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峰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開始都進入醫治狀態的時候,在中醫辦公室之中的屏幕上此刻正在全程直播着他的治病過程。
而且這個中醫辦公室之中已經坐滿了一個個的中醫,這些都是在蓉城第一人民醫院之中有着豐富經驗的中醫專家,其中甚至還有兩個足足七十多歲的老中醫。
“這就是方老說的那個年輕的中醫?”
“他這是在把脈?”
“會不會方老言過其實了?”
“就是呀……他這個樣子,明顯就是連把脈都不會呀?”
把脈的部位一般是寸口脈,寸口脈分爲寸、關、尺三部。
把手自然伸平放在桌子上,手腕的地方會看到一個突起的骨頭,在大拇指的一側,另一隻手的手指放在這個突起上,在突起的內側邊緣上,能感覺的到動脈波動,這個部位就是“關”,關上{指尖方向}就是寸,關下便是尺。
把脈時,先用中指按在關脈部位,接着用食指按寸脈部位,無名指按尺脈部位,三個手指呈弓形,指頭平齊,手指腹按觸在三個部位上。
這一點即便是一個剛入門的中醫都懂得,但是很明顯此刻杜峰並不是這樣做。
杜峰此刻左手托起陳雪蓮的手,右手完全的覆蓋在手腕上,稍稍有些弧度,但並不是很明顯……
“在看看吧,既然是方老都信服的人,自然有他過人之處。”
一個老中醫目光之中滿是疑惑道。
衆人才停止了議論,然後繼續看着監控屏幕之中杜峰接下來的動作。
……
而這個時候在急診室之中的杜峰那閉上的雙眼猛然睜開,只是在他睜開的時候他已經完全感覺不到自己周圍還有其他的事物了。
此刻杜峰的右手手指開始微微的彈動起來……
的確杜峰並沒有用平常中醫的切脈手法,對於中醫而言,望聞問切是基本功。而在望聞問切之中,切則是十分考究的。切脈乃是一個相當技術的活兒,憑藉的乃是豐富的臨牀經驗和自身的醫術造詣。
這也是剛剛那些中醫在監視視頻之中看到杜峰如此手法之後有些不明所以,開始懷疑的原因。
但此刻站在一邊的方同生雙目之中卻滿是驚疑,他的腦海裡不由得想起了曾經師父說過的一種古老的切脈手法。
杜峰從食指開始,微微顫動着。而且隨着顫動杜峰感覺自己後背汗水都已經出來了,因爲每一次顫動杜峰都要集中全身的力量。
從食指開始,中指,無名指再到小指,最後便是大拇指。
在場的這些西醫專家們看到這一幕都不免一陣費解,其實不要說他們,就連中醫辦公室看着監控視頻的那些中醫專家也是一個個的懵逼的看着此刻杜峰的奇怪動作。
呂小雨站在那裡,她的臉色很是奇怪,雖然她不是醫生,但因爲他所研究的便是人體生命科學基因工程方向,所以和中西醫接觸比較多,但如此治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不過他看到站在一邊的方同生滿臉的震驚,便也就賴着性子……
全場這個時候恐怕也就方同生一人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杜峰根本就沒有顧忌在場的所有人,這一刻在他的眼裡只有病人,隨着他手指的跳動,頓時慢慢的陳雪蓮身體的之中的骨頭竟然發出微微的悶響,這個聲音很小,但此刻杜峰能夠清晰的聽聞到。
可惜自己現在體內氣勁不足,不能施展更爲精準的“敲脈震血”的手法。
“敲脈震骨”已經是現如今杜峰能夠做到的最精準的治療陳雪蓮的手法了。
在治療的過程之中杜峰發現陳雪蓮身上的血液已經趨於全部的被感染,一旦全部被感染上了這不知名的藥物的話,可能會危及到生命。
現在陳雪蓮的狀況其實就相當於是升級版的壞血病,一般的普壞血病便是全身的血液被感染從而讓整個身體的器官都遭到嚴重的破壞,最終死亡,這個過程十分的痛苦。但陳雪蓮的情況卻是有些不同,現如今的陳雪蓮如果不是突然之間昏厥,可能和正常一模一樣,甚至還有些超出正常人的表現,但這正是他身體之中血液開始不斷感染的表現。
之所以陳雪蓮會出現兩次昏厥,甚至現在心臟出現微弱甚至驟停,這其實反而是好的預兆,證明在陳雪蓮的身體之中有對抗此種病毒藥物的抗體存在。
杜峰足足三次來回的震盪自己的五根手指,最終將停留在了脈門上,這才恢復了標準的切脈姿勢。
滴……滴……滴……
在經過之前杜峰的“敲脈震骨”的手法之後,陳雪蓮的心臟非但沒有恢復,相反的這個時候竟然比之前更加的微弱,彷彿馬上就要趨於停止了。
在場的這些西醫專家一個個的都是心中擔憂,畢竟這可是在第一人民醫院之中,如果真的陳雪蓮在這裡斷氣了的話,他們可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原本他們經過搶救無效死亡的話,醫院並無責任。
但現在……
莫繼基站在這一堆西醫專家之中,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杜峰,他心中這個時候無比的暢快,因爲他已經看到了陳雪蓮的心跳馬上就要停止了,只要一停止,他就會直接衝上去制止杜峰,這個時候他一點兒都不擔心,因爲馬上警察就要來了。
到時候就算有方同生出面也無權干涉警察執法。
那個時候杜峰就算是完了!
“哼,小子,裝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待會兒怎麼死的!”
而在另一邊的中醫辦公室之中,幾個老中醫都是有些詫異了,或許因爲他們是在監控之中能夠清晰的看到杜峰此刻渾身溼透了,額頭上的汗水幾乎是滴在了病牀上。
“老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單純的切脈也不會搞成這樣吧?”
“是呀,看來或許我們真的是目光短淺了,難道剛纔那足足幾分鐘的手指跳動是在切脈,而且是一種我們不知道的切脈方式?”
“這……不可能吧?這樣的切脈手法,我可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呀!”
“哎,你我沒有見過,不代表不存在呀。你看方老一直恭恭敬敬站在這年輕人身邊,一言不發,那謙恭的樣子,你何曾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