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年轉瞬即逝。
王禪修爲達到蠻尊初階，桑桑達到蠻尊巔峰。
桑桑的本能天賦，這時也展現出來。
她天生似乎就擁有號令萬妖的能力，所有妖族，只要境界不是比她高太多，都畏懼於她。
此外，她的能量可以治癒傷病，只要不是形神俱滅，還有一絲魂魄殘存，她的能量就能將生靈救活。
不過傷勢越重，她消耗的能量也越大。
有了上一次穿越的教訓，林牧這次在兩千年之際，就向王禪和桑桑透露，他會在一千年後離開。
這樣一來，有一千年的緩衝時間，王禪和桑桑也可以慢慢接受。
“老師，你要離開多久？”
桑桑問道。
“具體爲師也不知道，很可能是幾年，也可能是幾個紀元。”
林牧道。
“老師，你不能不走嗎？”
王禪不捨道。
“這可由不得爲師。”
林牧無奈一笑。
時間到了，大數要將他驅逐，他又能有什麼辦法。
“老師，大蠻之處，你身爲孔宣和冥河的老師，卻突然不辭而別，消失三十二紀元，難道也是因爲這樣？”
桑桑忽然道。
林牧摸了摸她的腦袋：“不錯，這世間，有些力量，不是我們生靈能抵抗的，除非有一天，我們能超脫它。”
桑桑和王禪都若有所思。
儘管對林牧千年後要離開，桑桑和王禪情緒都有些低落，不過想到那是千年後的事，兩人倒稍微好過一些。
眨眼又是百年。
這一年，蠻族節節敗退，已瀕臨崩潰邊緣。
林牧想了想，決定去找下姬扶風。
不出所料的話，姬扶風在蠻族不算什麼出名人物。
但有一個線索就是，姬扶風跟隨在蠻族大祭司身邊。
蠻族大祭司，名爲殘剛，乃是蚩尤的三弟，現任蠻族族長斷修是蚩尤二弟。
他在一條河流邊，見到了姬扶風。
姬扶風和後來的樣子沒什麼變化，畢竟此時的姬扶風，已經修煉了九個紀元。
不過，林牧沒去見姬扶風，因爲他感應到，另一道氣機鎖定了他。
他笑了笑，朝那道氣機飛了過去。
同樣是河邊，一座茅屋下，坐着一個體型魁梧的老猿。
從這老猿體內，林牧感應到恐怖氣息。
毫無疑問，這老猿就是蠻族的大祭司，開發四百九十萬億細胞的恐怖存在。
“聽聞老子游歷天下，不料今日竟能得以相見，實在是榮幸。”
老猿微笑道。
“我能見到蠻族大祭司殘剛，同樣是幸運。”
林牧道。
“不知老子爲何要關注一個普通蠻族？”
殘剛看了眼姬扶風所在方向，忽然道。
之前，林牧關注姬扶風的時候，他已經察覺到了。
實話實說，姬扶風在蠻族裡很普通，他過去真沒怎麼在意。
現在老子竟關注這普通蠻族，讓殘剛有些好奇。
“沒什麼原因，只是覺得，我與他將來或許會有些緣分。”
林牧淡笑道。
這讓殘剛有些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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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姬扶風這小子，真有什麼他看不出來的特別之處？
要知道，老子的眼光，已是世間公認。
至今，孔宣和冥河就不用說，皆是可怕妖孽。
就說最近被老子培養的兩個年輕修士，也綻放出了奪目光芒，幾乎不遜於當年的孔宣和冥河了。
所以，儘管林牧語氣淡淡，卻讓殘剛一下子對姬扶風生出強烈重視。
看到他的表情，林牧忽然心中生出古怪情緒。
在後世時，他就很奇怪，姬扶風算不上什麼天才，爲何蠻族大祭司會把先蠻古舟交給姬扶風，從而讓姬扶風躲過一劫，成爲最後一個存活蠻族。
但現在，他似乎有個驚人想法。
該不會是因爲他今天表現出對姬扶風的關注，所以讓殘剛覺得姬扶風有不凡之處，這纔將先蠻古舟，也就是蠻族最後的希望交給姬扶風吧？
“老子，你對我蠻族如何看？”
殘剛問道。
“苟延殘喘。”
林牧沒有任何客氣。
跟在他身後的桑桑和王禪很無語，心想老師你真是夠直接。
殘剛沒有憤怒，只是苦笑：“連老子你都這麼認爲，看來我蠻族之敗，真是無法改變了。”
“沒有事，我就告辭了。”
林牧只是來看下姬扶風，現在人看到了，自然沒必要繼續停留。
至於和姬扶風相見，這還是免了，現在的姬扶風，不認識他，見了也沒意義。
更重要的是，他想見姬扶風，在後世隨時可以，所以對和姬扶風相見，沒多迫切。
“等等。”
殘剛忽然喊住林牧。
接着，他臉色一陣變化，最終似乎做出某種決定。
他取出一個盒子，交給林牧：“以我蠻族如今的情況，肯定無法保住此物，我想將此物交給老子你，希望你替我保管，將來若有機會，照顧下我蠻族的倖存者。”
很顯然，這位蠻族大祭司，其實已經預見到蠻族的未來。
“這是什麼？”
林牧有些好奇。
“玄界，又可稱之爲玄丹。”
殘剛凝重道。
“玄界？”
林牧有些動容，又有些不敢肯定。
“老子閣下果然智慧無雙，此物正是我蠻族之祖，蚩玄的世界。”
殘剛道：“昔日，蚩玄將體內世界，煉成一顆珠子，作爲我蠻族傳承。後來，每一代蠻族族長，在隕落後，也會不斷將體內世界融入其中。”
“至今，這顆珠子裡，已融合了八代蠻族族長的體內世界。”
蠻族傳承至今，共有五代，平均每一代族長，統治蠻族四個紀元。
這也是蠻族的一個侷限性。
或者說，所有至聖時代以前的修行者，都有這個侷限性。
因爲無法煉氣，沒有不死之身，每次戰鬥都會留下暗傷，久而久之，就會隕落。
而蠻族煉體，又好戰，在這方面的侷限性就顯得格外凸出。
桑桑和王禪都瞪大眼睛，震驚的看着這盒子。
以蠻族先祖蚩玄體內世界爲基礎，融合八代蠻族族長的體內世界，那這盒子裡的那顆“玄丹”，到底該有多可怕？
林牧同樣動容，認真點頭：“好。”
帶着這盒子，林牧離開了蠻族。
師徒三人來到偏僻的山林中，林牧不再猶豫，將盒子打開。裡面是一顆藍色圓丹，表面彷彿鍍了一層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