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張漫介紹,張母已經快步走了過來,笑道:“什麼朋友啊,就是一個同學而已!叫週中,今天只是過來坐坐吃頓飯,小陸你別多想。”
陸明這才一笑,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就坐在週中身旁的一個位置道:“周先生是做什麼生意的?姓周?不知道與那周氏企業……”
沒等他的話說完,週中已經搖搖頭道:“我就是一屁民,沒你想的那麼複雜。”
陸明一愣,分明是週中這不按套路出牌,打亂了他的思緒,不過很快就微微一笑,非常有紳士風度道:“哦,那也沒關係,人各有志嘛!雖然說我現在經營着一家小公司,但有時候也很羨慕你這樣的生活呢!”
這一席話,真是要多假有多假了,別說是見慣了人生百態的週中,就算是任何人來了,也能看出他這番話有多少炫耀的成分。
不過張母倒是非常配合的說道:“小陸這人啊,就是太謙虛了!什麼小公司,那陸氏企業,可是咱們彭城排的上號的大企業了!”
“哪裡哪裡,阿姨您過譽了!只不過……”
說到這裡,他又是話鋒一轉,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不過人嘛,都要有點事情做,要是天天待在家裡,那豈不是成了廢人?”
……
一頓飯吃的有些彆扭,張漫也算是看出了一些端倪,不過每次想要說話的時候,都被張母瞪了一眼,只好悻悻然閉上嘴巴。
週中也是屢次對張漫搖了搖頭,示意她不用多說什麼,讓這陸明自己高興高興也好。
畢竟越是心中抑鬱之人,就越是喜歡在言語之上貶低旁人。
一頓飯不鹹不淡的結束,張漫被張母支到廚房刷碗去了,陸明眼睛一亮也是站起身道:“我去幫幫小漫。”
張母欣慰的點點頭道:“去吧。”
最後餐桌上就剩下了週中與張父張母,週中知道,這對夫婦是有話要講了。
果不其然,張母淡淡喝了一口茶水之後說道:“小周啊,你對我們家小漫的瞭解有多少?”
週中搖搖頭道:“不是很瞭解。”
張母點點頭道:“小漫從小就命苦,沒辦法,生在這種家庭,是我們連累了她,不過現在好了,小漫一個人在外面賺的錢越來越多,慢慢的靠着自己的打拼有了這份家業……”
說完之後,張母直視週中道:“你能理解她有多麼不容易麼?”
週中點了點頭,他確實能夠理解二人的想法。
“所以……我們絕對不能允許她再吃以前那樣的苦,我們都希望她能夠嫁一個好人家,從此以後踏踏實實的生活,這一點,你也能理解吧?”
週中剛剛點了點頭,張母突然有些帶着怒氣的說道:“既然你都理解,那爲什麼還要接近我們家小漫?!”
週中挑了挑眉,好笑道:“今天這頓飯,是張漫邀請我纔來的,如果我提前知道你們二老的想法的話,或許我也不會來。”
張母懶得掩飾對週中的厭惡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着什麼主意!像你這樣的傢伙,我見過多少個了!口口聲聲說沒別的意思,心裡的想法指不定多齷齪!”
說到這裡,張父倒是忍不住勸了一句道:“行了行了,說不定小周只是來做客的呢。”
“他做客個屁!”
張母厭惡的看着週中道:“你一個什麼都不是的窮小子,也想娶小漫過門?我告訴你,門都沒有!今天的事你也看見了,要是攪和了小漫和陸明的感情,我饒不了你!”
聽到這,就算週中是泥人做的也有些火氣了。
他是來做客的不假,但是又有這種待客之道麼?如果不是因爲這對夫婦是張漫的父母,週中早就不耐煩了。
但即便耐着性子,週中還是冷笑一聲道:“你們家,還不配讓我高攀。”
“你說什麼?!”
張母也是來了火氣,惱怒無比,就連一旁的張父也是氣憤的看着週中。
兩人的想法,也大致想通,都不知道張漫請來的這是什麼人啊?也太狂妄了!
明明什麼都不是,連個工作都沒有的廢物,還一副很牛的樣子,給誰看呢?!
不過兩人很快就收起了火氣,週中也是沒好氣的收回了目光,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原來是張漫從廚房裡出來了,後面跟着陸明。
感覺房間裡氣氛好像不太對,張漫好奇問道:“聊什麼呢?剛剛在廚房都能聽到聲音。”
“呵呵,沒什麼沒什麼。”張母笑的有些不太自然,剛剛的話,當然不能讓張漫給聽了去。更重要的是,不能讓那個早已被二人視作女婿的陸明給聽了去。
陸明拿着毛巾擦了擦手,突然說道:“對了,有件事剛剛忘了說了,明天晚上我們家的公司要舉辦一場慶祝成立二十年的宴會。”
張母羨慕道:“要不怎麼說小陸家庭條件好呢,這公司都二十年了,得是多有底蘊的一家公司啊!那這慶祝晚會,排場可不小吧?”
陸明一笑道:“哪裡哪裡,不過到時確實要邀請一些重量級人物到場的,也會邀請一些各界朋友,叔叔阿姨和小漫一起過去吧。”
張漫興致不高,但是張母倒是立即說道:“去!當然得去!這種場面,參加的機會可不多。”
陸明點點頭,卻是轉頭看向週中道:“相逢就是緣分,不如周先生也跟着一起過去見見世面如何?”
週中沒說話,倒是張母在一旁立刻勸說了起來,嘴上說什麼爲週中好,藉此機會見見一些大人物,說不定就能飛黃騰達。
其實心裡的想法倒是簡單,無非就是想借着這個機會,讓週中明白明白自己與陸明之間的差距,自己就能知難而退了。
週中當然懶得聽這對夫婦的言語,只是張漫也向自己投來希冀的目光,看上去好像有些可憐,看上去也想讓週中一起過去。
週中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下來。
一旁的陸明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