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晚雪坐在浴池邊，在月光映照下，宛若夜晚中的精靈。
“你承認我是你的搭檔，看樣子我比以前那些人更優秀咯？”
林牧笑吟吟的看着她。
杜晚雪側過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對了，你的代號是什麼？”
林牧也不介意，“以後任務中，我總不能直呼你的名字，萬一被人聽見豈不麻煩。”
杜晚雪臉色忽然一紅，小聲道：“夜香梨。”
“什麼？”
林牧以爲自己聽錯了。
“夜香梨。”
杜晚雪再次重複，這次聲音大了些。
“噗。”
此時林牧還在池水裡，當場被嗆了一口，然後把水噴出，“夜香梨？”
“哈哈哈。”
接着他輕輕一躍，出了水，坐在杜晚雪身邊，捧腹大笑道，“怎麼不是夜蘋果和夜甜瓜？”
杜晚雪秀眉微蹙，拿出一面潔淨手帕，抹去臉上被林牧噴的水漬。
“喂，你的代號誰幫你取的？”
林牧忍俊不禁道。
“是軍候。”
杜晚雪如實道。
“怎麼會取夜香梨呢？”
林牧眼裡充滿好奇。
“當初他問我，最喜歡吃什麼，我說香梨，然後他說，以後你的代號，就是夜香梨了。”
杜晚雪有些沮喪的說道。
顯然，她並不是很喜歡自己的代號。
林牧聽了，忽然打了個寒顫。
腦海裡，他想起了當時徐蒼烈給他取代號時的場景。
“你最喜歡什麼？”
“飛刀。”
“那你的代號，就是夜刀了。”
情形，幾乎一模一樣。
倘若他最歡的不是飛刀，或者當時他回答的不是這樣，而是劍，或者饅頭什麼的。
那他的代號，豈不是就是夜劍，或者夜饅頭？
再想想，要是誰喜歡喝酒，回答酒壺，那豈不是夜壺？
“給你。”
杜晚雪從空間戒裡，取出一枚徽章，和一張面具，遞給林牧。
接過這兩物，林牧沒去看面具，目光落在徽章上。
純黑色，燕子狀，中央刻着一柄紋理精緻，呈青銅色的飛刀。
“黑燕徽章，是黑夜衛統一象徵，中央圖案，是你的代號，顏色是你的等級。”
杜晚雪解釋道。
“還有顏色等級之分？”
林牧詫異道。
“黑夜衛，分爲青銅、白銀、黃金和紫鑽之分。”
杜晚雪輕輕說道，“你剛入黑夜營，所以是青銅。”
“你呢？”
林牧問。
杜晚雪取出自己的徽章，在林牧眼前晃了晃，又收回。
雖是一眼，林牧也已看清，徽章中央，刻着一個白銀色的香梨。
“白銀？不錯啊。”
林牧看向她。
“對你來說，也是遲早的事。”
杜晚雪神色平淡。
隨後，兩人就沉默下來。
“你該離開了。”
過了半分鐘，杜晚雪忽然說道。
“是啊。”
林牧擡頭看了眼天色。
他是以侍者身份混進來的，越早離開越好。
當即，他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站起身。
走了幾步，他停頓一下，含笑道：“再見，我的香梨搭檔。”
然後，再無遲緩，直接離開。
林牧離開後，杜晚雪望着池水，眸子有些失神，耳根微微泛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對杜晚雪的反應，林牧並不清楚。
出了門，他就利用天眼絕，避開一切護衛和暗哨，很快回到來時那個雜物間。
將侍者衣服脫下，換上自己的衣服，然後輕輕一躍，就翻過圍牆，離開了城主府。
回到榆府，林牧的心境，沒有因爲這次任務受到什麼影響。
一如既往的修行。
本以爲，在那位貴人駕臨玉湖城前，他能渡過一段清閒時光了。
沒想到，第二天清晨，榆府的大門，就被人敲響。
現在榆府的人，都被抓捕歸案，只有林牧暫住在這。
推開門，一個身穿小官吏袍服的男子，映入林牧的視野。
“黑夜衛不在這，你去城主府找。”
林牧自認和玉湖城官府沒打過交道，以爲對方是來找黑夜衛的。
爲了方便行事，不引起騷亂，黑夜衛已將駐紮地點，改到城外軍營了。
“小的只是個小吏，哪敢去找黑夜衛。”
提起黑夜衛，這小吏臉色就有些發白，連忙道，“您是林牧公子吧？”
“你是來找我的？”
林牧詫異道。
“正是。“
小吏面露諂媚笑意，“就在剛纔，白石樓的人傳信來，他們的使者已在路上，不久後就會到玉湖城。”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林牧更奇怪了。
“林公子，白石樓的人，正是爲您而來啊。”
小吏解釋道，“不久前您擊敗了榆澤，現在白石榜的人，就是來實地考察，準備將你列入白石榜，取代榆澤的位置。”
“那他們直接把我列入榜單就行了，來找我做什麼？”
林牧點了點頭，又問道。
“公子，這白石榜，並不是想進就能輕易進的，當然要考驗一番。”
小吏無語的看着林牧，見後者臉色有些不善，又連忙賠笑補充，“當然，他們也要遵從入榜天才的意見，加入那天才不願入榜，他們也不能將名字列入榜單。”
“那使者什麼時候到？”
白石樓，畢竟是個大勢力，若無必要，林牧自然不願意得罪，就問道。
“今天晚上，城主大人會在城主府招待白石樓使者，到時公子你來赴宴就行。”
小吏連忙將一張請帖取了出來。
又是城主府……
接過請帖，林牧心中無語，昨晚剛從城主府出來，今晚又要去。
不過，身份截然不同。
昨晚是他是黑夜衛，是個僞裝的侍者，而今晚，他是林牧，會堂堂正正走入城主府。
轉眼到了晚上。
林牧隨意收拾了一下，就直奔城主府。
“是林牧。”
“林牧來了。”
他剛到，就吸引了很多視線。
在白石城，能登上白石榜，那絕對是了不得的大事。
要知道，白石榜統計的是整個白石州的天才，而能夠入榜的名額，只有一百位。
何況，林牧還是擊敗榆澤後，頂替了後者的第十九名。
對於前途無量的天才，沒幾個人不願意去交好的。
進了城主府，還是昨晚的大廳。
今天的人就比昨天少多了，因爲昨天有點身份的都可以來，今天來的，卻都是有分量的人物。
忽然，林牧的視線，掃過廳中一片區域。
那裡有個青年，正衆星捧月的，被其他人簇擁着。
這青年，正是昨晚的王錚。
不過他沒有在王錚身上久留，望向大廳正首位。
那裡坐着兩個人，一人是玉湖城主，另一人是中年男子。
“林牧，你來了？”
看到林牧，玉湖城主面露笑意，“來，這位就是白石樓使者，汪海洋先生，你快來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