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說到這，冥河微微一頓，語氣裡透着嘲諷：“老師你口口聲聲將情掛在嘴邊，可你捫心自問，你自己難道不也是無情之人？你如果真的有情，當年爲何要不辭而別？將我和孔宣留下，承受無盡的痛苦？”
林牧張口想要做些解釋，不過當他觸及冥河眼神的冷漠，又將這些話收了回去。
冥河的冷漠目光，讓他意識到，冥河這樣說，並未心中還有師徒之情，想要知道真相，而是想通過這來進一步瞭解他。
對方這樣做，只是一種戰術。
“我只能和你說，我離開是迫不得已，至於你信不信，不再重要。”
林牧道：“出手吧，讓我看看，名震大荒，顛覆七族的冥河，究竟有多強。”
他不知道的是，冥河表面冷漠，心中卻是暗歎：“真是遺憾，老師你知道嗎，其實我還是很想聽聽你的解釋，那樣我說不定能饒你一命。”
冥河或許比孔宣更有心機，表現得更冷酷，其實他和孔宣差不多，都還沒法做到完全無情。
正因此，他纔要來斬殺林牧這個老師，只有做到這一步，他才能徹底斬斷一切感情。
林牧不知道冥河的想法。
他對着後方手一招。
嗡！
一道紅光閃耀，接着一柄赤刀就出現林牧手中。
當年，林牧沒有帶走九陽刀，將九陽刀放在了鬼谷，現在一召喚，這柄刀便出來。
“又能和老師戰鬥了，真是期待啊，這二十個紀元，不知道老師你的實力達到哪一步了？”
冥河手指微動，殺因劍便出現。
師徒二人，一人手握九陽刀，一人手持殺因劍，再次兵戈相對。
接着，冥河提着劍，一步步朝林牧走來。
林牧元力以極致速度運轉。
如今的冥河，乃合數境高手。
之前他與孔宣戰鬥過，深知孔宣的恐怖，而冥河比孔宣只強不弱。
他的心神，沉甸甸的。
嘩啦！
冥河腳下忽然涌起大片血水。
他腳掌在血水中猛踏，身體躍起，瞬間穿梭數裡，來到林牧上空，手持殺因劍，對着林牧斬下。
林牧緊握九陽刀，竭力抵擋。
鐺！
恐怖力量，涌入九陽刀內，一下子就將林牧震飛。
林牧倒飛數十里，將後方一座山峰撞塌。
冥河皺眉：“老師，爲何二十個紀元過去，你的實力卻只提升這麼一點？”
他自然感應的出，林牧修爲提升了，但從氣境巔峰提升到元境，這對他來說，幾乎和沒提升差不多。
林牧沒說話，感覺體內骨頭斷了不知多少根，強撐着從地上站起來。
就算他底蘊再強悍，以元境修爲也無法和合數境高手抗衡，更別說此時的冥河還是合數境中的頂尖存在。
“難道真如孔宣所說，你封印了自己的力量？”
冥河看着林牧，“若是這樣，那老師你還是解除封印，拿出你真正的力量，否則的話，我可不會像孔宣那樣對你手下留情。”
“事到如今，只有開啓永恆模式。”
林牧想到各種辦法，最終其他辦法都剔除，只剩下一個辦法。
開啓永恆模式，不是開啓永恆之眼，而是施展《永恆不滅》，溝通永恆之力。
升境丹的極限就是元境，無法提升到無境，對他已經沒有效果。
永恆之眼，他之前毫不猶豫的要使用，是因爲身後有桑桑和王禪，他不敢嘗試別的方法，否則一旦失敗，桑桑和王禪很難保住。
現在，桑桑和王禪已離開，他再無顧忌。
先用永恆模式試試，不到萬不得已，真不能開啓永恆之眼，否則只會如金蛟藤說的那樣，他將九死一生。
在大蠻時代，永恆秘境的秘密還沒人知道，永恆物質被人當做廢渣。
林牧趁機蒐集了大量永恆物質，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吸收了三十多顆永恆之石後，他再次開啓永恆。
頃刻間，他就進入了永恆狀態。
“似乎有些意思了。”
冥河臉色微動，然後手掌對着林牧一按，“血海滔天！”
轟隆！
他腳下大地裂開，無盡血水涌出，淹沒八方大地，形成滔滔血海。
滾滾血水，化作一道道血龍，咆哮着衝向林牧。
“帝炎印！”
林牧不敢遲疑，凝聚出一個巨大的火焰手掌，拍向用來的海水。
火焰手掌，與海水碰撞。
讓林牧鬆了口氣的是，這一次，他真的將冥河的攻擊攔下，永恆模式果然強大。
“哦？這纔有點老師的樣子。”
冥河笑了笑，然後就對着林牧打出一拳。
血水席捲，轉瞬凝聚成一個血水拳頭，重重的打向林牧的帝炎印。
這一次，帝炎印無法抵擋，砰的被打爆，化作無數火焰散開。
林牧急忙後退，不過依然被餘波掃中，往後退了十多裡纔將衝擊波化解。
冥河似乎不打算給林牧，提着殺因劍就殺了過來：“老師，讓我來領教下你的刀法。”
他的攻擊速度，快的匪夷所思。
而且，時隔二十紀元，如今殺因劍的威力，早已不是二十個紀元之前能比的。
只是一劍斬來，林牧就感應到毛骨悚然的壓力，要不是他處在永恆模式，這一劍就能要他命。
“砍柴刀法。”
他摒棄一切雜念，施展出屠夫傳授，又經他自己改良的刀法。
鐺鐺鐺……
兩人化作兩道影子，在山林間飛速跳躍。
林牧不斷抵擋殺因劍，避免因緣之線被殺因劍斬斷。
“老師的刀法，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冥河眉頭微微一挑，隨後露出更邪異的笑，“既然老師表現出了值得我正視的實力，那我也該讓老師看看我的另一把劍。”
嗡！
又一把血色巨劍飛出。
別人或許認不出，來自後世的林牧卻一眼認出，這是殺果劍！
霎時，林牧的法果之線，也被這劍逼了出來。
“極境。”
林牧連忙施展極境，試圖抵擋殺果劍。
可即便是極境，也只能削弱殺果劍，無法完全抵擋。
逍遙心法！
林牧再次增加一層防禦，這才總算將殺果劍擋住。
冥河臉上玩味之色更深。
忽然，他手指一併，對着林牧刺來。
與此同時，殺因劍和殺果劍，也同時刺向林牧。
“不好。”林牧沒想到冥河還有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