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華從驚訝中回過神來,這次他不再主動出手了,而是讓旁邊那些小弟衝過去。
那些小弟還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事,見老大讓自己動手,他們幾人就這麼空手朝着伍雙衝去。
這一次,伍雙先把手提包放在了腳邊,四肢的力量異能再次增強,看着那幾名越來越近的吳天華小弟,伍雙首先揮出一拳,朝着最近的那名小弟打去。
接着纔是第二個、第三個……
因爲伍雙這一次出手的力度也要大一點,轉眼間,那幾個小弟就全都倒在地上。伍雙這纔看向吳天華,“怎麼樣?想通我剛纔的話了沒?”
“行,小子,你行,老子現在就讓他們走。”吳天華沒想到伍雙厲害到了這種程度,狠聲說了一句,然後又說了幾句英語。
只見伍雙後面的那兩名外國人慢慢的走了出來,繞過伍雙身邊,飛快的向門外跑去。
“行了,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別再讓我看到你們幹這種丟國臉的事。”伍雙撿起地上的手提包,跨過地上幾人的身上,向門外走去。
吳天華還在傻傻的看着,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拿着手提包慢慢的往廣場那邊走去,見孟淑芳下在和那名外國女子說着話,那外國女子還時不時的看着華府這邊。
“他過來了,給你把東西拿回來了。”孟淑芳突然看到伍雙正朝這邊走過來,趕緊對外國女子說了一句。
通過剛纔跟這女子的聊天,孟淑芳知道她叫阿西娜,十八歲,是拉斯維加斯的本地市民,家裡離華府酒店不遠。現在還在讀大一。因爲家裡的父親生病了,今天本來是去親戚家借錢的,回來的晚了,正好這個時候經過廣場,被那兩人打劫了。
孟淑芳聽了她的話後,說伍雙一定會把她的東西帶回來的。讓她不用追過去看了。
阿西娜也是聽話的沒有追過去,只不過從她的表情裡能看出來她此時非常的着急。現在見到伍雙走了回來,她再也忍不住了,向着伍雙跑去。
伍雙站在那裡把包伸到阿西娜的手裡,阿西娜趕緊接過,拉開拉鍊拿出裡面的幾把錢看了看,確定沒有少後又放了進去。然後才溫柔的擡起頭,眼裡帶着幾滴感動的淚花,突然伸出雙手將伍雙抱住。嘴上更是直接向伍雙的嘴脣吻去。
伍雙不好意思的用手擦了擦嘴,這纔有時間來仔細看阿西娜的長相。只覺得她足有一米七的個頭,一頭金黃的頭髮齊肩而留,皮膚白的就像一個芭比娃娃,站在那裡看着自己包裡的東西。
“謝謝你,你救了我家人的命!”阿西娜給了伍雙的短暫一吻後,用英文向伍雙說了一句。
這次伍雙倒是聽懂了前面那個謝謝,後面的卻不懂了。只好茫然的看向孟淑芳。
“嘿嘿,她說謝謝你。你這是救了她家人的命。”孟淑芳從後面慢慢的走過來,然後跟阿西娜站在一排。
“哦,跟她說沒什麼的,那些壞人已經跑掉了。”伍雙跟孟淑芳說了一句,讓她跟阿西娜翻譯一下。
阿西娜發現伍雙不會說英語,只好由孟淑芳給兩人一句一句的翻譯着。“兩位。你們去我家坐會好嗎?我們家就在前面不遠了。”阿西娜向孟淑芳發出邀請。
孟淑芳看向伍雙,說出阿西娜的意思。
“反正現在也還早,去玩會也行唄。”伍雙覺得現在去睡覺的話也還有點早,還不如先出去玩一圈。
於是兩人就跟着阿西娜的家裡走去。
穿過一條街道後,阿西娜在一幢公寓樓外面停下。指着最外面一幢樓的三層向孟淑芳說那就是她家。然後走在前面,帶着兩人上樓了。
伍雙跟在後面,感覺這裡面的房子都是上個世紀了的,而且樓道里面還挺陰暗的,這整幢樓估計都沒有幾戶人家住了。
跟着上了三樓後,阿西娜拿出鑰匙開了門。
伍雙一進門後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看樣子這屋裡還有病人,總算想起剛纔孟淑芳說救了她家人命的意思了。
房間裡面的傢俱大多都很陳舊,客廳的旁邊有兩間臥室的一個餐廳,後面則是廚衛。
阿西娜把手提包隨身帶着,往其中的一間臥室走去。
“爸,我回來了。”阿西娜打開門後就叫了一聲。
孟淑芳和伍雙也走到門口,朝裡面看了一眼,發現裡面的牀上正躺着一名中年男子。牀邊正放着一碗已經涼了的藥,看樣子他是不打算喝了。
“爸,怎麼這藥你還沒喝呢?”阿西娜走到房間裡看到牀邊的那碗藥說道。
“阿西娜,我這傷是沒法治了,你不要到處借錢了,你媽媽白天晚上忙個不停,也累,你以後多關心關心她,懂嗎?”阿西娜的父親伯尼看着阿西娜,一副病怏怏的樣子,有氣無力的說着。
伍雙因爲也聽不懂什麼,只好在旁邊看着。不過見阿西娜父親的那樣子,伍雙就知道他很嚴重了,只不過不知道他是得了什麼病。
“爸,你快把這些藥喝了吧,你要是不喝,那我也不去讀書了。只有你好起來了,我才能好好的學習。這是我剛在二姑那裡借來的三萬元,明天我再帶你去醫院檢查一次。我先幫你把藥熱一下。”阿西娜把那個手提包放在她伯尼的身邊,然後端起藥往外面廚房走去。
孟淑芳伸頭看了一眼牀上的伯尼,便縮回身子,跟在阿西娜身後看着熱藥去了。伍雙朝伯尼笑了笑,本來想走進去跟伯尼聊聊天,卻發現自己不懂英語。
“你好,你是中國人嗎?”正當伍雙準備轉身跟着去廚房的時候,房間裡的伯尼突然用漢語叫住了伍雙。
伍雙又回過頭來,笑着對伯尼點了點頭。“您會說漢語?”
“嗯,因爲我去過中國。”伯尼見伍雙真的是中國的,趕緊用手撐了撐身子。想坐起來一點。
伍雙走到房間裡,在伯尼旁邊的一條凳子上坐下,開始跟伯尼聊起天來。
聊天中伍雙才知道伯尼因爲腳上有傷,雙腳下的細胞組織全都已經壞死,等於現在成了半身殘廢。因爲想到阿西娜還要讀書,伯尼也不打算再治療。誰知道阿西娜又跑出去借錢。
“你這傷是怎麼造成的?”伍雙雖然很想掀開被子看一眼他的傷勢,但想到他現在跟自己要熟不熟的,也沒有必要。
“幾年前在一家賭場裡,輸光了所有積蓄,想跳樓自殺,沒摔死,只有腳殘了。當時還沒什麼事,可現在卻越來越嚴重了。”伯尼自己慢慢的掀開被子,露出一隻乾瘦如柴的小腿。
伍雙往那腳上看了一眼。發現這腳就像是被烤過的羊腿,漆黑無肉。而聽伯尼說起是賭牌輸光了積蓄跳樓造成的結果,伍雙又朝伯尼臉上看了一眼。“你也愛賭牌?沒贏過?”伍雙一聽他說是賭牌輸過錢,不由的起了興趣。
伯尼像是回憶起了一段悲傷往事,想了想後才說道:“一代地下賭王,因爲對手的一次成功,而讓我輸光了一切,最終沒有勇氣面對那結果。從賭場上跳下,可結果卻變成了這樣。還害得我的老婆和女兒跟着我受苦。”
一代地下賭王?這伯尼以前還挺有名的?伍雙腦海裡閃過兩個疑問,突然又問道:“你當時去中國是做什麼?”
“去奧門,賭錢,當時覺得那邊的錢真好贏,一夜之間就能贏到幾千萬。後來回到美國,又繼續賭上了。用你們中國的話來說,我這就叫:人有失足,馬有失蹄,我就是失蹄了。”伯尼自己挖苦了自己一句,可是想到自己曾經的輝煌偉業。又在心裡有一種此生足矣的想法。
伍雙現在除了震驚還是震驚,一代賭王輸光積蓄。那得輸了多錢?一夜之間就能贏到幾千萬的,如果一次又全輸完了,那最少也是幾億啊?伍雙慢慢的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同時看向伯尼的眼神也變了,變得充滿了敬畏,同時心裡還有了另外的打算。
“你有打算過再去找你的對手報仇嗎?”伍雙看着伯尼的臉,堅定的問道。
“報仇?我拿什麼去報仇?”伯尼擡起頭看了一眼屋頂。
伍雙正準備把自己的計劃說出來,正好阿西娜和孟淑芳走了進來。見到自己父親在用中文跟伍雙聊着天,阿西娜驚訝的看着伯尼問道:“爸爸,你會說中文?”
伯尼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伍雙站起身來,讓阿西娜坐這來喂她父親喝藥。旁邊的孟淑芳也沒想到房間裡的這中年人還會說中文,看着伍雙,輕聲的問道:“你們在說些什麼?”
“沒什麼,不過我感覺我又撿到寶了。”伍雙回過頭向孟淑芳回道。
坐在牀上的伯尼可能是因爲跟伍雙的聊天,心情也變好了,看了一眼阿西娜說道:“你陪你的朋友們聊天吧,這我自己來喝就行了。”
“嗯,爸爸,那你先喝完了。”阿西娜把藥碗放在旁邊,然後站起身來向孟淑芳兩人走來。
伍雙因爲聽不懂她們說英語,覺得過去跟她們聊也沒有什麼意思,於是就站在房間裡,等孟淑芳和阿西娜走出去後,又坐到了牀邊。
伯尼端着藥碗痛快的把藥全喝下,然後纔看向伍雙,笑着說道:“真高興啊,雖然以後去不了中國,但今天還能見到你這位中國朋友。”
“想去中國還不容易,以後有時間就過去玩吧。不過我比較感興趣的還是你怎麼贏到的錢,可否教我一點技術?”伍雙現在需要一步步的瞭解伯尼,如果覺得他真的可以被自己所用的話,那自己給他把這腿治好,但也是一名不錯的幫手。
“怎麼?你也愛玩那些?玩什麼?老虎機?梭哈?押大小?”伯尼聽伍雙說想學技術,也是好奇的看向伍雙,問出了一串常玩的賭具。
“恩,平時玩梭哈和押大小的比較多,可老是輸。沒想到今天能遇到高手,還不知道能不能請教一點技術呢?”伍雙再次問道。
伯尼卻是嘆了聲氣,搖着頭說道:“賭場如戰場,也許今天勝利了,明天就失敗了。所以我覺得不要沾那些東西好一些,不然以後總有後悔的一天。”
聽了伯尼的話,伍雙知道伯尼算是看透這裡面的事情了,想了想說道:“如果你還能重新站起來,你是否還會去玩那些?”
“別說還能不能玩,我這輩子就算還能走幾步,也算是一件幸福的事了。”伯尼就算是一個看透世事的智者,只不過他的這些教訓都是親身體會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