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聖心頭突然一跳，腦海裡隱隱閃過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念頭，似乎有些不太妙。
隨後，他的想法進一步被證實。
在其他人看來，林牧身上已無氣息。
但他是聖人，能洞察到常人所洞察不到的。
在他眼裡，林牧身上的危險程度，在以恐怖速度暴漲。
是的，林牧在變強。
儘管他已失去氣息，但他的肉身和魂魄，都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飆升。
九轉玄功！
在他體內，九轉玄功突然運轉起來。
上次他被擊殺後，身體只是用黃泥捏造。
所以，他肉身其實很脆弱，九轉玄功的修爲也完全丟失。
此時此刻，他就是要在這戰鬥中，重新修煉九轉玄功。
他體內，已儲存了足夠的氣數，不用擔心氣數不夠用的問題。
九轉玄功第一轉！
第二轉！
第三轉……
這只是開始。
破！破！破！
九轉玄功，不斷突破。
第四轉、第六轉……第七轉，再次回到他的巔峰時期。
但第九觀的心境，豈止這點威力。
之前林牧無法突破至八轉，那是因爲大數不允。
所以，他每次要晉升九轉玄功，就需要利用李心悅來隔絕虛空，屏蔽大數。
現在則不用。
他修成第九觀，成爲臥屍人。
當他心境完全開啓，整個人就如同一個死人。
這種時候，對大數來說，他便不存在，大數也無法鎖定他。
沒了大數的鎖定，他自然不會再有任何限制，只要有足夠的氣數，他便能無限突破九轉玄功。
第八轉。
滾滾氣數消耗，他悍然突破七轉，晉升八轉。
七轉到八轉，這是一個不可思議的變化。
這是一個九轉玄功創始者，黑雲散人都沒有達到過的境界。
當林牧一突破，他立即感應到，肉身速度發生了根本性的蛻變。
這是一種生命的躍遷。
彷彿由鯉魚，一躍成了神龍。
林牧明白，這是他的肉身素質，打破了大羅極限，達到了堪比聖人的地步。
七轉，肉身素質便比擬皇者巔峰。
比七轉更高的八轉，無疑突破了皇者巔峰，真正可與至聖肉身比肩。
聖軀！
當肉身化爲聖軀，就超出普通生命形態。
肉身中，每一個粒子都是不朽物質。
這意味着，若哪天林牧魂魄不在，他的肉身只要不遭遇毀滅浩劫，就永遠不會腐朽。
但如果只是這樣，林牧也頂多和雲聖旗鼓相當。
在聖器的鎮壓之下，他想要擊敗雲聖，仍沒什麼可能。
所以，林牧肉身之提升，並未停止。
轟！
再次突破，第九轉。
他的九轉玄功，居然沒有任何停止，直接突破第八轉，達到第九轉。
同一時間，林牧體內積蓄的氣數，也完全耗盡。
從七轉到八轉，再從八轉晉升九轉，他消耗的氣數總量，達到兩萬億。
還好上次他連續經歷九軍大比和中洲大會，遇到的都是高手，截取到了海量氣數。
否則的話，還真的無法支撐。
但這麼多場戰鬥積累的氣數，在這一刻也徹底消失，一點都不剩。
如此巨大的消耗，換來的成就也是巨大的。
這一刻，林牧終於登頂九轉玄功之巔。
昔日，黑雲散人創造九轉玄功，設定的最強境界，就是第九轉。
現在林牧真的達到這個境界。
第九轉，比第八轉，更爲恐怖。
八轉不朽，九轉不滅。
不朽，只是不會被歲月洗禮所摧殘，真正遇到大浩劫，還是會破損甚至毀滅。
但不滅，那是真正無論受到什麼攻擊，都不會毀滅。
肉身將亙古長存。
林牧突然想到了白靈域。
白靈域昔日隕落，肉身化爲黑暗森林。
歲月的變遷，無法破壞黑暗森林，讓白靈域在隕落之後，肉身仍留存九個紀元。
此刻林牧忽然懂了。
白靈域的肉身，恐怕就是不朽。
怪不得她能以一己之力，先平神庭，後掃仙宮，終結了兩個時代。
不過，即便白靈域也沒有達到不滅境界。
否則的話，黑暗森林就不會在浩劫下一次比一次虛弱。
以林牧估計，不滅肉身，大概是玉果位聖人的聖軀。
顯然，這已超出下果位聖軀的程度。
這一切，說起來慢，實則只在一剎之間。
雲幡釋放出來的雲霧，此時仍在林牧身前。
他完成從一轉到九轉的突破，就在雲幡攻擊的半個瞬息裡。
過去，林牧從第一轉到第七轉，花費了兩萬多年。
其他修士要將肉身從普通武者提升到皇者境界，更是要以紀元計算。
至於想要突破皇者，晉升聖人之軀，就算再多時間都沒用。
但林牧，只在半個瞬息內，就完成了這一切。
這就是第九觀的神奇。
通常情況下，下果位聖人的心境，是第七觀，玉果位聖人的心境，是第八觀。
想要達到第九觀，那需要上果位聖人。
張角那是特殊情況。
以林牧判斷，張角是上果位聖人的機率很小，應該就是玉果位聖人。
在玉果位境界時，能領悟第九觀，可見張角在心靈脩行上，也是驚才絕豔。
“林牧死定了。”
見林牧還沒動，九雲觀衆修者都暗鬆長氣，覺得林牧已必死無疑。
念頭未落，林牧就動了。
砰！
他站在原地，對着籠罩而來的雲霧，一拳打出。
這是他晉升第九轉後，打出的第一拳。
一拳出，雲霧潰。
雲聖以聖器施展的雲霧，相當於萬千雲霧之拳，就被林牧一拳，給當場打的崩潰。
“什麼？”
見狀，雲聖大吃一驚。
其他九雲觀修士，更是瞪大眼睛，覺得匪夷所思。
但更讓人難以置信的場景，還在後面。
一拳打出，林牧動作未停。
唰！
瞬間，他來到雲聖身前。
“放肆！”
雲聖大怒，揮動雲幡，想給林牧一個深刻教訓。
這一刻，林牧眼神無比寧靜。
砰！
接着，他打出了第二拳。
不，這第二拳，看似只有一拳，實際上是數萬拳。
只不過他速度太快，在其他修士看來，似乎他只出了一拳。
以林牧比擬玉果位聖人的強悍肉身，每一拳打出，都擁有下果位聖人中佼佼者的威力。更可怕的是，林牧擁有第九觀，每一拳攻擊的地方，皆爲雲聖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