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洞穿天地。
恐怖的威壓,如潮水涌動。
大殿門口所有強者,都駭然的看着這青衣男子。
只有李心悅,儘管目中也有恐懼,但她腳步沒有停滯。
趁着薛凱被震懾,無暇顧及她的機會,快速跑到洛水之潭邊。
正當她準備跳入水潭時,潭水中那青衣男子看着他淡淡道:“李心悅,你在找死嗎?”
李心悅的腳步,猛地頓住,驚疑不定的看着這青衣男子:“前輩,你認識我?”
她選擇停下,不是怕死,也不是被這青衣男子震懾到。
這青衣男子雖然恐怖,但她已失去一切,而且連死都不怕,又何須怕對方。
她之所以這樣,是因爲內心忽然浮現一個念頭。
儘管她心善,可也不是爛好人。
對薛凱,她已恨透。
可惜,她實力太低,無法報仇,只能尋死。
不過現在,她發現似乎有新的契機。
這個神秘青衣男子好像認識她。
她沒有實力報復薛凱,但這神秘青衣男子一看就知道是恐怖存在,肯定能對付薛凱。
若她能讓神秘青衣男子對付薛凱,或許就能爲林牧報仇了。
林牧沒回答她的問題,轉頭看向永安派衆人,漠然道:“是誰給你們的膽子,讓你們來煉化我肉身的?”
永安派衆高層都嚇得一陣哆嗦。
“前輩,我們絕非有意冒犯前輩,而是以爲前輩已隕落,這才做出錯誤判斷……”
白眉真人急忙道。
“不用給我解釋,冒犯了我,便是死罪。”
林牧聲音冷漠。
白眉真人嚇了一跳,無比焦急道:“前輩,我們願意做出任何補償,還望前輩能高擡貴手,別與我們計較。”
林牧沉默,微微閉眼。
他的身體內部,則在開始發力,他要將滲入他體內的洛水,全部吞噬轉化,否則他難以脫離這洛水之潭。
“前輩。”
李心悅砰的朝林牧跪下,“小女子李心悅,還請前輩爲我做主。”
林牧在吞噬洛水,自然沒法回話。
“小女子不談冤屈,願以這條性命,鬥丹求前輩爲我主持一個公道。”
李心悅給林牧叩頭。
“心悅!”
薛凱大怒,“你明明說過,此生將追隨於我,你的性命,你沒資格做主。”
李心悅憤怒的看着他,隨後也不管林牧沒有理她,將內心冤屈全部一口氣說出:“前輩,此人原爲我父親之友,因我父親重創,無力照顧我,便在閉關前……”
“給我住口。”
薛凱厲聲打斷她,連忙對林牧道:“前輩,切莫聽此女妖言惑衆,她本是我的女人,卻因其他男子私通,被我發現追來。”
“你……你血口噴人。”
李心悅氣憤道。
“前輩,我有證據。”
薛凱道。
這時,林牧將已體內大部分洛水吞噬,不再有什麼危機,便重新睜眼,看着薛凱道:“你有什麼證據?”
他倒想看看,這個薛凱還能怎麼無恥。
“紅袖。”
薛凱把紅袖喊來,然後對林牧道:“這位紅袖,是李心悅的好姐妹,她能證明一切。”
紅袖微微猶豫,但還是咬牙道:“前輩,我可以證明,薛凱所言的確屬實。”
李心悅心神再次一顫,心碎的看着紅袖。
儘管早知道這位昔日的閨蜜迷上了薛凱,可她沒想到紅袖竟會這樣,到了這一步都還在對她落井下石。
“哦?那她和誰私通了?”
林牧語氣淡淡。
這薛凱和紅袖,還真是一對狗男女,挺搭配的。
薛凱恭敬道:“此人名林牧,可惜已經跳入水潭裡自殺而亡,晚輩無法將他抓來。”
“你說我和她私通了?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林牧眼神裡毫無波動。
“前輩,我想您是誤會了,我說的是一個叫林牧的男子,並非您。”
薛凱嚇了一跳,急忙說道。
“是嗎?”
前一刻,林牧語氣平淡,下一刻他忽然舌綻春雷:“薛凱!”
轟隆!
恐怖的威壓,瞬間如洪水奔涌。
砰!
薛凱承受不住這威壓,一下子就跪倒在地。
他旁邊的紅袖,則哇的吐血,被林牧的音波震飛。
反倒是毫無修爲的李心悅,好端端的站在原地,沒有任何損傷。
“前輩?”
薛凱驚駭的看着林牧,不知道對方怎麼好端端的就發怒了。
“薛凱,像你這種貨色,沒資格在我面前站立,還是跪着說話吧。”
林牧淡淡道。
聽到這熟悉的話,薛凱身軀一震,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這話,不就是他之前對林牧說過的?
只是他心中,依然抱着一絲僥倖。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那個林牧只是個君主,怎麼可能與眼前這位強大神秘的青衣男子有關。
讓薛凱跪下後,林牧卻沒有繼續看他。
他的目光,投向永安派衆人:“你們是自己了斷,還是等我出手?”
“前輩。”
白眉真人顫聲道:“前輩,我承認我們有錯,不該打前輩肉身的主意,但我們那時並不知道前輩還有意識,又何罪於死?”
“不是我要和你們過不去,是你們要和我作對。”
林牧淡淡道:“在山下的時候,我已問過你們,是不是真的要和我作對,奈何你們不但不理會,還繼續對付我。你們自己要找死,能怪我嗎?”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被嚇了一大跳。
不少強者腦袋都嗡的陷入發懵狀態。
林牧這話意思再清楚不過,他就是之前被他們追殺的那個君主。
但這怎麼可能。
一個君主,怎麼就變成了這樣的大能?
旁邊的薛凱身軀猛顫,臉上浮現難以置信之色。
之前林牧那奇怪的態度,便讓他隱隱猜到真相,但如今親耳聽林牧說出來,他還是被震驚到了。
震驚過後,就是極致的恐懼。
紅袖也是臉色發白,她做夢都想不到,被她輕視的林牧,居然會轉眼變成這等強者。
跪在地上的李心悅瞪大眼睛,呆若木雞的看着林牧。
“還傻跪着做什麼?膝蓋是鐵做的?”
林牧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你……你真的是林牧?”
李心悅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容貌不同,修爲氣息也天差地別,怎麼會是一個人?
可是,這青衣男子一看便是恐怖存在,又必要騙她這樣一個小女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