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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這是在哪裡?”
等夏侯夫人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塊乾淨的石板上。
此時天邊太陽已經西斜,將一朵朵雲彩暈染成火紅的棉團。一縷縷涼爽清風吹拂而過,似乎一下子帶走了身上所有的煩躁和不安。
感受着石板的清涼,身體慢慢從虛弱中恢復了力量。這些日子驚慌逃命積累的疲憊一下子涌上心頭。一路上的艱難險阻幾乎讓她絕望,過慣了錦衣榮華生活的她,再也不願繼續那種惶惶不可終日的亡命生涯,只想就此沉睡過去,最好再也不要醒來。
突然,像是想起什麼,她猛的從石板上坐了起來,左右查看了一番視線被一棵棵參天古木遮擋,涼爽的輕風吹拂不去她心頭的恐懼。
沒看到想看的人兒,她不由臉色大變心頭焦急萬分,勉強支撐着虛弱失血過多的身體,帶着哭腔呼喚道:“香兒香兒你在哪裡……”
“孃親孃親。我在這兒呢!”
就在夏侯氏惶惶不安的時候,一道清脆歡快的稚嫩嗓音傳來,讓她暫時放下不安空落落的心。
只聽得一陣嘩啦啦的水流聲響,不過片刻工夫一道細微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個身着淡藍單薄綢緞小衣的小小身影,繞過一棵棵參天古木邁着久違了的歡快步伐蹦跳着跑了過來。
“孃親孃親,您終於醒過來了,讓香兒好一陣擔心!”小女孩渾身溼漉漉的,見孃親正滿臉慈愛望了過來,忍不住眼圈微紅一陣風似的衝進了少婦懷中。
“香兒,你這是……”
母女倆抱頭通哭了一陣,待到激盪的心情稍微平復,夏侯氏這才察覺到女兒的不對勁。身上的小衣她很熟悉,可這穿得也太稀薄了吧?
而且還渾身溼漉漉的……
此時的香兒經過一番清洗,早已不復當初狼狽小花貓的摸樣,一張瓷娃娃般精緻可愛的瓜子小臉,一雙水靈靈猶如黑寶石般的眼睛閃爍着靈動光芒,肌膚白裡透紅透着一股子難言的活力,年紀雖小卻活脫脫一美人胚子!
小丫頭很聰明,眼珠一轉立刻明白了孃親的意思。她拉着夏侯氏的手,笑嘻嘻撒嬌道:“孃親,剛纔香兒正在小溪裡玩水呢!”
被女兒這麼一說,夏侯氏突然感覺渾身都不自在。因爲着急逃命她已多日沒有清理過身子,身上散發一股股混合着各種古怪味道的刺鼻酸味,這讓分外喜潔的她感覺實在難以接受,好象渾身上下都不得勁難受異常。
“好香兒乖香兒,快帶孃親過去梳洗一番……”
夏侯氏迫不及待催促女兒帶路,小丫頭也沒客氣蹦蹦跳跳猶如歡快的小鳥,一邊順着雜草叢生的古木縫隙向前帶路,一邊小嘴張合吧唧吧唧說個不停。
走着走着夏侯氏感覺不對勁了,左右揪了揪周圍古木參天雜草叢生的環境,不時還可以隱約聽到的野獸嘶吼兇獸咆哮,而且自己剛纔所在石板處與小溪距離並不近,她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心頭擔憂很不客氣打斷了女兒的話頭:“香兒這裡太過危險,以後一定要跟在孃親身邊不許亂跑,知道嗎?”
小丫頭聞言身型一頓,很敏感的察覺到孃親語氣中的不滿,不由得心生委屈鼻頭一酸,亮晶晶的大眼睛上水氣迅速瀰漫,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眼圈微紅不滿嬌哼道:“哼,有小哥哥在,纔不會有危險呢!”
小哥哥?
夏侯氏腳下一頓,只覺得頭有些發漲,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張冷峻少年的英俊臉孔,還有那一身怪異皮衣和驚世駭俗的短髮,與眼睛上戴着的單薄鏡片。
“是恩公嗎?香兒快帶孃親過去拜謝……”
“不用了,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一道平淡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嚇了有些愣神的夏侯氏一大跳,只見剛纔腦海中浮現的冷峻少年緩緩從林子裡走了出來。
“小哥哥,咱們繼續剛纔沒有做完的遊戲好不好?”小丫頭眼睛一亮,立刻蹦跳着小跑到林沙跟前,小臉上滿是期待問道。
“香兒不得無禮!”還沒等林沙回答,夏侯氏立刻開口斥責了不懂禮貌的女兒,而後微微一福不好意思道:“小女一時玩劣,讓恩公見笑了!”
見小丫頭委屈得直抽鼻子,眼圈微紅大有洪水氾濫之勢,林沙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眨了眨眼露出一個溫和‘接到’的微笑,擺擺手無所謂道:“沒關係,小丫頭機靈活潑很有趣呢!”
夏侯氏聞言一滯,一時不知該說什麼纔好。見小丫頭似乎得到了什麼莫大好處,仰起清秀小臉得意洋洋心中氣不打一處來,但有外人在場她不好發作。
小丫頭卻是完全不理會這些,她拉着林沙的手唧唧喳喳說個不停,不時還手舞足蹈一番,完全將她的這孃親忘到腦後,這讓夏侯氏心頭很不是滋味。
可更讓她驚得差點瞪破眼球的是,那冷臉少年恩公竟也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摸樣,還時不時恰到好處的說上幾句,只逗得小丫頭‘咯咯’直笑樂不可支。
彷彿受到了小丫頭快樂氣息的感染,夏侯氏感覺自己的心情也鬆快不少。
一路無話,默默的跟着‘恩公’行走片刻,不遠處潺潺溪水流動之聲清晰傳入耳中,她再也按捺不住躬身行禮道:“妾身失禮,敢問恩公高姓大名?”
“免貴姓林,單名一個沙字!”林沙淡淡回答,看到夏侯氏蓬頭垢面邋里邋遢的摸樣心頭一陣不喜,眉頭輕皺沉聲道:“恩公不敢當,叫我名字即可,不用太過客氣。”
說着,拉起小丫頭的小手向前走去,頭也不回說道:“夫人還是先到前面溪水中清理一下吧,我帶着香兒在外守侯!”
被個少年厭棄了?
夏侯氏玉臉躁得通紅,心頭又是羞憤又是難堪,不好再言低頭一溜煙跑到小溪邊,顧不得有‘春光外泄’的風險,急忙寬衣解帶踏入冰涼的溪水之中。
林沙確實沒有想要偷窺的意思,他和小丫頭在外圍清理出的一片空地上玩着小遊戲,不時傳出小丫頭‘咯咯咯’的開心大笑,似乎整片樹林都受到影響生動活潑起來。
別說,經過七小和老弟林戰的磨練,他帶小孩子確實帶出了經驗。這不,只不過短短半天時間,小丫頭已經從剛開始時的陌生和懼怕,到現在已經將他當作最好的‘玩伴’了。
直到溪水嘩啦啦響動停止,一陣細微腳步聲由遠及近,林沙這纔回頭不由眼前一亮,心頭大讚:好一個成熟嫵媚大美人!
臉若銀盤,眼似水杏,脣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身姿妖嬈體態風流,從骨子裡透出一股成熟嫵媚的少婦風韻。
正是:有女妖且麗,裴回湘水湄。水湄蘭杜芳,採之將寄誰。
瓠犀發皓齒,雙蛾顰翠眉。紅臉如開蓮,素膚若凝脂。
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嘗矜絕代色,復恃傾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