脈中,找到這種冥邪術法的傳承烙印。
但這也僅僅只是有可能而已。
毫無疑問,陰帝老怪雖然腦子有點不太靈光,但他畢竟不愧是整個陰魔族的族長,該族數萬載歲月以來,唯一一位憑自身的努力,令血脈返祖,並重塑幽冥之體的存在。
就連這種在幽冥一族血脈中,都僅有少數存在才能覺醒的冥邪秘法,竟都幸運地掌控了。
此刻,那數百天機族族人以各種頂級仿生材料、合金材料所打造的軀體,以及萬餘被陰帝老怪所擄走的巨猛族族人的血肉之軀,全都被容納在萬丈墨綠骷髏頭的血盆闊口之中,不斷地咀嚼,漸漸地融合在一起,再不分彼此,再也分不清哪裡是合金材料,哪裡是血肉了……
除此之外,萬餘巨猛族族人的生魂,以及那數百天機族族人的殘損電子意識,亦在這種冥邪秘術的某種神秘威能之下,硬生生被強行滯留在了墨綠骷髏頭的血盆閣口之內。
並且還詭異地揉和在了一起,不但是生魂與電子意識的融合,而且更有這種不知該如何描述與稱呼的邪惡意識,與同樣邪惡詭異,摻雜着血肉與機械合金的摻雜物之間的融合!
說的簡單點,就是萬餘巨猛族族人的血肉與生魂,以及數百天機族族人的電子意識與合金軀身,這一切的一切,全都被掰爛了揉碎了,最後又生生地攪在一起,化爲了一大砣邪穢無比的未知物質。
此刻,正在墨綠骷髏頭的巨大血盆闊口內……咀嚼着!
這一切說來話長,事實上卻是發生在呼吸之間,未待剛剛纔揮動手中黑色寶刀,給墨綠骷髏頭輕創一記的帝一分身,和隱於暗中的汶行老鬼回過神來,一切,就已經塵埃落定了!
一股強大且邪惡無比的氣息頃刻間於墨綠幽冥骷髏頭的血盆闊口內彌散出來,強悍無比,竟與陰帝老怪的修爲相當,事實上,這股氣息之中,隱約也還有着一絲陰帝老怪的氣息,分明是被他融入了一部分的元神之故。
隨着這股強大而邪穢的氣息自血盆闊口內傳出,帝一分身當即便驚呼了起來,甚至就連汶行老鬼一直隱於暗中的身形,都在此刻主動顯現了出來,臉上的神色無比地凝重,氣機鎖定着萬丈之巨的墨綠骷髏頭。
口中更有驚呼之聲傳出……
“這是煉傀之法,而且是一種邪穢無比的秘術,應該屬於冥幽一脈代代傳承……”
“不好,陰帝老怪這是瘋了不成?竟生生分化出三分之一的元神本源融入這具冥傀之中,令它發生異變,擁有了與陰帝老怪同等的修爲,而且還具有成長性,將隨着陰帝老怪的強大而不斷強大!”
“但如此一來,陰帝老怪元神受損,前行之路反倒被大幅度地放緩了,這根本就是竭澤而漁,雖讓眼前戰力更強,日後的成長卻受到了影響和限制……”
“吼!”
“沒錯,這具血傀,確實讓本大帝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前行之路受到了不小的限制,成長速度減緩!”
“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堂堂星主老怪,若是連自己的仇敵都無法手刃,本大帝即便修煉得再強大,又有何用?”
“而今,本大帝自斬三分之一的幽冥元神融入這具冥傀之中,與它已然成爲一體,共生同死。”
“本大帝不隕,它便不滅!”
“它不滅,本大帝就能不隕!”
“除非你們能擁有將本大帝與吾之冥傀,同時於瞬間斬滅的力量,否則,無論哪一方隕落,付出極小的代價後,便能再次降臨!”
“今日,若是爾等不將幽冥小兒交出,老夫必將整個天機城,都鬧到雞犬不寧!”
“順便提醒一句,老夫的冥傀乃世間至邪至穢的分身秘術之一,更是以血肉及天機族的合金軀身爲基礎煉製出來的,所以,一切的血肉與機械合金,都是它的養份,只要吞噬到一定程度,便是老夫的修爲境界,都將因爲得到它的反哺滋養,而得到迅速的提升!”
“那麼現在,讓黑暗,籠罩天機城吧!”
“吾之冥傀……降臨!”
隨着最後一句降臨吼出,萬丈之巨的骷髏頭突然猛地張開了血盆闊口,一直被它納於口中不斷咀嚼,而今已無法去形容那是一砣何等物質的血綠之物,猛地一口向着下方的天機大路,噴吐而下。
這一幕實在太過驚悚,就連早已退到了遠處的葉軒,都不由後背攸寒,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