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楊穎的這種顧及無法用在魏源身上,甚至是她一慣的中醫常識,在魏源這個怪胎身上也同樣不受用!
針對着魏源母親吳淑珍的那雙腿,無論是在中西方醫術,哪怕是傳統認可的,或者民間的偏方,甚至是一些巫族醫術之類的,都無法十足把握可以完全治癒。
唯有魏源這個掌握着第三形態的復原之力,已經可以將人體的一切損傷恢復到原來的狀態,所以他需要考慮的問題,不是對方受的是什麼傷害,或者是患了什麼疾病!
他需要考慮的還是兩點:復原之力運用在人體是否會產生副作用?應該用怎樣的方式來掩蓋住復原之力?
這兩個問題纔是當務之急,第一個問題,魏源在長期的使用修復異能的過程中,還是有幾分把握第三形態的復原之力不會出現問題,但是現在他的第一個準備治療的對象就是自己的母親,或者韓靈。
這兩個人都不是他可以隨便去嘗試的,也不是可以允許出現差錯的,所以魏源必須謹慎再謹慎,小心再小心!
至於第二個問題,也就是他找上楊穎的原因。
畢竟他不可能告知全世界他獲得修復異能的事情,有沒有人相信是一個問題,首先他就得把抓去研究一個他的身體構造,甚至是他的腦子是否有問題!
所以他不可能吐露自己擁有異能的事實,所以他需要一個掩飾,可以在施展復原之力的時候,騙過周圍的人,甚至是那個得病的人!
但是魏源絕對無需從楊穎那本所謂的紫衣閣震門之寶的《藥王神篇》下手,也許對於沈青衣爲首的紫衣閣門徒,這是一個可以瘋狂斂財的作弊器。
“二十一世紀,如果有人的個人財富可以超過我,那麼必定是從事生物保健行業!”
這是比爾蓋茨的觀點,當科技無法解決人的長生之求,那麼人們可以乞求的就是從五千年的華夏文化裡,甚至是中醫中的養生文化了去追尋。
通俗一點說,經濟發展,人有錢了,就怕死了。
這個時候,爲了多活幾年,人們不在乎花錢了,所以擁有着五千年曆史的中醫養生之道,從而衍生的製藥,調理之道,將會在未來大行其道。
所以誰掌握了《藥王神篇》,也就代表掌握了中醫裡最先進的技術,無疑代表的是巨大的財富,甚至獲得一個在個人財富超越微軟創始人的機會。
但是這只是一個理想的構思,事實上是現在中醫在全世界的印象中逐漸被磨滅,被代替了,而我們幾千年的文化完全就成爲了違背科學的僞醫學!
就是世界上承認的中醫裡,獲得地位漸高的反而是從中醫中學得皮毛的韓國人,也就是所謂的韓醫,大長今裡面的那種戴着一個高帽子,看着很傻帽的傢伙。
這是一個全華夏民族從事中醫行業的恥辱,魏源平時上網的時候,還是經常會去瀏覽一些類似的信息,特別是認識楊穎知道,洞悉了紫衣閣這麼一個玄妙的存在之後。
他開始對中醫產生極大的興趣,雖然中醫無法達到自己修復異能的效果,但是很多基本的理論上,還是偏向於大衆化。
但是又極具門戶性,試想看看,如果一百年前,每一個華夏人都學中醫,懂中醫的話,善於養生,自我調理,合理鍛鍊,那麼東亞病夫的招牌怎麼會被人掛在腦門上?
現在楊穎和魏源害怕的重點就是那本代表着中醫學最高成就的《藥王神篇》如果落在沈青衣一類人的手上,他們未必有這種遠見,反而只會拘泥眼前的利益。
最終只會在瀕臨滅亡的中醫身上,再撒上一把鹽而已!
所以魏源現在明白,爲什麼楊穎誓死也不肯將手中的那本《藥王神篇》交出來,因爲落在一些人術不正的人手上,後果不堪設想!
當然不是說魏源就真的無比高尚,實在是他過於得天獨厚,壓根就沒必要惦記楊穎的醫書。
自己的修復異能進入第三形態之後,如果經過實驗成功,真的可以修復人體,而沒有產生副作用的話,那麼什麼醫術可堪匹敵?
如果魏源打算作爲一個斂財手段的話,可以想象,他的財富會像滾雪球一樣,轉瞬間就積累成一塊龐然巨物!
當一個人擁有過人的天賦和能力的時候,往往就會在不經意之間,改變這個世界的格局,當魏源的修復異能達到第三形態,可以修復人體的時候,一切的變化就早已經註定了。
所以綜合這些因素,魏源根本無需覬覦楊穎手中的那本《藥王神篇》,只是像變魔術一樣,需要在運用修復異能第三形態進行人體修復的過程中,來上一點障眼法而已。
但是這種事情楊穎自然不知道,看到他一直不斷想要借那本《藥王神篇》一觀,開始楊穎對於魏源還抱着一絲警惕,這個傢伙不會是心懷不軌吧?
可是慢慢接觸下來,楊穎打消這種念頭,再加上魏源有着一個給母親治療雙腿的理由,就更加改變了他在楊穎心中的形象。
所以現在楊穎也是非常迷惘,到底該不該把那本《藥王神篇》借給魏源,畢竟根據師門的規定,隨意借閱紫衣閣的醫學藥典如果導致那個借閱人用來行不善之道,那麼責任就歸那個借閱人。
當然也不可能有什麼實質性的懲罰,也就是百年之後,自己去黃泉之下跟紫衣閣的歷代侯爺和長老交代!
其實本身的醫術效果是否可以達到最佳,魏源並不在乎,反正他最終使用的不過是自己的第三形態的復原之力,但是那個賣點很重要。
特別是如果遇到懂行之人,用紫衣閣的震門之寶,那本《藥王神篇》裡自古相傳的五龍針法,各種鍼灸之術,古法丹方,養生調理之道的理論,用來拋書包,那是倍有面子,而且也是名正言順地。
“暫時還是想從基本入門吧?”
楊穎沒有直接拒絕,只是依靠真實的情況,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當然魏源本身的情況就是對於中醫一知半解,甚至在沒有遭遇紫衣閣之前,他對中醫的態度是抱有懷疑的。
這個怪不得他,事實上現在很多華夏人,特別是被那些學了一點皮毛就四處行醫的蒙古大夫坑過之後的華夏人,本身對於中醫是很排斥的,連本國的人民態度善且如此,可想而知,中醫在世界醫學上的地位,受到的是一個怎樣的史如前例的挑戰!
“你有沒有想過真的弘揚中醫,而不是隻在紫衣閣門中相傳?”
魏源沒有正面回答,因爲楊穎說從基本學起,先不提《藥王神篇》的內容,其實是合情合理的,說句難聽的,而魏源的文言文造詣,就算把《藥王神篇》真的給他,一時半會他也理解不了裡面的內容。
但是魏源要的不過是實質性的操作之術,而且他本身並不需要保證效果,只要別損害人體就行了,真正的關鍵點在於第三形態的復原之力是否真的可以順利在人體上施用。
所以他才非常需要《藥王神篇》裡的那些高超醫術,畢竟在解決真正的疑難雜症,特別是中醫做一個障眼法來治療的話。
比如自己母親的雙腿,韓靈臉上的燙傷疤痕,如果沒有匹配的高超之術,又怎麼可以讓周圍的人信服?
所以魏源沒有直接開口強行要楊穎傳授《藥王神篇》,甚至是借閱,他反而透過一個引導,把楊穎心中那種關於紫衣閣傳統一代的宏願,全部激發出來。
“這個我當然想過,也是我師傅畢生所想,但是真正實施起來,倍感吃力。”
魏源再激道:“那倒也是,畢竟讓你這個如花似玉,青春少艾的美女,放着自己的青春不去談戀愛,反而來想弘揚中醫這種不靠譜的想法,實在有些爲難,總不能讓你把一輩子都給搭上去吧?”
魏源的話恰到好處,一下子楊穎就受不了:“我並不是害怕浪費時間,而是現在的情況弘揚中醫真的是在浪費時間,就算政府部門,還有全國的民衆,本身對於中醫的態度都是模棱兩可,百年之後,中醫能否存在,還是問題!”
楊穎說得激揚憤慨,讓魏源一股氣也被挑動起來:“政府和民衆不知道,我們就讓他們知道,你和我是非常清楚紫衣閣本身的中醫之術的,只要我們相信,一切纔有可能,你願意去做纔是邁出第一步!”
魏源本來只是想忽悠楊穎,透過激發她對中醫的感情,先把她手中高超的醫術學過來,可以作爲一種修復異能的註解,至於行醫奉俠這種事情,偶爾有空幹不幹倒也不錯。
但是他實在沒想過給自己擔這麼大的擔子,可是通過楊穎對於中醫的態度,包括以往他看到的那些關於中醫消亡的說法,他承認自己被激發了。
此時他和楊穎一樣,面對着這樣一個事實,都是感覺痛心疾首,甚至兩人真的有一種相見恨晚,就差來上一隻神鵰,然後相伴江湖,行醫贈藥,弘揚中醫!
特別是楊穎,真的就此被調動起來,一雙眼睛閃現着的是流光異采,秋水眸子盯着魏源充滿溫柔,彷彿是找到了畢生尋找的那個人一樣。
“你說的對!如果我們每個人只有空想,而放着現實不去改變的話,一切就真的只能順着這樣發展,中醫也許不會滅亡,但是卻在人的腦海中逐漸被抹去,我作爲紫衣閣的第三十八代真傳弟子,不能放任着這一切發生!”
楊穎的態度讓魏源感到吃驚,女人一下子變臉就變得這麼快,魏源忍不住問道:“那你準備怎麼做!”
楊穎想了一會,眼神中再度放出異彩,拍着魏源的肩膀大笑道:“第一步不能再有門戶之見,中醫無法得到弘揚,一個原因是民衆不懂中醫,覺得中醫過於玄奧,所以我要讓所有的人都懂,第一個就是讓你先懂!”
“你是不是磕了藥了?怎麼一下子就變得這麼亢奮了?”
魏源想着打趣道,其實他心裡明白,一直以來,楊穎都沒有目標,本來的紫衣侯之位被奪,她也就淪爲流落之人,所以一直也是混一天算一天。
但是現在她通過魏源的話裡,找到了人生的目標,就是弘揚紫衣閣的醫術,甚至是傳統的中醫之術,她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充滿力量!
“然後呢?”魏源接着道。
魏源聽到讓他第一個先懂中醫,他已經知道楊穎準備不再藏匿着那本《藥王神篇》,所以魏源的目的不用說,自然是達到了。
不過他卻多了一個想法:真的去支持楊穎,弘揚光復中醫!
他並不算一個憤青,沒有過多的愛國熱情,但是他也是一個血肉青年,看着自己國家的國粹,連本國人自己都信任不過,甚至面臨着滅亡的風險,他同樣會感到心痛。
甚至他感覺自己非常理解此時楊穎的激動,只聽她繼續道:“第一步是讓所有人懂,第二步自然就是讓所有人都會用,我要推行師傅之前傳授的簡易中醫,將所有理論都根據時代的發展,重新編篡成一本書,我要出書!”
楊穎說得更加激動,好象魏源就是出版商一樣,不過這個想法的確是不錯,關鍵是需要一大筆資金和一個團隊在後面策劃才行。
做壞事,玩那種欺騙人的把戲,商業炒作,需要強大的資金,關係,團隊,三者配合才能達到最佳。
同時做好事也需要這麼做,特別是弘揚中醫這種大事,同樣需要一個完美的策劃,不然只有空口說白說,照樣解決不了問題。
楊穎不是一直激動的胡言亂語,她已經充滿熱情和盤托出:“我原來就有一本筆記,主要是我根據師傅的教導還有自己的理解,針對《藥王神篇》的內容而寫出來,其中包括一些圖畫都是自己下筆的。”
魏源沒想到楊穎還有這手準備,此時她已經對於魏源不再抱有防備之心,只見她從一個隨身的垮包之中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