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
這種實力，已超出了靈武大陸現有層次。
林牧的腳步，也往後退了幾步，眼神冰冷的看着陳無塵。
陳無塵是很可怕，但他的字典裡，沒有退縮兩字。既然陳無塵要戲弄他，那他就先讓陳無塵嚐嚐痛苦的感覺。
嗡！
陳無塵手一伸，跌落在地面的秋水劍，頓時就飛入他手裡，發出嗚嗚悲鳴。
“今天，我就用長生的秋水劍，將你凌遲處死，用你的血肉，祭奠他的在天之靈。”
他目光陰冷的看着林牧。
儘管他不願用杜晚雪去交換陳長生，但說他一點都不在意陳長生，這是不可能的，何況陳長生還是他弟弟，林牧竟當着他的面殺，這和當衆猜他的臉沒什麼區別。
因此，林牧必須死，還得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下一刻，陳無塵手一揮，秋水劍就在空中劃過一道水痕，朝林牧射了過去。
快！
快得不可思議。
就算閃電，速度也未必有此時的秋水劍快。
同樣的秋水劍，在陳長生手裡，和在陳無塵手裡，威力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
致命危機！
林牧瞳子驀地收縮，一股致命危機，直襲靈魂。
秋水劍襲來，便如天道之痕，快得無法閃避。
林牧試圖用虛空真意閃避，可發現秋水劍明明是從對面射來，那種危機感卻籠罩四面八方。
“這不是真意。”
林牧心頭駭然，立即反應過來，陳無塵施展的力量，不是真意，這已完全超越了真意的範疇。
規則！
兩個恐怖無比的字，涌入林牧心頭。
這不是真意，而是水之規則。
無法躲避。
神秘不可思議的規則之力，已超出林牧的理解和對抗範疇。
不過，荒古聖體傳承下來的戰鬥本能，還是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了最佳反應。
蓬！
異火迸發。
在異火的噴涌下，秋水劍的攻擊速度果然慢了一絲。
就這一絲功夫，給林牧爭取了丁點機會，他身體往左後方，果斷的退了半步。
噗嗤！
幾乎同時，秋水劍化作的水痕，從林牧的右臂擦過，帶出一條一寸深的血紅劍痕。
騰騰騰……
秋水劍掠過，林牧腳步繼續倒退幾步，踉蹌停下，看向陳無塵的目光，有凝重，但更多的，還是冰冷。
強大！
前所未有的強大。
這種感覺，就好像他當初墜落死亡深淵時，面對那古銅巨人，而且更威脅，因爲古銅巨人速度慢，陳無塵的速度，卻快到他都難以反應過來。
“嗯？”
陳無塵也有些詫異，“還能避過我這一劍？有點意思，怪不得能掀起這麼大風浪，果然有點實力。”
只是，誰都沒有注意到，在林牧受傷的時候，萬年冰玉牀上，被冰封的杜晚雪，睫毛微微動了動。
陳無塵同樣沒察覺到，他的視線，集中在了林牧身上，臉上浮現玩味之色：“但這樣才更好玩，會反抗的獵物纔不至於讓獵人覺得太無趣，那我們就慢慢來，正好讓你在這種緩慢的凌遲之痛中死去。”
說話間，他手指對着林牧一點，秋水劍再次破空飛出。
“天眼！”
林牧不假思索，開啓了天眼。
以往，在天眼的凝視下，任何攻擊，都會慢十倍甚至百倍，但此刻，當他的天眼鎖定秋水劍，秋水劍雖然也變慢了，可連兩倍都不到。
而且他看到，在他身體四周，佈滿了水粒子，秋水劍與那些水粒子都有聯繫，似乎可以隨時瞬移過來，從任意一個水粒子所在處發動襲殺。
“怪不得。”
林牧頓時明白，怪不得他會覺得，危機無處不在，原來是身體周圍這些水粒子在作怪。
規則，這就是規則嗎？
不僅僅控制自身掌握的力量，還能影響到天地間的元素粒子。
身形閃動，有了天眼，林牧閃避起來，明顯從容了不少。
但從容不代表他就能完全躲過陳無塵的攻擊，秋水劍的速度實在太快，即使林牧心神能反應過來，動作也未必能跟上。
秋水劍，再次在他身上留下一道血痕。
陳無塵看了，臉上玩味之色更濃，彷彿貓戲耗子，慢慢的陪林牧玩。
林牧沉默不語，目光漠然，似乎對身上不斷增多的傷勢毫無察覺。
泛着淡淡銀光的眸子，在認真觀察陳無塵的攻擊。
什麼是玄奧？
玄奧，是天地萬物的運行規律。
什麼是真意？
真意，是天地萬物的規律本質。
比如流水，它從高到底流動，遇高溫或火焰會蒸發等，這些就是水的玄奧。
而它爲何會從高到底流動，是因爲受到引力影響。
還有爲什麼遇高溫和火焰會蒸發，是因爲水粒子很不穩定，無時無刻不在運動，遇到高溫會加速水粒子運動，導致水粒子不斷逃離，也就是蒸發。
這些，則是水的真意。
那什麼是規則？
以前林牧對此一直毫無頭緒。
但現在，在天眼和人魂的共同觀察下，他漸漸有了些思路。
他發現水粒子，並非是水的終點，水是由水粒子構成，那麼水粒子又是由什麼構成？
陳無塵能讓他無法反抗，攻擊從四面八方而來，就是運用到了水粒子的更深層力量，或許這就是水之規則的真相。
天眼！
他第一次，將天眼集中在單獨的一顆細微水粒子上。
很快，這顆水粒子，在他眼裡無限分解。
大概五六秒中，他終於發現，一顆肉眼看不到的水粒子，實際上竟依然是由更細微的粒子構成。
“我明白了。”
這一幕，讓林牧腦海中如有閃電劃過，豁然開朗。
原來，規則，是隱藏在能量粒子的更深處。
若說玄奧，是物質能量的運行規律，那麼規則，應該就是這些本源粒子的運行規律。
比如水粒子，在林牧的天眼觀察中，是由兩種更細微粒子構成。
林牧不知道這兩種微粒子叫什麼，只能暫時給它們取名爲陽粒子和陰粒子，當掌握這兩種粒子，他就能隨意的操縱水。
可惜，看到歸看到，想要掌握並非那麼容易。
想要掌握這種微粒子，單靠魂力都不行，必須用靈魂之體去接觸，而他儘管凝聚人魂，但人魂至今還沒出竅過。
他終於明白，爲何想掌握規則，首先魂力就得到人境。
何況，現在他也沒有時間，在陳無塵的攻擊下，他能分出一小部分心神思考都已經很不錯，大部分心神，都得用來應對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