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立馬給郭老闆彙報,然後讓她安排人上門採購!具體情況再面議!”羅燕掛了電話。
“小川,趕快通知大家啊!”郭碧琴突然想到了郭雲萍老闆會派人下來收購蘋果,這件事情必須第一時間通知村民,於是對着唐小川說。
唐小川哦了一聲,就衝出了村部大門。
可這個時候,剛纔看熱鬧的村民散光了,都幹嘛去了呢?唐小川納悶着。
不行,先回月娥嫂子家再說,第一個應該通知月娥嫂。
唐小川三步並作兩步地往周月娥家裡奔去,還未進院子,就看到了一輛摩托車停靠在院子外面,顯然是有人來了,會是誰呢?
唐小川準備大步往院子裡闖,這個時候,突然聽到了院子裡有聲音傳來。
“張主任,您就寬限幾天吧!等我這院子裡的蘋果賣出去了,我一定會連本帶息一分不少地還上!”是周月娥有些懇求的聲音。
“不行啊!今天是還貸日期,你必須把這五千塊連本帶利都還了!”一個穿着西裝,戴着黑框眼鏡的中年男子絲毫沒有緩和的餘地。
“張主任,我求求您,我男人在外打工好幾個月都沒有寄一分錢回來,等我給他掛個電話,我讓他寄些錢回來還你!”周月娥這會兒,一個勁地懇求着。唐小川透過院子大門縫隙,看到嫂子那無助的目光。
“不行,就是不行!你必須今天還款,還不了,咱們法院見!”那個張主任竟然如此冷血,唐小川真恨不得衝進去,狠狠修理一番。
“張主任,您大人有大德!您幫我想想辦法啊!求求您了!”周月娥也是迫於無奈,現在家裡幾乎沒有一分錢,她不得不繼續向石廟鄉信用社負責信貸的張主任哀求。
“想想辦法可以,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可以給你的貸款辦延期!”張主任的一雙眼睛朝着周月娥掃描了一圈。儘管是戴着黑框眼鏡,但唐小川在門外卻看到了張主任這個人渣一臉猥瑣,指不定在打嫂子的主意呢!
可是嫂子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在張主任提出要進屋告訴她那件事時,嫂子也沒有覺察到張主任眼神的變化,可能是帶着黑框眼鏡的緣故。但是唐小川卻在門外看到了張主任的臉上浮現出詭異之色。
張主任和周月娥一進屋,突然一把從後面抱住了周月娥,這突如其來的一抱,可把周月娥怔住了。
“只要你答應陪我,我就可以讓你延期還貸!怎麼樣?”張主任的本性終於暴露無遺。
“張主任,你快放手,不然我要喊人了!”周月娥突然清醒過來。
“咣噹”一聲,張主任把大門關了。
“你想喊就喊吧!反正這會兒村民都集中在村口低價處理蘋果了!沒人能聽見!你就乖乖地從了我!”張主任說完,就開始毛手毛腳。
“不要!我不要!你滾啊!啊——”周月娥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褲腰帶被這個色急的張主任扯開了,連忙驚呼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唐小川再也忍不住了,必須出手。
唐小川一個箭步衝進了院子,一腳朝着大門踹過來。“嘭咚”一聲,大門被唐小川踹開了。一陣冷風襲來,伴隨着一聲怒吼:“不要動我的嫂子!”這一聲怒吼,就像晴天響個驚雷,將那個張主任驚了一跳。
周月娥連忙將自己的褲腰帶重新系緊,看到了唐小川,就感覺到一種安全感。
張主任看清楚是唐小川時,疙瘩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兩下,斜着眼看着唐小川,對着唐小川囂張地說:“你小子別管閒事,你嫂子欠信用社的錢,沒錢還,陪老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否則惹煩了老子,等着吃官司吧!”
“小川,你走吧!嫂子無能!還不起貸款!嗚嗚!”周月娥一提還錢的事情就傷心痛哭。今年的蘋果銷售無望,已經給了她很大的打擊了。
唐小川想到很快就有郭老闆派人上門收購蘋果了,於是拍着胸脯對着張主任說:“我嫂子的欠款,過幾天就還你!”
“哈哈哈,過幾天,你看看借貸條款,還貸日期就是今天,如果滯留一天還款,就是一千塊的違約金!你想想後果吧!”張主任很囂張,彷彿是一個大債主一般。
張主任當信用社的信貸主任,風光無限,常常逼着村民籤霸王條款,然後以此要挾。不知道糟蹋了多少良家婦女,而且竟然無一失手,許多女人都乖乖就範。
但是唐小川的話讓張主任大吃一驚:“不用想了,我會盡快還給你的!”
“喲呵!這可是你小子說的,如果你做不到,明天我就要向法院起訴!”張主任有些難以置信,他甩出這句話後就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張主任還用一雙眼朝着周月娥掃了一圈,扔下一句話:“這事你看着辦吧!”
“小川,你瘋了,你藥草還要等些時候才賣出去,現在手頭並不寬恕,你爲什麼要誇下海口啊?”周月娥在張主任離開後,一臉不解地問着唐小川。
“嫂子,我會想辦法弄錢的!呶,這蘋果過幾天就有人收購了!嫂子別在爲蘋果的銷路犯愁了!”唐小川說完就要離開,但是周月娥卻一把拉住唐小川,說:“小川,你說的是真的?”
“嗯!”唐小川說完就把剛纔和郭碧琴在村部與南華市華茂農副產品公司秘書羅燕通話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了。
“太好啦!只不過咱家的蘋果是優質蘋果嗎?”周月娥有喜有憂地說。
“嫂子,別擔心,到時候有人來面議的!這件事我幫嫂子搞定!”唐小川拍着胸部作保證,其實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只是不想讓嫂子爲蘋果的事情擔心。在嫂子面前一定要自信,這樣才能給嫂子安全感,唐小川在心裡對自己說。
“小川,吃飯了沒?沒吃飯,就在嫂子這裡吃!啊!”周月娥說完,就要去廚房做饅頭。唐小川也感覺到肚子餓了,於是想在嫂子這裡吃了飯再去爲籌集嫂子欠款想辦法。
“小川,快在堂屋歇歇!喝點茶,嫂子去廚房做饅頭,一會兒就好的!”周月娥對唐小川很熱情,今天唐小川化解了自己的難處。自然周月娥對唐小川心存感激,給唐小川泡了一杯新採摘的山花茶。
唐小川呷了一口,感覺到清香撲鼻,脣齒留香,回味無窮。
喝完了一整杯茶,唐小川感覺到熱力涌動,身體充滿力量,在堂屋呆不下去了,他要看看嫂子是怎麼做饅頭的。
輕輕地走進竈屋,看到了嫂子那道靚麗的身影,她在竈臺前觀察着鍋中大蒸籠裡的情況,正在蒸饅頭呢!唐小川隱隱聞到了饅頭的香味,不由得咂巴了一口水,肚子也咕咕地叫了起來。
嫂子絲毫沒有發覺唐小川進來了,竈膛裡很熱,嫂子已經脫去了外衣。
嫂子繫着一個鑲邊花紋的圍裙,給人一種很居家的感覺。
唐小川在一旁靜靜地欣賞着嫂子優美的身姿,嫂子在廚房中才是最美的,這是一個意外的發現。
當嫂子揭開了大蒸籠,那又白又大又圓的饅頭帶着水蒸氣,一覽無餘地呈現在唐小川的眼裡,看得他眼花繚亂。可謂色香味俱全,嫂子做得饅頭毋庸置疑是一流的。
唐小川沒有料到嫂子轉身,嫂子端着一碗饅頭,腳步輕快。由於竈屋蒸汽很大,霧氣騰騰,看不見唐小川。嫂子也沒有料到唐小川會偷偷地來廚房,自然造成了兩個人直接來了一個面對面的碰撞。
嫂子立即羞紅了臉,她要試圖掙扎脫開唐小川,但越是試圖脫開,唐小川卻越是把嫂子抱得緊緊的。
“小川,餓了吧!嫂子把饅頭蒸熟了,你吃一口吧!”嫂子邊說邊從碗中取出一個雪白饅頭,餵了唐小川一口。唐小川很爽地吃了一口。
“小川,味道怎麼樣?好不好吃啊?”周月娥看到唐小川吃饅頭,而且彷彿是回味無窮似的,連忙問。
爲了這些饅頭,周月娥今天可是使出了自己做饅頭的絕招呢!想着要不是唐小川在危機關頭替自己化解矛盾,恐怕自己雪白的身子被那個禽獸信用社主任給糟蹋了。
“嫂子是廚娘,味道好得很!”唐小川情不自禁地讚歎起來。
“你只顧誇嫂子,可沒看到你繼續吃!難道不餓嗎?”周月娥被唐小川誇讚,心中美滋滋的。
唐小川吃了饅頭後,離開了嫂子家,突然想起了袁喜晴家也種了蘋果,過幾天郭雲萍老闆就要派人上門收購了,這件事必須得通知一下她和她娘。
唐小川想到這裡,就直接往袁喜晴家走去。
可是來到袁喜晴家,卻發現院子大門掛着一把銅鎖,沒人,去了哪裡呢?
唐小川又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剛纔信用社的那個禽獸張主任說村民都往村東頭聚集,在低價處理蘋果。唐小川一想到這裡,就扒開腿往村東頭跑去。
果然,剛到村口,唐小川就看到了一輛輛板車停靠在路口,是蘋果販子在收購蘋果呢!而幾乎山花村的蘋果種植大戶都在這裡聚集。唐小川一眼就看到了宋臘梅嬸子和袁喜晴在人羣中,和一個蘋果販子討價還價。
還有三蛋娘、蘭花嬸和她女兒小芸也在場,這裡幾乎成了一個臨時的蘋果交易市場。
“三毛一斤!蘋果一律三毛一斤!”小販們彷彿是約好了價錢似的,不論村民如何討價,總是三毛錢。
“太低了!娘!我們乾脆不賣算了!”袁喜晴說完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