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笑道:“幽讓你來這裡,明明是想讓我傳你幾手,偏偏說是來探望我,這丫頭也開始不厚道了!”林揚這時才明白幽爲什麼讓自己巴巴跑來,敢情是要跟這位老人家學一手殺人本事!又想,殺人的本領自己未必比他差,想着便朝老人家微微一笑。
老人斜睨了林揚一眼,“你是不是覺得我這老骨子沒什麼能教你的?”林揚微覺尷尬,連忙搖頭,“老伯說笑~”
老者哈哈一笑,“你不承認我也知道,我這一輩子都是爲殺人而活着,自覺有點兒道行,你要願意,隨時可以來學。”林揚不是傻子,就算對方水平有限,學點經驗也是好的,忙欠身拜道:“謝謝老伯!”
老者淡淡道:“你倒不用謝我,我是看在幽丫頭的分兒上。我姓王,你不用老伯老伯的叫,叫我王森,不然稱死神也可以。”林揚一愣,苦笑一聲,呆了呆,還是不敢直呼其名,試探着叫了一聲:“王老師~~”
老者搖搖頭,“罷了,王老師也未嘗不可~”微一沉思,“我教你的都是具體的東西,並不系統,但學會之後將非常有用。”說完又看了林揚道:“本來是應該傳你一套練氣法門,不過我看你修爲比我還要精深,這個就不用我老人家操心。以你現在的內勁功夫,學習我的東西來事半功倍。”
陸良也曾教過林揚一些取人性命的手段,林揚聞言笑道:“王老師,你教我的也是軍中那種一擊致命的手法?”
老人冷笑,“殺人的方法多種多樣,你心中的殺人太過於狹隘。最終目標都是殺人,只要能將人殺死,可以無所不用其極!”老人說話時一股殺機四散而出,讓林揚一個激靈,汗毛直豎,心裡暗暗吃驚。
老人道,“但是,一個真正的殺手,首先要學會保護自己的生命,自己都死了,還怎麼去殺人?”林揚心說這不廢話,嘴裡卻道:“王老說的是!”
“而想要保護自己的生命,就要學會隱藏自己。真正的殺手,沒人能知道他的真實面目,因爲他可以扮成任何人,做任何事情。”老人的話讓林揚不以爲然,心想人的精力有限,怎麼可能什麼都會?笑道:“王老,我前幾天跟人學過易容術,倒真有些用呢。”
老人又是一聲冷笑,“那隻不過是低級的化妝方法,不值什麼!”林揚笑了笑,並不多說,可心裡並不同意他的說話。老人突然伸開右掌在自己面門上一晃,林揚再看時,不由大吃一驚,老人的面貌竟然瞬間大變!此刻老人的眉毛吊起,下巴往下拉的更尖一些,滿臉的皺紋也被扯平,雙眼顯得大了許多。而且老人的臉頰比方纔明顯豐滿,這一下,老人整個臉部完全面目全非,完全不再是以前的樣子。
老人看着林揚笑道:“你看我這易容術怎樣?”聲音也不再是方纔的聲音,竟是一名青年男子的口音,似乎和林揚聲音相似。
林揚又驚又喜,叫道:“神乎其技!”
老人呵呵一笑,這一笑之間,面目剎時又恢復原狀,聲音也恢復如初,“這是小術,但非常實用。”
林揚忙問:“王老,你是怎樣做到的?”
老者道:“控制肌肉,而且是精密控制。咱們練氣的人,只要用心苦練,全身上下所有的骨骼肌肉無一不能控制。胃腸蠕動、心跳呼吸,也都可以控制。”林揚以前學習時也讀到過相關的資料,理論上,有許多人體不能自主控制的植物神經所轄的臟器,其實也可以爲人所主觀控制,比如胃腸、心跳等。林揚練氣以來,也曾經有過類似的經驗,但並未加意體會,不想在老人這裡竟然可以用來易容,這讓他心中霍然開朗,一通百通。
林揚思索片刻,已是霍然慣通,完全領悟,老人見他歡喜的表情,笑道:“你修爲不賴,用心琢磨,頂多幾天就能掌握。”又道,“但易容只是一個方面,一個殺手要保護自己,還要有強烈的警惕心理,不要輕易相信任何東西,這就要求你必須擁有準確的判斷力。”林揚心想自己未來不知要經歷多少艱難、殺機,果然要時時小心纔對!
“你想跟我學東西,就得從如何保命開始學起。你今天先回事,我會讓幾個老友不定時的對你進行暗殺,你如果能從他們手底下活下來,那麼這個世界你大可去得!”老人道。
林揚嚇了一跳,“王老,這是不是太危險了?”
老人笑道:“你不要怕,只是模擬,你每‘死’一次,就會接受一次教訓,這樣纔會印象深刻。”既是模擬,林揚自然不怕,鬆了口氣,“謝謝王老!”
這時那隻大狗一溜煙的又跑進屋子,在老人面前搖尾眨眼。老人“哼”了一聲,對這狗怒道:“想出去玩問人家願不願帶你,你看我幹什麼?”林揚一怔,難道這狗想跟我出去?正想着,大狗突然轉過身人立而起,伸着舌頭去舔林揚臉,林揚“哈哈”一笑,“王老,它有沒有名字?”
“名字倒有一個,叫彪子,不過我平時都叫它死狗。”林揚失笑,“老爺子,你看我能不能帶它出去玩幾天?”老人半垂着眼瞼,“隨你!沒事我休息了!”轉身往裡間走。
林揚連忙欠了欠身,“老爺子,林揚告辭了!”說着轉身就走,彪子興奮的跟在林揚身後,出門後不等林揚叫,自個兒轉進車裡。小馬吃了一驚,“揚哥,這狗也進來啦!”
彪子狗眼瞪了小馬一眼,“汪~”似乎頗爲惱怒。林揚也鑽進車房,用力摸了摸彪子腦袋,“彪子聰明的像人似的!以後跟我吃香的喝辣的!哈哈~~”
“汪~”彪子狗眼一亮,伸開舌頭又去舔林揚,林揚慌不迭的躲它。
“揚哥,去哪裡?”林揚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四點多鐘,“先去買些吃的,再往看守走一趟,看一看那羣小子過的怎麼樣了。”
天台拘留所,所長周石發對林揚記憶猶新,一見他來,立刻熱情的招待,彷彿林揚是他上級似的。林揚笑道:“周所長,好久不見!這次來主要是想見一見那幾個新進來的學生,不知道他們關在什麼地方?”