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巨才被兩警員按在審訊椅上,雙手被鎖在椅子的扶手。然後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後。吳巨才覺得好笑,這樣戒備森嚴,難道還怕犯人跑了!
待吳巨才坐好,防爆玻璃後面的一位警員開始發問,吳巨才明白,這就是所謂的審訊了,他自己做夢都沒有想到,這輩子還會被審訊,而且以後還有可能坐牢。
“姓名!”警員問。
“吳太郎。”吳巨纔回答。
“年齡。”警員又問。
“20歲”‘吳巨才又答。
“性別。”警員繼續問。
吳巨纔沒有回答,冷笑着看着警員,警員瞟了一眼吳巨才,繼續問。
“家庭住址”
“阪橋市”
警員走了一遍程序,問了一些基本問題,然後開始進入實質的審訊階段。
“吳太郎,你知道今天爲什麼找你來嗎?”
“知道,和別人打架。”
“說說經過,要實話實說,坦白交代,爭取寬大處理!”按照警員的要求,吳巨纔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吳太郎,被你打的兩個人,也就是信宇和劉宇,現在已經死亡,屍檢報告顯示,死亡原因是心肌大面積斷裂導致無法供血,系猛烈打擊造成,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你打死了他們。”
警員說完,使用站在吳巨才身後的警員把屍檢報告單遞給吳巨才。警員把屍檢報告單捧到吳巨才面前,吳巨才仔細看看,點了點頭,表示看懂了。
坐在防爆玻璃後面的警察繼續問吳巨才。“對此你有什麼想法?”
吳巨纔回答說:“我沒想打死他們,也沒有打死他們,如果我想打死他們,他們半步都別想離開!那個被我救下的女孩可以作證!”
“現在我們找不到那女孩,你能告訴我她叫什麼名字嗎?況且事實顯示,他們回去不久就死亡了,在被你打到死亡之間,沒有和任何人接觸,也就是說沒有再打架,也沒用出什麼其它意外,所以,法醫懷疑死亡他們的死亡就是與你打架造成的。警員告訴吳巨才說。
“我不知道那女孩的名字,你們去找啊,你們警察不是破案的嗎?那就去找啊!反正我不是我殺死了他們!”吳巨才顯得有點激動,開始咆哮。
“好吧,我們會繼續調查,今天就到這裡,帶下去!”那審問的警員也顯得有點不耐煩,命令把吳巨才帶回去。
吳巨才被警車從警局帶到看守所羈押,等待進一步的審訊。
千口艾美帶着沒有看到吳太郎的遺憾回到醫院,醫生正到處找她。
“千口艾美,你的朋友必須轉院,她的病情很嚴重,只有轉院,纔可以得到更好的資料,我們這裡的條件有限,我們害怕發生意外,如果你自己不能做主,請讓你家大人來,我們和他商量。”醫生再次發出轉院通知。
千口艾美默默地點了點頭,回到仇管家的病房,仇管家正在等她。
“千口艾美,你見到吳太郎了?他現在怎樣?”仇管家急切地問她。
“仇管家,吳太郎沒事,我見到他了,他說自己正在配合警方進行調查,你不用擔心。”千口艾美顯然是在撒謊,她害怕仇管家擔心吳太郎病情會加重。
“就算是配合調查,也要讓他回家啊,怎麼能不讓回呢,你是不是在騙我啊,千口艾美,告訴仇管家實話。”仇管家不信,在沒有見到吳太郎之前,她不會相信,她被嚇怕了。
“沒有,仇管家,我怎麼能騙你呢,呵呵。”千口艾美怕仇管家不信,自己強裝笑顏,矇騙仇管家。
仇管家搖了搖頭,顯然還是有點不相信,有點生氣地說:“我現在沒事了,要出院,你快去給我叫醫生!”
“仇管家!”千口艾美有點急了。
她拉起仇管家的手,輕輕地撫摸,停頓一下,繼續說道:“仇管家,醫生說了,你需要靜養幾天,而且吳太郎也知道你生病了,很快就會回來,他讓我轉告你安心養病,你難道連吳太郎的話都不相信嗎?”
看千口艾美眼淚都要流下來,仇管家也就不再追問,但她到底還是沒有相信。
“仇管家,你餓了吧,我去給你買飯,你等着。”見仇管家不再追問自己,千口艾美趕緊轉移話題,並找機會出去。
來到醫院的食堂,千口艾美爲自己買了一個饅頭,要了一份鹹菜,匆匆吃了,然後爲仇管家要了兩份青菜小炒和米飯,醫生不讓仇管家吃油膩的東西,所以只能買素菜。
千口艾美現在已經開始精打細算,現在仇管家轉院的錢還沒有着落,但首先要節省,然後自己回去想辦法。她想好了,爲了仇管家的病,決定去向別人借錢甚至是要錢,現在也顧不上什麼尊嚴了,能治好仇管家的病纔是尊嚴。
服侍仇管家吃了飯,讓仇管家躺下,千口艾美來到醫院走廊的長凳上,獨自一個人坐在那裡,月色透過窗戶灑在地上。她想起吳太郎,監獄那種地方,不知道他在那裡受什麼樣的苦,禁不住黯然神傷。
的確如千口艾美所想,第一天進入看守所,吳巨才就受到了特別禮遇。
被警車從警局運到看守所,吳巨才被兩個警員帶到一個比較大的監舍,裡面有有十幾人,沒有窗,也沒有牀,所謂的牀單及破毛毯都直接鋪在水泥地上。至於廁所,就是角落裡的一隻破鐵通。
一進屋,就會聞到一股人類排泄物的特別味道。
“殺人犯吳太郎,大家關照一下!”獄警把吳巨才推進房間,對坐在地鋪上說笑的犯人們大喝一聲,“關照”二字特別加重,說完重重地關上門鎖好。
剛纔還監舍內還十分嘈雜,現在馬上鴉雀無聲,犯人們用不屑和鄙夷的目光打量着吳巨才。
只有一個犯人一動沒動,側身躺着那裡吸菸,連看一眼都沒看吳巨才。那人四十歲不到的樣子,五大三粗,方臉,棱角分明,最鮮明的特點是額頭上有塊很大的黑痣。
對於吳巨才的到來,他漫不經心,吸着煙,十分的享受。這犯人有點特別,他身下的毛毯是新的,而且有厚厚的幾層。
吳巨才站在那裡沒有動,不知該站還是該坐,因爲地上沒有空位,也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
“什麼名字,犯的什麼事啊?”躺着吸菸的犯人慢條斯理地拉長聲調問吳巨才。
吳巨纔沒有回答,心想,剛纔警員不是告訴你們了嗎,再者說,你又不是警員,憑什麼問我。
“嘿,小子,還挺拗!哥我就喜歡這樣的!”那犯人仍然沒有起來,非常傲慢,仍然不看一眼,手指一彈,把沒有熄滅的菸蒂扔向了吳巨才。何等的傲慢無禮!
吳巨才也不示弱,飛起一腳,不偏不倚,菸蒂正好被踢到那犯人的臉上,那人痛得從地鋪上跳了起來,手裡的菸缸已經飛向吳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