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
司馬缸拿柳逢春沒有奈何,眼看着他就要把司馬缸給扔了,趁着柳逢春暫時挪不動步,這可是個等待已久的絕好機會。
小八戒已經通了人性,聽到蘇航的喊話,金色的身影直接掠出,一道肉眼可見的白氣從嘴中射出,如一道冰箭,射在柳逢春的腿上。
霎時,寒冰蔓延,凝實的冰塊直接將柳逢春的雙腿凍在了地上,柳逢春大驚失色,手沒穩住司馬缸,差點沒砸在頭上,趕緊雙手撐住。
“小子,你卑鄙。”
下半身被凍住,柳逢春暫時無力動彈,只能憤怒的對着蘇航破口大罵,堂堂一七品武師,居然被一隻弱小的蚊子給咬了,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再卑鄙,恐怕都沒有你卑鄙。”
蘇航冷哼一聲,雙手結印,身形一閃,瞬間便來到了柳逢春的身後。
趁他病,要他命。
“啊!”
一聲慘叫,響徹天地,許久沒用千年殺,如今使來,依舊是那麼的順手。
那種難以用語言來表達的疼痛,讓柳逢春幾乎暈厥過去,司馬缸砸下來,幸虧蘇航跑得快,要不然肯定得被壓成肉餅。
雙腿被凍結着,在劇痛下,柳逢春爆發出了超常的力量,直接將腳上的寒冰崩碎,但是,隨即便倒在了地上,全身心的享受着那種能讓每一個細胞都舒展,每一個毛孔都打開的劇痛。
就算他是鐵血硬漢,中了這一招,也絕對喪失戰鬥力!
“哼哼!”
小八戒衝了過來,又是一道寒氣射出,再度將柳逢春的下半身凍結。
這一刻,剛剛還囂張無比的柳逢春,現在只能發出陣陣嚎叫,彷彿一隻剛剛被淨身的小豬。
蘇航舉起司馬缸,便要向着躺在地上的柳逢春砸去。
“慢着!”
這時。旁邊傳來劉雲的喝止聲。
蘇航一聽,收了手,往劉雲看了一眼,看來。他是想解決私人恩怨。
“讓我來動手吧。”
劉雲支撐着身體站了起來,步履蹣跚的走到近前,蘇航猜的沒錯,他是想親手處決這個坑害他一生的人。
收起司馬缸,蘇航站到了一邊。現在,他已經完全控制了局面,不介意讓劉雲來動手,柳逢春畢竟是青雲派的人,謀殺青雲首徒的這個罪名,他暫時還擔當不起。
“柳師兄,你沒有想到吧?最後倒黴的,居然會是你?”劉雲狠狠的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柳逢春,從腿側拔出一柄銀亮的短匕。
“師弟,不要。放了我,我帶你回青雲,掌門之位還是你的。”看着劉雲手中的匕首,柳逢春大駭,身體的疼痛,讓他的哀求都有些斷斷續續,帶着幾分哭腔。
“這一刀,是還給師尊的,師尊養你幾十年,你卻百般算計。害死他唯一親女……”
“噗嗤……”
“啊……”
“這一刀,是還給師妹的,你是她最尊敬的大師兄,可同樣是你。爲了害我,致她墜崖而亡……”
“噗嗤……”
“這一刀,是你還給我的,你我從小一起長大,我視你如親兄長,你卻背後使計。奪走了我的一切……”
“噗嗤……”
劉雲已經完全紅了眼,一邊聲嘶力竭的高喊着,手裡的匕首寒光閃爍,一刀接着一刀的落下,彷彿要將他所有的仇恨盡數發泄。
蘇航在旁邊看着,心中唯餘嘆息,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可恨之人又何嘗不是有可憐之處呢?
剛開始的時候,柳逢春還能慘叫幾聲,可漸漸的就沒了聲息。
寒風吹過樹林,劉雲跪在地上,手裡拿着匕首,渾身浴血,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柳逢春的身上捅了多少刀。
臉上分不清是血還是淚,嘴裡呢喃着,也不知道在自言自語着什麼,蘇航站在一旁,也沒有去打擾他,這時候的劉雲,已經對他沒有絲毫的威脅。
許久。
“你幫我殺了他,你我之間的恩怨,就此作罷。”好一會兒,劉雲將匕首一丟,開了口。
這話顯然是對蘇航說的。
蘇航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他和劉雲之間的恩怨,還真難說誰對誰錯,劉雲幾番想殺他都沒得逞,反而被蘇航折辱,算起來,蘇航還是賺了的,既然劉雲說作罷,那便兩清了吧。
畢竟,看劉雲這模樣,恐怕已經是活不長了。
“你放心,人是我殺的,今天的事,與你無關!”劉雲支撐着身體站了起來。
蘇航頓了頓,“你現在什麼打算?”
話出口,蘇航自個兒都覺得有些怪異,這人淪落到現在這般田地,與他也有不小的干係,若不是因爲蘇航令他功力大跌,也不至於被柳逢春重傷,甚至還有可能反殺!
可以說令人唏噓,反正,現在在蘇航的眼裡,這只是一個可憐人。
“打算?”
劉雲苦笑了一下,擡頭望了望天,“我丹田被點破,散了功,已經時日不多,在死之前,回青雲山見一見師尊,拜一拜師妹,這麼多年了,師妹墳上的草,應該很深了吧……”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這一幕,莫名的有些感傷,本來是一場惡鬥,卻不想弄成了這樣,蘇航居然有種想勸他想開點的衝動。
“那個,抱歉!”
憋了半天,蘇航吐出幾個字來。
抱歉?有什麼值得抱歉的?蘇航說的是那天嗶狗的事,現在想來,的確是挺抱歉的。
劉雲深吸了一口氣,並沒有作答,“人是我殺的,我會向師尊稟明,他的首級我帶走了,屍身勞煩你處理一下。”
語畢,取下柳逢春的首級,劉雲蹣跚的離開了小樹林。
“唉!”
蘇航嘆了口氣,想笑,但只是苦笑,這事,真笑不出來。
“也不能一點好處都沒有吧。”
走到柳逢春的屍身前,右手放在了柳逢春的手上,哪裡算是唯一干淨的地方。
異能,生命掠奪!
雖然死了,但是剛死,身體都還是熱的,無形的生命力還沒有完全的消散,半分鐘後,身體枯萎如同老樹,給蘇航帶來了三百多個能量點。
可惜,如果柳逢春還活着的話,應該會更多吧!
“八戒,交給你了。”蘇航搖了搖頭,對着小八戒吩咐了一聲。
八戒一道寒氣將其冰封,再一擊,瞬間化爲漫天的冰渣,林中只於腥氣,一絲痕跡也無。
“唉,老想着背後陰人,結果呢?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留下一句話,把肥皂撿了回來,蘇航帶着小八戒離開了樹林,至於徐豐和尹小翠那兩人,早就不知道逃哪兒去了。
——
“航,航哥,你還活着呢?”
剛走出林子,便見陳三帶着一羣殺馬特圍了過來,開口第一句話,就讓蘇航鬱悶得想吐血。
“你很想我死麼?”蘇航沒好氣的道。
“不是!”陳三連忙搖頭,“剛剛我看到徐豐那個師父出來,還以爲你掛了,他手上還提着一個圓滾滾的東西,不是你的腦袋啊?”
方纔,陳三和一羣小弟看到劉雲從林子裡出來,滿身是血,還提了個圓滾滾的布包,機率頭髮翻在布包外,都當蘇航掛了,嚇了個半死,沒一個敢上去攔的,現在又看到蘇航出來,也難怪他們會意外。
“我去。”
蘇航差點沒一泡口水吐在陳三的臉上,“你再瞎說,信不信我揍你?”
“呃……”陳三撓了撓頭,乾笑了一聲,“航哥,你受傷了?要不要去醫院?”
看蘇航嘴角也帶着血,顯然是受了傷。
“沒事,一點小傷而已。”蘇航擺了擺手,他的確是受了點內傷,但並不是很嚴重。
“航個果然牛叉,剛剛那人,看起來傷得可比航哥要嚴重許多呢。”
“是啊,還是航哥堅挺。”
旁邊兩個殺馬特小弟立馬吹捧起來,陳三聽了,直接一眼瞪了過去,嚇得兩人脖子一縮,這兩小子簡直不想活了,居然敢搶自己的臺詞?
“航哥是什麼人?只需要側漏一點霸氣,就能嚇得徐豐那小子屁滾尿流,看那小子以後還敢和航哥作對!”陳三緊接着拍了拍蘇航的馬屁,“航哥,咱們找個地方擼串兒去,慶祝你大勝而歸。”
“不必了。”
蘇航擺了擺手,這時候,他可沒心情陪這些殺馬特擼串。
……
——
經歷了劉雲和柳逢春的事,那一夜,清風拂過湖面,並沒有帶起什麼波紋,彷彿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青雲首徒被殺,這要是放到華夏武界,絕對能算得上是一個大新聞了,但是,這個新聞,也就只有天知地知。
劉雲回了青雲山,也不知道會是怎樣的一個結果,反正,劉雲和他之間的恩怨,算是了了,心頭放輕鬆了不少。
花了兩天的時間,蘇航養好了傷,元旦節也來了,特異去商場買了一套體面的衣服,打扮得衣冠楚楚的,與薛萱一起,踏上了去京城的飛機。
京城,華夏幾百年的帝都,這裡毫無疑問是整個華夏最繁華的地方,隨着華夏的崛起,這座城市,已然成爲了屹立在東方的一顆璀璨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