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悅今天做的是香江傳統的四菜一湯:
菠蘿咕嚕肉、香煎芙蓉蛋、清蒸石斑魚、煙筒白菜和桑杏豬肺湯。
“不搞太多花樣了,吃點家常菜。”蔡悅解下圍腰來說道,“但是那個珍珠龍膽石斑可以多吃一點,是有位朋友從海外送過來的,很正宗、很難得。”
“能吃到蔡老您做的菜,我們真是三生有幸啊!”洛塵由衷地道。
徐子萌感動得都快要哭了。
“香江食神”的手藝絕不是蓋的,每一道家常菜背後都是歲月洗練的料理經驗、手藝和對美食、對生活的體悟,吃時無比享受,吃後回味悠長。
席間,蔡悅和徐子萌探討了很多有關美食的話題。
蔡悅爲徐子萌總結,說她今天之所以能贏,主要是贏在了湯汁上面,用心做好湯,很重要。
蔡悅還講述了烹調之道的高深境界——大羹不和。
說大凡寫作手法高明的作家,總離不開—門看家本領一一白描,即不加藻飾,不添油加醋.把事物原原本本地描寫出來,“原汁原昧”地再現生活、場景。其它想像、抒情、議論……一律留待讀者自己補完。烹飪也是—門藝術,凡藝術總有其共通之處。烹飪也有它的“白描”之法——那就是“只烹不調、突出本味”,即爲了吃到食物的本味,有意識地在一些羹中不放調味。商周時期的大廚師們早就把這種烹飪的藝術,總結爲四個字,叫做‘大羹不和’。大羹:肉汁羹;不和:不調合五味,參見《禮書》注。
漢代的淮南王劉安,在其主持編寫的《淮南子》一書中說過:“無味而五味形焉。”翻譯過來即是“沒有味道但卻包含所有的味道”。誠然,有些食物原料本身就具有極鮮美的滋味,若放了調料,反而會掩蓋其自身的鮮味。正如風姿綽約的青春女子,打扮得珠光寶氣豔服濃妝,倒不如談裝素裹來得動人。
蔡悅說:“發揮食材本味,其實是每個料理人的初心,也是畢生追求,只不過料理之路上一路繁花和誘惑,很多人都忘記了初心……”
何志雄聽得一頭霧水。
徐子萌受益匪淺。
洛塵也感覺自己似有所悟,蔡老所說的烹調之道,和人生之路、修行之路都是相通的,便道:“蔡老,您的意思是‘大道至簡,返璞歸真’,對麼?”
蔡悅對他頷首,笑說:“洛塵小友,這方面,你纔是最有發言權的。”
洛塵明白,他指的是“修真”。
飯後,蔡悅安排徐子萌與何志雄到露臺上飲酒賞景,拿出了他珍藏的威士忌,還做了下酒小食,自己則拉着洛塵進書房談事。
何志雄奇怪:“蔡老要跟洛塵談什麼啊?”
徐子萌把威士忌倒入杯中,用小舌頭舔了舔嘴脣道:“別管他了,大熊哥哥,來喝酒吧!”
美女敬酒豈能不喝?何志雄哈哈一笑,端起酒杯說:“好!”
書房內。
蔡悅拿出上次洛塵寫給他的那張方子,說道:“洛塵小友,你教我的法門,我一直依照練習,行-房質量越來越高,身體好精神也好,什麼毛病都沒再生過。實在是要感謝你啊!”
洛塵擺手道:“蔡老客氣了,只要有效果就好。”
蔡悅沉吟一陣,說:“我對修煉還是很感興趣的,雖然現在纔開始有些晚,但只要能強身健體、延長一些壽元、多享受享受人間美好之事是也好的。不知洛塵小友還有什麼更進一步的法門,可否賜教一二?”
洛塵知道,像蔡老這樣的人物如果主動開口相求,那是相當難得的,而自己也覺得與他有緣,便不打算保留,說道:“蔡老,請允許我爲您摸一摸脈象。”
蔡悅點頭,請洛塵坐下,伸手攤在桌子上。
洛塵摸了一會兒脈對蔡悅說:“經過之前房-中-術修煉法門的調整,您體內的氣息開始凝聚起來,不再散亂,形成了一些真元之氣。既然您有意繼續修煉,我便傳授一些適合您修煉的法門,用以提升和精進修爲。等回到雲州,我會編寫一冊口訣,以及煉製一些法器,寄來給您,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在電話裡探討,也比較方便。”
蔡悅連忙稱謝。
洛塵笑說:“蔡老不必謝我,這全都是因爲你與修真有緣。”
蔡悅點頭:“好,謝的話不多說,我記在心裡。”
當二人離開書房,來到露臺上時,一瓶700毫升的威士忌已經快要見底,何志雄已經有些喝高了。
他嘿嘿嘿嘿地笑說:“洛兄弟,你……你不厚道啊!原來子萌酒量那麼好,你怎……怎麼也不早說,以前每次喝酒都……都護着她……”
徐子萌俏臉兒薰紅,珊珊可愛,雙眼卻比星辰更亮,笑着招呼道:“老闆、蔡老,你們爲什麼現在纔來?酒都快被我們喝光了!”
蔡悅說:“酒怎麼會喝光?我這裡還有。既然子萌小友能喝,我肯定要敬你一杯啊!”
說完,便叫傭人又拿來兩瓶威士忌。
衆人一邊喝酒,一邊欣賞美景。
蔡悅的太平山別墅位置極好,在露臺上能俯瞰香江面貌,現在夜幕降臨,萬千燈火映照下,港島和九龍宛如鑲嵌在維多利亞港灣的兩顆明珠,交相輝映,璀璨奪目;中環地區,更是高樓林立、霓虹閃爍,壯觀而震撼。
最後,蔡悅邀請洛塵等人留宿,但洛塵覺得不好打擾便婉言謝絕了,於是蔡悅安排車子送洛徐何三人回酒店。
一路上,何志雄嚷嚷着要去蘭桂坊泡妞,被洛塵阻止了,他已經喝醉,肯定不能讓他去。
到了酒店,將徐子萌、何志雄送進各自房間,安頓一番,洛塵纔回到自己房間。
準備洗個澡睡覺,明天或後天也該打道回府了。
正放水脫衣服,就聽見門鈴響了。
洛塵只好穿回衣服去應門。
徐子萌提着蔡悅送她的威士忌過來說:“老闆,陪我喝酒吧!一個人喝不好玩。”
“還喝啊?”洛塵目瞪口呆,剛纔在蔡老家光你自己就已經喝了兩瓶的量了吧?
“喝啊,酒這麼好喝,爲什麼不喝?”徐子萌眨着眼睛說。
感覺她喝了酒之後又開始活躍起來了,沒有平時那麼內向。
老實說,洛塵覺得酒這個東西不壞,但也好喝不到哪兒去,他說:“子萌,快去休息吧,明天我們可能就要趕路回家了。”
徐子萌一揮手,差點兒打到洛塵,她道:“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你先陪我喝酒!”
她人長得可愛,故作霸道狀,反而讓人感覺更萌了。
洛塵說:“你是老闆還是我是老闆,老闆的話都不聽了嗎?”
徐子萌這次還真是不聽話,跺腳道:“大熊哥哥說了,‘今天我拿冠軍、今天我最大’,我讓你陪我喝一杯,你怎麼就不願意呢?”
洛塵皺眉道:“喝酒亂性、貪杯誤事,你不知道麼?不能再喝了!”
誰知徐子萌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假哭道:“你不陪我,我就賴在這裡不走了!”
然後搓腳:“老闆欺負我……老闆欺負我……”
這動靜,引得服務員駐足、周邊住客開門圍觀。
洛塵拉她,低聲喝斥道:“快起來,別耍賴!”
徐子萌就是耍賴,就是不起。
洛塵無奈,他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和麻煩,就彎腰一把將徐子萌給抱進了屋裡,用腳踢上房門。
走到客廳,將她扔在沙發上道:“好你個徐子萌,居然學會耍賴坑害老闆了哈!”
徐子萌從剛纔坐在地上,到被抱進屋子丟上沙發,手裡一直抱着酒瓶子,此時笑嘻嘻地打開瓶蓋說:“別生氣嘛老闆,來喝酒啊!”
面對這樣的姑娘,洛塵徹底沒脾氣了,只能拿來兩個高腳杯,又打開花生瓜子等小食,一併放在茶几上。
心想,喝吧,偶爾放縱一回,喝死算逑!
於是,倆人就天南海北地瞎聊着,佐着花生瓜子,把威士忌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下去。
沒一會兒,兩瓶威士忌就喝下了一瓶半。
徐子萌的小臉兒紅得像欲滴的海棠,眼睛卻閃亮若寶石。
洛塵雖然還穩得住,但他知道自己再喝下去就要醉了,及時“踩剎車”道:“子萌,那個啥,我已經差不多了,不能再喝酒了,我去倒杯茶水喝。”
徐子萌突然指着他說:“別動!”
洛塵站起來一半,沒動。
徐子萌說:“你是老闆,我是員工,應該我給你倒茶……”
看見她站起來,走出一米,就開始身形搖晃、腳步踉蹌,洛塵急忙上前扶住她:“算了,你也差不多了,還是我去倒吧,也給你倒一杯。”
心想,小丫頭今天喝得不少,而且蔡老珍藏的威士忌勁兒着實不小。
誰知徐子萌搖頭道:“那怎麼行?你是老闆,哪有老闆給員工倒茶的呀?”
洛塵只好說:“子萌啊,咱們在工作中雖然是老闆和員工的關係,但在生活中,我一直把你當成妹妹看待。哥哥照顧妹妹,不應該麼?”
徐子萌愣了一下,問道:“老闆,你真的當我是你的妹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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