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蠻牛死亡的消息讓勃朗特徹底放鬆了心情,對於張題,他沒有任何的猶豫就回答了。
原來勃朗特的朋友以前也是蠻牛恐怖團伙的一份子,跟蠻牛恐怖團伙裡面的成員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這一次他之所以知道蠻牛死亡的消息,正是恐怖團伙裡面四個技術人員之一的亞特尼給他打了電話,也是懷着跟勃朗特同樣的目的,託付其照顧家人,同時透露了蠻牛死亡的消息。
“他有沒有提到什麼時候行動?”張楚凌問道。
勃朗特搖了搖頭,“其實我們這個恐怖團伙已經半僱傭兵性質了,對於不該透露的消息,是絕對不會透露的,我想亞特尼絕對不會觸犯這個忌諱的。”
雖然未能從勃朗特的嘴中知道豹貓現在隱匿的地點和他的行動時間,不過從他的身上還是獲得了巨大的突破,至少有可能通過電話跟蹤查知豹貓等人的落腳點。
很快,香港國際刑警科就通過國際刑警總部跟美國國際刑警組織取得了聯繫,香港警方跟美國國際刑警組織提出了自己的請求,而美國國際刑警組織也很乾脆地答應了幫助監聽那幾個恐怖分子家中的電話,只是他們卻旁敲側擊地打聽了蠻牛團伙爲什麼會在香港出現。
聽到國際刑警科同事的彙報,郭天霗不由皺了皺眉頭,自己光想着要從美國警方那裡得到幫助了,卻沒想到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美國也想從香港這邊撈到一點實惠,要知道美國一向對阿拉伯的豐富石油儲存量都是虎視眈眈。要是讓他們知道阿拉伯王儲來香港是尋求投資合作的話,估計他們就要想方設法地阻攔了。
這樣一想,美國警方反而靠不住了,阿拉伯王儲來香港的消息是完全公開的,美國警方只要稍微注意一下這段時間的國際新聞,就能夠知道香港這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他們的聯邦調查員更是無孔不入。他們要是有心的話,很容易就能夠查出阿拉伯王儲一行來香港所爲何事。
郭天霗把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也讓簡報室中持樂觀態度地同事們清醒了過來。美國跟阿拉伯國家之間的恩怨大部分人都清楚得很,只是剛開始光想着對付恐怖分子了,卻沒有想到美國跟阿拉伯國家之間扯不清的關係。
美國跟阿拉伯國家之間的恩怨得追溯到二戰後了,一方面,美國在阿拉伯建立軍事基地,跟阿拉伯國家訂有軍事合作協議。阿拉伯國家把自己國家的安全寄託在美國身上,甚至政治上也得看美國的臉色行事,幾年前阿拉伯國家摧毀“血色咆哮”組織,就跟美國政府的堅持有關。另一方面,美國推行自由經濟模式,上升爲阿拉伯國家的主要貿易伙伴和投資、援助來源。正是這種說不清道不明地關係,讓阿拉伯國家對美國愛恨交加。
“我們現在不能完全依賴美國的國際刑警組織。而應該做好兩手準備,一方面,我們等待美國那邊的回覆,另一方面。讓各警署加強巡邏,不放過任何一個疑點,有什麼問題及時上報。”在把美國和阿拉伯國家之間的利益關係剖析了一遍後。郭天霗沉重地說道。
聽完郭天霗地剖析。張楚凌若有所思地看了勃朗特一眼。心中有點懷疑,他開始是不知道美國跟阿拉伯之間的關係。所以對於勃朗特的話完全沒有懷疑,可是在聽了郭天霗的話後,他卻感覺警方好像被勃朗特牽着鼻子在走一般,自動地進入了勃朗特一手設置地圈套。
“希望是自己多心了吧。”看到勃朗特面對自己的目光時坦然的樣子,張楚凌這樣想到。畢竟自始至終勃朗特都沒有主動想香港警方提供什麼線索,他唯一主動的一次,就是剛纔借自己地電話用了。要是勃朗特真的跟美國政府有什麼關係而自己沒察覺出來的話,張楚凌只能佩服勃朗特對人心地把握了。
簡報會後,勃朗特又被關押起來,大家也都各自回到了自己地工作崗位,唯有張楚凌,不知道自己該到哪去,因爲他雖然被借調到了重案組,但是編制卻還是PTU,這段時間以來他先是被借調到重案組幫忙、接着阿拉伯王儲地貼身保鏢和兼職翻譯、然後又成了幾個冒牌國際刑警的聯絡官,人卻遊離在PTU成員那個***以外了。
凌,你會催眠術?”一個雄渾地聲音突然在張楚凌的張楚凌回頭一看,卻是郭天霗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嗯,會一點點。”在審問勃朗特的時候,張楚凌已然暴露出了自己的能力,他也不想否認這一點,畢竟在沒有動用催眠術的情況下,大家很難相信勃朗特會那麼老實地配合張楚凌的審問。
“你覺得田妮那丫頭怎麼樣?”郭天霗突然之間又問了一句。
“?”郭天霗天馬行空的思維讓張楚凌有點疑惑,張楚凌不解地看着郭天霗,怎麼剛剛還說催眠術,馬上又提到田妮了呢?不過經郭天霗這麼一問,張楚凌還真就想起來自己好像很長時間沒見過田妮了。
“田妮因爲暴力執法,被人起訴了,現在正在停職接受司法審判,你跟她相處過一段時間,我想聽聽你對她有什麼看法。”郭天霗見瞪大着眼睛看向自己,卻不說話,還以爲張楚凌沒有聽清楚自己的問話,繼續說道。
“她很不錯啊,聰明漂亮,能力出衆,性格也直爽。”張楚凌腦海中不自覺地就想起了那天在街頭看到田妮把幾個混混打得抱頭亂竄的樣子,忍不住想笑,不過他害怕自己的回答對田妮在郭天霗的心中的印象很重要,卻沒敢輕率地回答郭天霗,而是在心裡想好了措辭才這麼回答道。
聽到張楚凌的回答,郭天霗微笑着點了點頭,“讓你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田妮那丫頭成天瘋瘋癲癲的沒個正形,根本就沒把警察守則放在眼中,可是她偏偏還那麼熱愛警察行業,真是讓人頭痛啊。”
說這句話的時候,郭天霗彷彿突然老了好幾歲一般,額頭上的皺紋也加深了,而他的眼神中,卻難得地有了幾分柔情。
郭天霗的話讓張楚凌瞪大了眼睛,聽郭天霗這話的意思,分明就對田妮很熟悉啊,而且那種語氣,好像是長輩對晚輩纔可能有的關心,既然這樣,那他爲什麼還問自己對田妮的看法?
郭天霗怎麼會對田妮這麼熟悉呢,而田妮爲什麼行爲簿上的記錄那麼惡劣,她還能保留警籍呢,難道郭天霗和田妮之間有什麼關係,可是,他們一個姓郭,一個姓田,好像也沾不上邊啊。
“等你有空了,就抽時間去看看田妮吧,這一次她吃了官司,以後能否繼續當警察都成問題了。”郭天霗跟張楚凌說了這句話就轉身出去了,留下張楚凌一個人愣愣地站在那裡。
郭天霗的話讓張楚凌墜入了雲裡霧裡,田妮出了問題,身爲田妮朋友的自己自然應該去看她,只是這句話讓郭天霗來對自己說,怎麼就感覺那麼彆扭呢?
張楚凌就這樣在心裡胡思亂想着,也沒想出什麼結果,直到郭天霗的身影消失,他纔想起自己並不知道田妮住在什麼地方,也沒有田妮的手通訊方式,自己即使想去看望田妮,也沒法去啊。
“阿凌,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發呆啊,有沒有興趣陪我散步?”劉彥博見到空蕩蕩的走廊上就張楚凌一個人站在那裡,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張楚凌暫時還算是重案組的人,但是他跟一般的重案組成員又不一樣,沒有自己的辦公桌椅,和PTU成員共用一個休息間。想到張楚凌幫了自己那麼多的忙,心裡覺得有點愧疚的劉彥博連忙招呼張楚凌。
聽到劉彥博的聲音,張楚凌心中一喜,以前田妮不就是重案組的人麼,劉彥博身爲重案組的頭,肯定會知道田妮的通訊方式的,想到這裡,張楚凌點了點頭,答應了劉彥博的請求。
因爲手底下折損了幾員大將,劉彥博的情緒明顯不是很高,一路上長嘆短籲的,總是說起那些死去同事的事情,而張楚凌因爲有心事也是有一句沒一句地應付着。
走了半天后,張楚凌發現自己根本就找不到機會詢問田妮的事情,反而成了劉彥博的忠實傾聽者,見到這個平時威嚴而不近人情的男人還有如此柔情的一面,慢慢地張楚凌也改變了對他的看法,不過見劉彥博這副樣子,張楚凌也知道今天不是向劉彥博打聽田妮消息的合適時機,不由放棄了跟劉彥博打聽田妮消息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