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被埃爾頓喊出的這一百黑獸同時高聲回答道。
他們不願這般上去送死,卻在死海幽泉。艾菲爾以及埃爾頓等黑獸高層的高壓下絲毫不敢出現悖逆。
進入花海雖然只有一線微弱的生機,卻也不是不可能存活下去,可若是膽敢違背死海幽泉和艾菲爾的命令的話,等待他們的必將是無情的擊殺。
一百黑獸卻沒有第一時間進入這花海世界,百人快速聚攏到大門前方之後,卻在一個明顯是小隊長一流的黑獸帶領下,快速商談起來。
或許也算不得商談,因爲他們交頭接耳只是片刻時間,似乎所有黑獸都只是將這黑獸小隊長的命令消化,就立刻準備起來。
旋即,就在葉一鳴和死海幽泉讚賞的目光中,接連走進花海之中。
他們不等勁風襲來,所有人同時將神力擴散開來,卻不是隻防護自身,而是快速朝着周圍擴散出去,如同張開的一張巨大防護罩一般,將所有黑獸籠罩進去。
“聯合防禦,這倒也有些意思。”
葉一鳴淡然一笑,眼中的謹慎卻絲毫沒有削減,而是將目光不斷左右尋找,試圖找出勁風的來源。
旋即,狂風再次呼嘯而出,只是這次葉一鳴仍舊沒有找到勁風呼嘯的來源。
“在那裡!”
突然傳出的喊聲立刻就讓早已神念籠罩衆人的葉一鳴快速擡頭朝着那人所指的方位看了過去,只見那邊的空中突兀的出現這片狂風,狂風呼嘯,竟然在虛無中帶起成片的花粉快速朝着這片天地之中吹襲而來。
“虛無來風,虛無中出現這種花粉,怎麼會這樣?”
葉一鳴眉頭緊皺,神念卻也發現死海幽泉等人的臉色同樣難看,倒是齊靈玉的眼中閃爍這思索和隱隱約約的興奮之芒。
他發現問題所在了?
只是這道興奮的神采從齊靈玉眼中閃爍而出的下一瞬,就再次被思索之色所掩蓋,讓快速朝着他看過去的死海幽泉和艾菲爾都失望的收回目光。
唯獨跟齊靈玉關係還算不錯的葉一鳴,卻隱約感覺到齊靈玉已經抓住一些什麼,只是他還需要讓黑獸繼續幫他引動這種勁風,纔沒有說出來。
勁風出現古怪,花粉出現卻更加古怪,最讓人感覺無語的卻是那百數黑獸在花粉落到被他們擴張了數十倍的防禦罩上之後,周圍花草依舊開始肆虐起來,只是由於花粉所在之處並非那上百黑獸所在位置,才讓花草沒能在第一時間找上那百名黑獸。
可這種防禦卻只是抵擋了片刻,花草就將其攻破,開始深入起來。
那百名黑獸面色驟然大變,那黑獸小隊長知曉不能等死,立刻高聲喊道:“所有人一起出手,儘快殺戮花草,等防禦罩衝擊到我們身邊的時候就退出去!”
“是!”
上百黑獸眼中立刻閃爍起希望之色,瘋狂的朝着腳下的花草釋放出一個又一個攻擊。
然而,他們不出手則矣,這一出手立刻就引起了他們腳下的花草瘋狂,原本安靜的花草立刻就朝着他們衝刺過來,竟然每一株花草都有着不亞於大主宰九重強者的戰力。
“這……抹殺都不行?”
死海幽泉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可葉一鳴卻也在這一刻,隱約感受到一些問題。
這裡的花草不懼大主宰九重強者,以它們的數量要是放到外界絕對是無敵的存在,即便天道四子再強悍,也不應該弄出這般地方纔對。
若是這般想的話,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它們眼前的花草並非真實,而是一片幻象,藏在幻象後面的巨大殺陣,纔是這一方天地真正的所在位置。
至於天空的勁風和花粉,也只有破開這幻象之後才能顯現出來。
“艾菲爾,你去給我把這片花海滅了!”
眼前的變化已經讓死海幽泉幾乎暴走,竟然不想要繼續讓黑獸試探,竟然開口就將黑獸中修爲最強的艾菲爾派出去。
若是以往,葉一鳴一定樂得去看艾菲爾送死,可現在卻不行。
先不說他們眼前的危險還不知道有多少,即便是殺入對面的城池之後,人類那方面的戰鬥也需要艾菲爾出力。
看到艾菲爾滿臉苦澀,卻仍舊朝着大門走去的一幕,葉一鳴連忙衝出來制止道:“等等!”
“嗯?”
艾菲爾回頭看過來,眼中卻仍舊滿滿的敵意,倒是死海幽泉的眼中帶起濃郁的喜色。
“小弟,你找到破開花海的方法了?”死海幽泉驚喜的道。
“我不敢確定,或許還需要進一步的試驗和觀察,而且我們現在還有的是時間,沒必要讓艾菲爾去面對生死危機。”葉一鳴淡然道。
他的話雖然是在幫艾菲爾解圍,卻仍然讓艾菲爾的面色難看起來,近乎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的意思是以本座的修爲,都破不開這片花海?”
“可能性很大。”
葉一鳴輕輕點頭,他雖然還不確定這片花海是怎麼樣的存在,卻也能夠感受到花海的虛假,若他猜測不錯的話,即便艾菲爾能夠活着逃出來,怕也會重傷。
只是他這大實話聽在艾菲爾耳中,卻倍感被葉一鳴小視了一般,怒道:“那你就給我瞧好吧!”
言罷,她就快速衝進花海的世界裡。
此時的花海世界那上百黑獸已經全部隕落,艾菲爾踏進之後,勁風就再一次吹襲而至。
只不過艾菲爾本就滿心怒火而來,哪裡有心思理會這勁風的來源,揮手就向地面的花草拍擊而去,在鴻蒙之力的作用下,讓她這一擊變得極爲強悍,即便是葉一鳴的耳中都傳來花輪所說的扛不住之言。
然而,她這一擊所帶起的竟然只是這些花草的顫動,卻沒有一株因爲這一掌而死亡。
“這不可能!”
“這不可能!”
“不想死就趕緊出來!”
艾菲爾、死海幽泉、葉一鳴幾乎同一時間開口,只是不同的是艾菲爾和死海幽泉是震驚,而葉一鳴眼中則閃爍這篤定之色,急忙大喊出聲。
“艾菲爾,快出來!”死海幽泉反應過來,連忙高喊道。
艾菲爾到了這時候哪裡還看不出此地有大問題,連忙朝着出口飛過來,可就當她即將來到出口之時,一朵鮮紅色的花骨朵卻在瞬間長開,枝莖瞬間暴漲三丈長,快速朝着艾菲爾吞噬過來。
“滅!”
艾菲爾感受到危機,連忙一掌拍擊在鮮紅色的花朵之上,可卻只將花兒打偏一些依舊朝着她吞噬過來。
眨眼間,艾菲爾的身體就被吞噬進去,因爲鮮花的攻擊偏移,讓她的半顆頭顱從大門處飛了出來。
旋即,她的頭顱上鮮紅的血肉就開始出現一點點蠕動,百息之後,渾身赤果的艾菲爾就出現在衆人面前,只見她身上黑霧一閃而過,一襲與之前一模一樣的黑色長裙就出現在她身上。
看起來艾菲爾似乎與之前沒有多大差別,可葉一鳴卻隱約感覺到她身上氣息竟然變弱了許多,竟然就連呼吸都有些不穩,顯然受到的創傷極爲嚴重。
“艾菲爾,你怎麼樣?”
死海幽泉的眼中帶着一抹擔心,身爲一代大妖的她自然不會因艾菲爾的死活而傷心,可無論是葉一鳴還是她,現如今都需要艾菲爾的戰力。
“我沒什麼事。”
艾菲爾搖搖頭,再次朝着葉一鳴看了過來,雖然沒有道謝,可她眼中的殺意卻減少了一些,她也知道葉一鳴和死海幽泉是在利用她,可若不是葉一鳴之前及時將她從震驚中喚醒,她怕是沒有一點從中逃出來的機會。
“我知道了!”
一直處於思索中的齊靈玉突然高喊出聲,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他身上。
“我們雖然打開了此地的封印,卻只是打開了其中一道而已,我們眼前的花叢應該不是真實,否則不可能遇強則強,當初我的族叔乃是主宰五化修爲,遇到的莫約是大主宰境界花草,而之前派進去的是大主宰九重,遇到的則是大主宰巔峰之上的花草,而艾菲爾進去之後也是這般增長,這絕不是真實!”齊靈玉的喊聲讓所有人面露震驚,唯獨葉一鳴輕輕點了點頭。
因爲齊靈玉的答案跟他剛剛想到的答案是一模一樣。
“那就再讓我試試。”
葉一鳴立刻就走到入口邊緣,雙手再一次凝結起之前的手印,快速拍擊在前方花海的幻境之中,只是這一次直至他將手印全部拍擊出來盞茶時間之後,都沒有出現任何變化。
“手印不對?”
葉一鳴狐疑的將那片紙張取出,可紙張上卻只有這幾個手印而已,任他怎麼觀察都看不出一點其他痕跡。
原本站在黑獸前方的死海幽泉見他再次取出這片紙張,也快速來到葉一鳴身側,快速在紙張上掃了一眼後,臉色變得越發難看起來。
葉一鳴第一次施展這些手印的時候,她還認爲紙張上的手印乃是開啓此地的鑰匙,想要想辦法學來,可當她看到上面的手印圖畫之後,卻連記下來的心思都沒有了。
既然無法真正打開此地,那麼這手印也就沒有多大作用。
葉一鳴盯着紙張看了片刻之後,就再一次將其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他不是大妖死海幽泉,想法也是天差地別,即便這上面的手印無法真正開啓此地,既然讓這幻境出現,顯然也尤其獨到之處,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
只是死海幽泉看着他的舉動卻不置可否。
“強攻試試。”葉一鳴道。
“好。”
死海幽泉早就準備好了,立刻將雙臂緩緩長開,口中依舊默唸着那句:“萬里死海萬里長,萬里死海沒荒涼。”
旋即,成片海水就再一次從虛無中而出,快速將花海淹沒,無盡死氣立刻就將整個花海籠罩在內。
一刻鐘。
一個時辰。
三個時辰。
時間在緩緩流逝,奇特拉奉命帶來的千萬黑獸早已趕到,卻沒有任何一個敢靠近死海幽泉身邊半步。
死海幽泉此時身上的死氣已經濃郁到極致,即便是艾菲爾都不敢靠近,靠近者死。
七個時辰之後,眼前的花海世界就開始變得稀薄起來,隱約可以看到一片與衆不同的世界,那片世界荒涼、殘破,似乎無處不充滿着殘垣斷壁,只是那片世界卻有生物存在。
類人,但不是人,同樣是依靠雙腿站立,形狀相似卻更像拖了毛的大猩猩。
十個時辰之後,這片世界就變得極爲清晰起來。
轉眼十二個時辰過去,又是一片勁風快速吹襲而至,然而,這道勁風出現之後,一道道勁風接連吹襲而來。
隨着一道玻璃碎裂的聲音傳出,整個花海世界徹底支離破碎。
而無盡死海之水也在這一刻驟然消散,死海幽泉的嬌軀微微顫抖一下,似乎這十二個時辰的死海施展對她的消耗極大,讓葉一鳴不由心生疑惑。
“她的修爲被徹底封死,除非特殊手段否則絕不可能破開,現在的她只是她現在所展現出來的修爲,擁有鴻蒙之力的大主宰巔峰,只是她本體乃是死海幽泉,戰力纔會特別強大。”花輪的聲音適時傳進葉一鳴耳中。
葉一鳴微微點頭之後,就再一次朝着大門內的世界看了過去。
無盡荒涼,一隻又一隻如同猩猩一般的存在也在好奇的看着他們,葉一鳴雖然無法在他們身上感受到神力,心中卻也隱隱有些危險之感。
難道這片世界也是虛假的不成?
葉一鳴疑惑中再次上前,快速將那一套手印打出之後,確定沒有任何變化,才向死海幽泉看過去:“幽泉姐姐……”
他纔剛剛說出這四個字,一股難以言語的氣息就從那片荒蕪的世界中傳出。
似乎是規則力量,又似乎有些不同。
“這是第四子的法則力量,快,盤膝坐下開始感悟。”花輪焦急的聲音立刻從他心中升起,與此同時葉一鳴就發現死海幽泉眼中精芒閃爍,快速盤膝坐下。
就在他盤膝坐定的一瞬,一道道難以言喻的規則波動就在他的經脈中出現,快速流動的同時不斷向他的神格中融入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