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山海頓時一口鮮血噴出,而魔天宗衆人再次笑的更加歡快起來。
在這一片鬨笑聲中,方易大聲的說道,“這個小雜毛居然這般不知天高地厚。”
“混蛋!”陳山海試圖支撐着自己的身體坐起來,然而又是一隻腳在他的眼前逐漸放大,卻見他的身體再次猶如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咣噹一聲巨響,陳山海的身體在地面砸起了一個巨大的土坑。
魔天宗的衆人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彷彿實在不忍看到陳山海的慘狀一般。
土坑之中,響起了一陣骨骼碎裂的聲音,就在這時,陳山海的聲音從土坑裡傳了出來,“咳咳……你們要送死,我就成全了你們。陣典就在靈鶴大人的手中。有本事你們就去找靈鶴大人。”
“靈鶴?”魔皇戰天眼中再次閃過一道厲芒,他嘴角頓時浮現出了一絲不屑的冷笑,“老夫本就打算會一會他。”
聽到魔皇戰天願意出手,陳官印頓時面露喜色,感激的連番致謝。
林天徑直在系統裡輸入了靈鶴的名字,卻見地圖上出現了一個問號,林天頓感無語,看來未知人物和未知地圖,系統也是不好使的。
……
巨象城,是遺落之海內九大主城之一,這裡聚集着大量的修道者與修道商人,一行人出現在了巨象城城北的黑市之內,卻見兩名猥瑣至極的老者與年輕人蹲在黑市的一個攤位前,留着哈喇子,看着那些體型凹凸有致、身形玲瓏多姿、被緊緊的修道服包裹着成熟身軀的女修士,二人不僅大飽眼福,同時還不斷出聲品頭論足。
一名身穿水藍色羅裙的女修士走過二人身邊,聽到二人的聲音清晰的傳入耳內。
“屁股有點大,胸部有點小,可惜了這張天仙般的臉孔啊!”
“老怪物你懂個屁啊!就她這尊容,不要玷污人家天仙好不好?”
“小林子,難道你見過天仙嗎?”魔皇戰天頓時白了身邊的林天一眼。
林天沒好氣的說,“反正比這種肚子比胸大的要好!”
兩人正說着,突然眼前一道厲芒撲面而來。二人怪叫一聲,朝着旁邊就勢一躲,堪堪躲過了這一擊。
二人如同斧頭幫的小混混一般,從腰間掏出一把不知從哪裡找來的斧頭,怒然而起,尋目望去,高聲怒喝,“什麼人?!!!”
卻見二人身前不遠處不知何時站立了十幾名背後背劍的修道者,爲首的一人手掐法訣,頭頂懸浮一把劍光凝實的法劍。
方纔那一擊正是此人所爲。
而這些人身穿道袍,皆是一樣的水藍色,與那名被他倆言語戲弄的女修士顯然是同一門派。
在這遺落之海內,對着修道者的爭鬥有着明確的要求與規定,而這幫人在黑市之內毫不猶豫的出手,也不知那名女修士爲何人,竟讓他們如此的護短。
就在這時,那爲首之人冷冷喝道,“竟敢調戲蘇馨兒師妹,出口不遜,我看你們是活膩歪了。”
魔皇戰天與林天二人舉目望天,似乎沒有聽到這人所言一樣,尚自對話着。
“小林子啊,一會兒去哪吃啊?”
“老怪物,咱們說好要在這兒乖乖等方易他們打聽消息回來,不能亂跑的。你忘了陳官印給我們的建議了嗎?不可惹是生非,懂嗎?”
魔皇戰天撓了撓頭,“惹事?生非?不可能,老夫已經幾百年沒有惹過事了。”
看到二人裝瘋賣傻的樣子,這羣修道者彷彿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更加怒不可遏。
“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傢伙!”
“該死的,竟敢小瞧我們藍海門!”
“師兄,不用您出手,就這麼兩個實力低落的,讓師弟我來好好教訓教訓他們!”
爲首那一人也是怒火中燒,但是作爲這一羣人的師兄,他的忍耐力要好得多。只是,藍海門在這巨象城怎麼說也是數一數二的門派,而且靈鶴大人面前當紅的弟子蘇凝兒的嫡親妹妹,蘇馨兒,在前兩年的時候拜了本門的掌門爲師。門內衆人,對於這位貌美溫柔的小師妹都是照顧有加,雖然有不少的師兄弟對她垂涎不已,但礙於掌門的寵護,都不敢造次。
而這兩個人,從未在巨象城內見過,看實力也沒有多強,竟敢調戲蘇馨兒師妹!
真是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
爲首之人對身邊的人點了點頭,說道,“義齡師弟,你和殷琦師弟出手,給我打殘他們。”
話中的語氣冰冷至極,不帶任何的婉轉餘地。
身旁一個有些瘦小的男子點了點頭,和另一個一直沉默未曾開口的人走了出來。
瘦小的男子傲然的擡起了下巴,手中劍一指,對林天和魔皇戰天說道,“報上名來,我義齡的劍下不殺無名之人!”
林天和魔皇戰天這才轉過頭,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道,“我好怕怕!”
這句口頭禪正是魔皇戰天從林天口中學來的,經過這麼長時間早已活學活用。
就在此時,那名冷傲男子義齡赫然目光一沉,牙尖蹦出了兩個字,“找死!”
聽聞此言,魔皇戰天目光隨之一冷,冷哼一聲,“死?老夫找了很多年了,你有嗎?老夫看,你還是留着自己用吧!你馬上就會用到了。”
正在這個時候,黑市的那些修道者們看到爭端的發生,皆收起了自己的攤位,唯恐殃及池魚。
而幾道華光從遠處疾射而來,看到這邊的情形,震雷一般的聲音傳了過來,“何方小兒?安敢在我藍海門前造次?”
卻見十幾名修道者風馳電掣瞬間及至,論實力,赫然皆在仙印境界後期。
看着眼前的林天與魔皇戰天,隨即爲首的那名中年人不屑的一笑,粗獷的聲音響起,“哪來的野種,竟敢欺凌我藍海門蘇馨兒?區區堪破前期,竟敢如此猖狂。”
見到來人,方纔那名出手的藍海門弟子神情一凜,連忙行禮,“三師兄!”
三師兄看了一眼義齡和殷琦,冷道,“你二人退下。讓我親自動手,爲馨兒小師妹教訓他們。”
那兩名藍海門弟子頓時會意,退了下來。
三師兄迷戀蘇馨兒之事,在門內早已是衆人皆知的秘密,看着三師兄摩拳擦掌的模樣,二人心中不由的爲這兩個剛剛踏入勘破期的無知修道者默哀。
搞不好,此二人會成爲三師兄討好蘇馨兒的劍下亡魂。
在他們眼中,林天與魔皇戰天的實力直到堪破前期,全憑着陳官印的符籙作用,在遺落之海內衆人的實力實在太過顯眼,於是陳官印便用這種瞞天過海符將衆人的實力,隱瞞到了堪破境界前期。
所以,才讓這藍海門如此的不屑。
就在三師兄即將出手之際,林天突然出聲了,“老怪物,可不要惹事啊!不要害了我今天晚上和你一樣沒飯吃。”
原來,每到一個城市,格格不入的魔皇戰天出手之後,衆人便無法在那個城市停留,雖然衆人早已辟穀,但是林天卻覺得這裡的飯菜很有家鄉的味道,一定要吃,所以每次打架過後,林天都會抱怨沒飯吃。
聽到林天所言,三師兄彷彿是受到了更大的侮辱一般,臉色忽青忽白,他手中一凝,背後劍鞘一聲脆響,一柄鑲嵌着數塊上品靈石的法劍赫然懸在他的頭頂。
這時,一陣呼喊聲突然從微觀人羣之中傳出。
“宗主!”
“魔皇大人!”
“師尊!”
卻見三四十號人從天而降,落在空地之上,赫然與藍海門之人形成了對峙之勢。氣勢之上,竟然絲毫不亞於藍海門衆人。
正是出去打探消息的魔天宗衆人與陳官印!
三師兄的臉色頓然難看下來。這突然出現的一羣人,人數比己方多,實力竟然整齊一致的全在堪破前期。而自己這邊堪破期以上,包括自己卻只有七八人,若是真打起來,自己這方佔不了便宜不說,極有可能會吃個大虧。
藍海門的面子若是在自己手中丟了,師尊他老人家定會要了自己小命。
看着到手的一場架又沒有了,魔皇戰天白了一眼趕來護駕的衆人,嘀嘀咕咕的蹲了下來,目光肆無忌憚的在周圍圍觀的那些女修士身上看了幾眼,最後竟再次落在了那蘇馨兒身上。大膽而奔放的打量着蘇馨兒的胸部,似乎要望眼欲穿一般。
不僅三師兄,整個藍海門的人都要抓狂了,這老頭實在是太不知死活了!
看到魔皇戰天的行爲,陳官印自然知道這位前輩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他連忙上前打了個揖,手中亮出一物,說道,“還望多多包涵!我家這位前輩性格古怪,不便之處還望海涵。”
看到陳官印手上之物,藍海門衆人臉色頓時一驚,卻見那陳官印手中之物正是一塊法鏡,古樸的花紋之上寫着二字:靈鶴!
靈鶴大人?!!!
他們眼中的驚恐自然流露出來。在遺落之海,靈鶴幾乎是造世主一般的存在,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天堂與地獄皆在此人一念之間。
三師兄的後背隨即滲出一聲冷汗,莫說是他,就連他們的師尊恐怕見了也要雙腿哆嗦。
“你們是……?”三師兄隨即壓低了聲音,彷彿怕周圍人聽到了一般,湊近陳官印,還用目光警戒的掃視了一眼周遭,彷彿怕泄露了陳官印等人的身份。
“來辦點事。”陳官印沉聲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