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肅殺志氣,直衝雲霄。
唐源差點被這氣勢衝的暈了過去,好不容易站穩,仔細看去,這些軍人…
他們所穿着的軍服並沒有肩章,而且洗得發白,有些款式都是幾十年前的,被洗的發白,洗的發皺。
破了幾個窟窿,又打上補丁,顯得有些破破爛爛的。
而這些穿着這些破爛軍服軍人,也跟這些軍服一樣,大多數都上了年紀的老人,滿臉皺紋,頭髮花白。
只有少數幾個青年。
但是,不管頭髮花白的老頭還是青壯年,所有軍人都有一個特點——殘疾!
他們或是斷了手,或是缺了腿,或是瞎了眼,大家拄着柺杖,坐着輪椅,有些人更是走一步就要咳嗽半天,彷彿一陣風過來就能吹倒。
可是啊。
他們全部都站得筆直。
像是那生在懸崖峭壁上的一株株茂盛青松。
上千名傷殘退伍兵一點聲響都沒有,猶如上千個巨人,又像上千塊寂寥的墓碑,安靜的站在唐家門口。
一陣清風吹過。
濃烈的血腥味從他們的身上散發出來。
偌大的唐家被殺氣籠罩。
裡面的人都嚇得瑟瑟發抖,膽小一些的差點沒哭出來。
唐家的高層都已經驚動了。
他們全部站在門口,看着越來越多的傷殘軍人,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這怎麼回事?
他們不知道。
爲什麼突然之間,會有這麼多人過來。
傷殘軍人的數量依舊在不斷增加。
速度還很快。
當他們接到傷殘軍人協會的通知之後,偌大的松江之中,上千個身體有缺,貌不驚人的中年人和有些淒涼的老頭子。
他們從公園中離開,結束了半天都下不完的象棋,全部回到家中。
然後,他們用伸出顫巍巍的手,不管是否還有手,他們都翻箱倒櫃,把整個箱子都要翻過來了一樣。
在壓箱底的最深處,拿出了當年征戰沙場的迷彩色軍服,然後手哆哆嗦嗦地穿上。
原本還在哆哆嗦嗦的老人。
在穿上軍服的那一剎那,他們就好像換了一個人。
幾十年前的自己回來了。
他們不再顫動,也不再哆嗦,每一個人都是昂首挺胸,眼帶凶芒,身上有一股無敵的氣勢,風吹草動,讓人不敢直視。
在家人震驚的目光中,他們大步走出家門,邁着整齊的步伐,向唐家挺進。
此時此刻。
他們就像是又一次回到戰場,向着被敵軍佔據的高地進軍。
沒有任何存在,可以阻擋他們前進的步伐。
整個松江,彷彿吹響了進軍的號角。
短短的半個小時。
唐家門口聚集了超過兩千名傷殘退伍兵。
還有成百上千的退伍軍人,正堅持不懈,堅定不移,毅然決然的走在大路上。
他們像是水滴。
在這公路上,無數的水滴相遇,凝成了一條條綠中帶着花白的河流。
然後這些花白的溪流,又在唐家的門口,匯聚成了汪洋大海,沉默的大海,沒有一點波浪,碧波不興。
但僅僅是看着,就讓人有一種感覺。
下一刻,這平靜的大海,要將整個唐家吞沒。
松江的市民們很快就發現了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